大秦,皇宫之内。
李云端这次并没有咆孝发怒,但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因为前线的人告诉他,他们已经将整座大汉王朝掘地三尺,还是没能找出苍穹鼎的踪迹。
这让他如何能不愤怒?
只不过愤怒一会之后,李云端的神色却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于出现了一丝冷笑。
他喃喃自语道:
“从某种意义而言,找不到苍穹鼎,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秦军也度过了一年之中最冷的一个月,然后按照统帅的命令,分批次出发,南下了。
秦军之前,全部驻扎在大汉王朝东南部的几十座小城池当中,为了抵抗寒冬的侵袭,并未在野外驻扎大军。
像北凉军那样在重霄城外驻扎的,属于特殊情况,毕竟重霄城不算很大,驻扎四十万大军就已经是极限了,剩余的人马也只能驻扎在城外。
两百七十万大军,当然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部出动,事实上,按照秦军统帅王明阳的安排,大军分九次出动,每一次三十万。
而这具体的一次三十万大军,也不可能一起行进,所以又被以千人为单位,分成了三十个小队伍,中间只约定了四五个集合地点,这些千人小队伍需要按时间抵达某一个集合地点,然后检查无误之后,再重新分开,前方下一个集合地点。
最后一个集合地点,不用想就是重霄城外了。
之所以要多此一举地在中间集合,显然是害怕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人灭了。
王方就是其中一个千人小队的小队长,不同的是,他还是一个万人大队的队长,他带领的这支千人小队,是直属的,类似于北凉的直属营,而且是骑兵,不仅携带者两千匹战马,还有一千名辅兵跟着服务。
在带着手下急行军三天之后,他们已经彻底抵达了大宋王朝境内,驻扎在了大宋王朝第一雄关,彭蠡关。
说是关,其实是一座城,也是一座全军事化管理的重镇,与最南端的垂髫城是一个性质。
只不过这座彭蠡关,周围并没有作为依托的城池和大山,说到底就是一座孤城。
这也是北凉没有占领彭蠡关的缘故,一无战略意义,二无战略纵深,一旦被围,除了等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仅是彭蠡关,事实上,整个大宋王朝北衡庐洲北部,或者说重霄城以北,都是这副鸟样子,根本不适合死守,不然的话,北凉的防御线,至少也能向北推进个一二百里左右。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大汉王朝仅仅是派兵扣关,宋天就那么急匆匆地离开了,以至于连武陵城都是拱手相让,实在是因为这里太脆了。
早在今年年初,秦军就派人控制了这里,然后将粮草辎重之类的,分批次运进其中。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秦王朝国力雄厚,对这些后勤保障,也是相当看重的。
王方进入彭蠡关后,给自己手下的骑兵补充完粮草,又带了一些城内早已做好,方便携带的熟食,然后就在城内休整了一夜。
在这一夜之内,不断有千人规模的骑兵前来,都是王方的下属,也有一些不属于他管辖的。
第三天时,王方麾下一万骑兵全部抵达彭蠡关。
他训斥了第三天才到来,严格来说算是迟到了的小队队长,然后带着他们做好后勤补给,便将手下分为十队,再一次出发了。
他们集合的第二站,是一座叫衡阳城的小城,在他们行军前,那里还未曾被秦军控制,但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前锋的秦军,肯定已经拿下了衡阳城,然后在城内做好了后勤供应。
毕竟楚盟未曾安排军队驻守这些城池,所以要控制也是相当容易的。
想到楚盟,王方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冷笑。
乌合之众而已。
王方十八岁从军,如今三十八岁,军旅生涯二十年来,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上百次,有胜也有负,但毫无例外地,最后胜利的人,都是大秦。
在他的血液里,早已刻下了这样不朽的信念,大秦,风起,必胜。
哪怕是面对昔日霸主大齐王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过,尽管是听那些读书读傻了的读书人们说什么大齐如何如何厉害,远在大秦之上,但他从来不信。
他不信有人能大败大秦锐士,更不信有人能抗衡这三十万大秦铁骑。
大秦铁骑,最初创造而出时只有五千人左右,可就是这五千人,创造了大秦王朝永远的辉煌,以这五千人为基础,大秦铁骑一路发展,到攻打大汉王朝之时,已有二十万之数。
而打完大汉王朝之后,大秦铁骑不减反增,数量更是达到了三十万,这足见大秦王朝雄厚而恐怖的国力。
王方甚至有信心,在灭了这个所谓的楚盟之后,大秦铁骑的数量,很可能还会扩张至五十万,一百万。
所以对这个临时创造而出的楚盟,他也从未放在心上过,管你什么盟,在我大秦铁骑面前,都只有被踩成粉末的份。
“将军,您笑什么呢”,王方身边一名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好奇问道。
此人名叫朱睢园,挺文艺的一名字,王方起初对此人并不感冒,问题也就出在这名字上,这么文邹邹的,不好记,在王方看来,起名字就得起像自己这样的,两个字,而且笔画都简单,随随便便就记住了。
他从未告诉过朱睢园的是,哪怕是到现在,他也没正儿八经地记下人家的名字,只是口里在“睢园,睢园”地这么叫而已,怎么写他根本不知道。
“我在想去年逛窑子时碰到的那个娘们,嘿,那可真叫一个骚,屁股又大又圆,皮肤比冬天下的那雪都白,尤其是在床上的那个骚劲,真实爽死个人。”
王方嘿嘿笑道,他对朱睢园这小子,最初不感冒,后来就挺喜欢是,虽然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可是为人豪爽,不做作,战场上杀气敌人来也是干脆利落,比起自己手下那些百战老兵丝毫不差。
就是在某些方面比较羞涩,比如说在女人这一块,王方他们每次聊娘们的时候,都能将这小子臊得满脸通红。
一整天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说什么“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之类的言论,王方是个粗人,听不大懂第一句,但却很理解第二句,因为自己家里就有一个。
王方在外人面前聊女人,总是嗓门极大,牛皮吹得震天响,说自己在家是如何如何有地位,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之所以天天往窑子里面跑,或者宁愿呆在军队里也不出来,不就是家里有河东狮吼嘛。
王方看得出来,朱睢园这小子其实是非常好奇女人的,只是不知为何,总是嘴上不承认,因为在王方他们谈论那个娘们更骚,腰肢扭得更好的时候,朱睢园这小子尽管会满脸通红,但却总是会找理由赖着不走,就为了听他们聊两句女人。
所以这会他才故意这么说,想要逗这小子玩一玩,每次他们看到满脸通红的朱睢园时,都会哈哈大笑,甚至有过分的,会调笑这小子,说什么让他晚上洗干净屁股到他们军帐来之类的,反正黑灯瞎火的,也都看不见,他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王方对这些自然是嗤之以鼻,甚至总会拿他们听不懂的话来刺他们几句,几人也不恼。
果然,在听完王方的话后,朱睢园又一次涨红了脸,狠狠地瞪了这个将军一眼,王方见状,哈哈大笑。
但这次毕竟没有其他人跟着一起调戏朱睢园,所以他在羞臊了一会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气,忍不住再次凑上前来,问道:“将军啊,你说那个娘们的胸脯,真的是白花花的,比馒头都柔软吗?”
王方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这小子,“看不出来啊,睢园,你小子胆子变大了,都敢问娘们胸脯是怎么回事了?”
周围几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朱睢园小白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怒道:“你到底说不说?”
王方止住笑,招招手,让王方走到自己跟前,但声音却丝毫不减。
“我跟你说啊,那娘们的胸脯,可白了白了,比那白面馒头都白,摸起来时更是,贼他娘的柔软,就像是,怎么说呢,我形容不出来,就像娘们屁股一样吧。”
为了给朱睢园增加形象感,王方甚至还在朱睢园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多拍一拍自己的屁股,给拍的柔软起来,到时候自己摸一摸,就知道娘们屁股是啥感觉了。”
众人笑得更欢了,朱睢园虽然不懂这些,可从王方的眼神中,也知道这家伙多半是在蒙骗自己,怒哼一声后,独自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王方等人还不容易止住笑,然后才各自招呼着,大家又继续往前走了。
朱睢园独自一人走在前面,想着王方的形容,脸色更红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可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姐姐,也不敢去摸她呀,要是她生气了,该如何是好。
听人说,娘们的屁股,就像老虎的屁股一样摸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