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默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女子。
不仅天资绝佳,在二十多岁时就踏入了一品层次,而且还会强行控制人这么霸道的术法。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楚玄默对武道的理解。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自己也二十一了,怎么就才五品呢?
不过他也有些惋惜,这样一个优秀女子,居然会为情所伤,甚至于最后不得不通过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对那个男人进行她心中所谓的“报复”。
但那个男人有没有被报复不知道,但她自己,可是将她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了。
按照楚玄默的猜测,那个该死的渣男,说不定这会还在哪偷着乐呢,绝对不会有半点伤心难过之类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
想到红颜薄命,楚玄默就又想到了一句话,不知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
“之所以说红颜薄命,是因为人们根本不关心丑女命长命短。”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问那个男人是谁的时候,张牧尘和赵青龙,都是一脸的古怪之色,甚至艳姬也投来冰冷的目光,似是警告他俩不要多嘴。
公孙破的大营,离周凯大营并不遥远,他们出发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敌军大营已经遥遥在望。
如艳姬所言,她的术法是有时间限制的,在半路上的时候,就有几个人已经清醒过来。
只不过那些清醒过来的,对当下的状况虽然有点懵,但他们都清楚地记得这是西门天副将的命令,所以也没有什么骚乱。
当然也有察觉到不对劲的,然后他们就被送去陪周凯了。
离着大营只剩下不到五百米的时候,哨兵们终于发现了这支军队的到来。
这让后方的楚玄默多少有些无语,到底是多废物的哨兵,才能在这会才发现敌人。
周凯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亮出了自己人的大旗后,继续前进。
而那哨兵,在看到旗帜后,居然也没有继续盘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了,怕是连战场都没上过吧。
直到大军来到营门外面的时候,哨兵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支友军,看着咋那么杀气腾腾呢?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弓箭手一箭从岗楼上射了下来。
与此同时,位于军队最前方的西门天,也是怒吼一声,“众将士给我冲,斩杀这帮背叛王爷的叛徒。”
中军一齐怒喝一声:
“杀”
后方的楚玄默更无语了,他娘的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杀人吗?喊个得啊喊,敌人这不是被吵醒了吗?
公孙破的骑兵,这会一个个都还在呼呼大睡,却被喊杀声突然惊醒。
一个军帐内,几十名睡眼惺忪的战士,才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发现军帐被人掀开,然后就是明晃晃的刀剑对着他们。
有一名战士反应最快,看到这群不速之客穿的是楚建雄部队的衣甲,连忙陪笑道:“兄弟别误会,大家都是王爷的人。”
边说,他开始摸向旁边的武器。
但对手中有人看到了他的动作,顿时怒骂道:“谁他妈跟你们是自家人,老子杀的就是你们这帮背叛王爷的家伙。”
说着,手里刀已经噼了过来。
“混蛋,你找死”,那群士兵中,也是有人开始怒喝。
大家都是在军队待过的人,脾气都算不上好,莫名奇妙被人打搅美梦,本来就在气头上,又听到不速之客的辱骂和威胁,这岂能忍?
更何况,他们可是骑兵,本来平时地位就比步兵高,相对更加心高气傲一些。
所以,很快就有人扑上去,拿起武器开始迎敌。
但突遭偷袭,能拿到武器的只有少数,大多数人还是空手与敌人对抗。
所以没几分钟,这座军帐的几十人便全部被斩杀了。
周凯这边也损失了几个人。
这就是战力差距了,步兵和骑兵,实力还是有差距的,骑兵哪怕没马,那也一样是骑兵。
要不是周凯军占了武器和装备的好处,鹿死谁手都是两说。
中军大帐这边,三品高手的公孙破反应不慢,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钻出军帐,看着突如其来的大军,他此刻心里也是懵逼的。
“西门天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老子是自己人”,公孙破看着西门天怒骂道。
西门天狞笑一声,“老子打的就是你,兄弟们给我冲。”
虽然在这么说,但西门天自己的脚步,可没有要移动半分的意思,只是催促着手下向公孙破进攻。
这个家伙可是三品高手,自己冒然冲上去很吃亏的。
公孙破顾不上再跟西门天对骂,连忙怒吼道:“所有人披甲上马,准备迎敌。”
但敌人都杀到跟前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让你去披甲上马。
再加上这混乱的秩序,也给骑兵武装自己带来了不少困难。
在西门天的刻意推动下,手下不断地朝着公孙破的人扑去,就是要趁他们来不及上马时结束战斗。
神色阴沉的公孙破,不断地击杀着朝自己扑来的士兵,但这群人就像无穷无尽似的,杀不完也灭不光。
直到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公孙破的手下被斩杀将近五分之二后,所有的骑兵才一个个跨上战马。
上了战马后,骑兵和步兵的差距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公孙破的骑兵,虽然在北凉军看来,是连赤甲军的都不如的战五渣,说不定连北凉的步兵都打不过,但在面对同样战五渣的周凯军时,还是展现出了相当不俗的实力。
战场在军营而不是平原,按理说骑兵优势是被大幅削弱的,但周凯这帮手下实在是太过废物,在看到冲击而来的骑兵时,居然连最基本的躲避和砍马腿都不会。
所以,基本上都要四五名战士合力,才能拼掉一名骑兵,这还是骑兵匆忙之下没有披甲的结果。
而公孙破的骑兵也是够废的,在长枪刺穿敌人后,居然连枪都拔不出来,还舍不得弃枪拔刀,只得在枪上挂着敌人的尸体继续战斗。
他们带给步兵的大部分伤亡,都来自于战马的踩踏。
步兵这边的伤亡,却有相当一部分,是看到敌人的骑兵后,进退失据,忙不迭逃命,相互踩踏致死的。
本来他们被偷袭,折损超过两万人,而周凯军折损不过万余,但骑上战马后,他们很快就把这个差距给抹平了。
等到战斗持续两个小时后,还剩下不到万人的周凯军,终于开始全线溃败。
因为他们发现,己方的主帅西门天,居然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熘走了。
而此刻,同样伤亡过五分之三的公孙破大军,又怎么可能放任这帮该死的家伙离开?
在公孙破的怒吼声中,这些骑兵甚至都顾不上回营披甲,便一个个再度冲出营去追杀敌兵。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公孙破,完全不愿意去想一想今天事情的奇怪之处,反而是一马当先地追杀。
步兵嘛,在面对骑兵时,若是结阵抗衡,尚有抵挡余地,一旦开始溃败,那就真的是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了。
跑,跑再快能跑的过战马吗?
愤怒的骑兵,开始对这些逃兵展开疯狂的蹂躏,不是在背后提枪刺死,就是在追上后,干脆利落地一刀割下敌人脑袋。
还有更狠的,直接骑着马就朝着敌人踩了过去。
而那些仓皇而逃的步兵,根本没能力再带给骑兵任何有效杀伤。
所以,几乎是转眼之间,便有几千人丧命在骑军的铁蹄之下。
但也就在此时,原本追杀在最前方的公孙破,突然勒马,与此同时,眼神也开始变得一片凝重。
凭借强大的实力,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此刻大地的异常。
那种整齐而又充满规律的震动,是自己的手下这辈子都做不到的,像是,有大批骑兵正在赶来。
抬头望向远方,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堆堆飞扬的尘土。
公孙破毫不犹豫地怒吼道:“所有人开始结阵,做好战斗准备”。
怒吼夹杂着灵气传遍了本方战场,甚至连正在冲刺中的虎豹骑都听到了。
楚玄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赶紧结吧,聚集在一起,也免得我们再一个个追杀。”
公孙破这边的骑军,暂且称之为杂牌军吧,这帮杂牌军,在听到公孙破的命令后,一个个连忙拨转马头,向公孙破围拢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的骑术,实在是拙劣不堪,以至于关键时刻刹车不及,相互冲撞之事时有发生。
而撞在一起的骑兵,自然又少不了相互的怒目而视。
这还算好的,还有更夸张的,收不住战马,以至于两马相撞,结果战马双双毙命,骑卒也被摔下战马的。
摔下去也就摔下去了,可谁让他们还有一帮猪队友呢?
所以,那两名摔下战马的骑卒,很快就被战友的马匹踩在了脚下,当场毙命。
公孙破没空去看这些家伙的惨状,他这会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远处飞扬的尘土,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战栗。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这个敌人,是真正的精锐骑兵。
但他能跑吗?
当然不能,这个道理,公孙破很懂。
一旦掉头逃跑,骑兵相互冲撞,不等敌人杀过来,己方就先大乱了。
他胯下的战马彷佛也感受到了敌人的难缠,四蹄焦躁不安地跺着地面。
而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他也终于看清了敌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