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久没去IQI了吧。”
“说好了,这次杨泉你请客,谁叫你鸽了我们这么多次。”
“杨,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鱼之味的人从地下室里走出来。
弹了快三个小时吉他,杨泉感到手指有点发紧,才半个多月,身体就已经开始不适应琴弦。
不过真的好久没有这么爽快。
“说出来你们不信,小泉子,他认了一个亲戚。”范青撇撇嘴,她今天也没好声好气地和杨泉说话。
“欸,真的吗?”
乐队里所有人都知道,杨是一个弃婴,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们以前都会自然地去避讳谈论彼此家庭。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其余人都吓了一跳。
“嗯……算是吧,小时候见过面。”杨泉含糊其辞道。
“那你有问你父母的情况吗?”一个留着头长发,长得高高瘦瘦的男人问道。他是乐队的鼓手,叫张雨。
“没问。”杨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额……”
脚踩在水泥路上,石子摩擦鞋底的声音沙沙作响。炙热的太阳晒着背脊。
“杨,你知道吧,下个月IQI会举办一个小型音乐节。”裹着头巾的汉克说道,他是乐队的键盘手。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眼圈,“毕业以后大家都越来越忙,我还是很希望能像以前一样在舞台上表演,想起台下观众的表情……真是怀念啊。”
他们徒步到IQI,这是一家酒吧,地址在H市睡佛街27号悦来酒店的地下室。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常在这里无薪酬表演。每次表演结束后,老板娘会给他们免一次单。
“两杯橙汁,”他看了眼伙伴,他们示意照旧,“三听绿牌。五份炒饭。”
这是他们大学时代起,固定的IQI套餐。
“大白天喝酒好吗?”由于刚开店,老板娘还在柜台洗杯子。
“好久不见了,露西。”
“我还在想你们去哪妖混了呢?”叫露西的老板娘挺了挺腰,曲线毕露。她三十岁左右,正是女人最美丽的年纪,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一颗痣长在眼角。
“还是这么漂亮啊,老板娘。”上大学的时候,贝斯手张启曾今追过这个熟妇,这个地方也是他介绍的。张启追求的结果和当年许多其他事情一样,最后无疾而终。
“贫嘴。没优惠啊。”
几个人坐到老位置上。
“你怎么说,演出的事情。”今天格外沉默的范青手托着下巴说道。
“嗯……我想过几天给答复。”
“杨,最近还是在上夜班吗?”
“……那个亲戚希望我跟他去做生意。”
“其实我老板也打算调我到K市去扩展业务。虽然忙一点不过薪水加了嘛……”汉克把玩着打火机说道。
“别看我们俩啦,你们知道的,就是每天在混日子。”张启陷在沙发里说道。
“如果鱼之味解散了,我们打算自己组个团。”哥哥张雨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嘛,大家都长大了。”
老板娘端着托盘走过来,她把啤酒和橙汁放下,“炒饭还在做,你们等下啊。起子,你别给我把沙发弄破了。”
“知道了~~”
范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
“在我们解散前,我希望至少再演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