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章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筑基了,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接下来怎么办都不知道,这自己害死自己,要是早知道如此还炼丹干嘛啊,赚钱有筑基重要么,有小命重要么?
对了,师父在,先去天璇,先去天璇,南章慌忙的朝着大蓝跑去。
死人妖眼眸流露出一丝阴影,嘴角划起一道细细长弧,讥笑道:“找你师父的确能筑基,但筑基后就百分百会死,要不要打个赌?”
南章身子猛地一僵。
“不就是筑基么?”死人妖诱惑道:“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做百分百成功,而且脱胎换骨的成功,要不要试试!”死人妖循循善诱,淡淡的声音满是诱惑。
“你要什么?”
‘啪!’
娘炮打个响指:“嘻嘻,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那块三品灵石我很喜欢。。。。”
南章扭头就爬上了大蓝的背,大怒:“那是定金,彼此的信任,万一事不成我有的交待,你既如此贪婪我还是去问师父,始末我一一交待,就算是死。。。那就一起吧。”
“嘻嘻!死?你觉得我会死?你觉得他们能找到我?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你觉得他们贵为长辈又能帮得了你多少,你听我的,带上半月草,从此你不一样。你不是常说生命只有一个,钱是赚不完的,就算亏了,能亏多少?
能有筑基后修为提升赚取大把晶石亏得厉害?所以,你信我,我不亏待你,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死人妖声音依旧淡,但是每一句却是实实的敲打在南章的心坎上。
不得不承认,筑基后从宗门获取的资源肯定会更多。
实力,实力就是一切啊。
想要仰天大吼的悸动一波比一波强烈,南章的苦苦忍受,可即将破关的契机又是怎么能忍得了的。
“你好好想想,你来宗门这么多年获得过什么?你的那些长辈,不是扎你心,在我看来都是及不合格的,他们过于自私,宗门的成立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一己之私。你应该明白,一个宗门该是什么样子。
你看看我,虽然你我交换,但是那一次不是你我都满意?剑意你会了,神识修补了,我这个是很有信用的。”
死人妖轻轻一笑,邪魅无比。
“一个三品灵石,换一个完美筑基,你可是血赚!一个石头不值得用后半辈子做赌注,筑基后你多花些时间它一样会有。你得到的好处,是一辈子,我一直任务你很有眼光,这是一个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心中的那种喷薄而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它们争先恐后,南章意识都产生微微模糊感觉,身体内似乎有另一个自己正在急速的生长,涨的人难受。
娘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南章突然想起曹薇,想起叶秀,想起胡水儿。
“给你!告诉我怎么做!”南章一咬牙,把三品灵石扔给了我娘炮,他恨不得砸死这个死变态。
“啧啧,别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的。”死人妖喜笑颜开,笑嘻嘻的说:“带上半月草,去你偷挖的那个山洞。”
“真的要我吃?”
死人妖依旧在笑,南章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南章想死的心都有,半夜草一般都是给妖兽吃的,只要它们那种体质才有能力去克制消化,自己要是平时没事吃就是厕所点灯笼-找死,能留个全尸就是老天保佑。
体内的冲动感已经慢慢的变成了灼烧的痛苦,南章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不了那么多,抓出死狗,趴在它背上直往山顶洞穴冲去,死狗也感受到了南章不妥,贴地跑,咆哮着前行,速度极快,比大蓝飞的还要快。
妈的,这狗日的平日没少偷懒啊
。
山洞,灵泉旁边。
南章已经不由自主的撕碎了全身衣服,灼热痛苦刺痛每一寸皮肤,就像铁板上的虾,红的滴血,双眼布满血丝,状态如魔王降世。
身体就好像一团火,从小腹开始燃烧,被点燃,沿着筋脉快速的蔓延全身上下。
南章茫然的躺在地上,尽可能的把身子贴在石壁上,石头凉爽的触感让南章欲罢不能。视野也逐渐的开始模糊,看着周围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扭曲,热!就像在火炉中拼命挣扎,层层热浪炙烤着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随时可能暴毙而亡。
“可以吃半月草了!”声音远在天边,有好似在耳边。
南章意识已经模糊,闻言,抓了一把半月草塞到了嘴里,一股热流,就如热油一样从南章喉咙倾泻而下。
“狗日的,吃一个,不是吃一把啊!”
轰轰!
南章彻底失去意识。
恍惚间,南章只觉得气海突然崩碎,无数火油沿着脉络散入全身各处,那一股股的热流就如一股股滚烫的岩浆,沿着灵气运行的周天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经脉破碎,血肉模糊。
“啊啊。。。”南章痛苦的嘶吼在空穴内回荡。
如岩浆一样的热流逆流而上冲进南章脑海,这个世界突然‘嗡’的一下,无边黑暗弥漫。
南章最后一丝的清明消散,他身子依旧本能的抖动,浑身发出烧糊的焦臭味儿。干瘪的皮一块块的掉,留下里面鲜红的肉。
“痛痛痛。。。。”本能无意识的嘶吼。
吼声痛苦且绝望。
南章如野兽一样蜷着身子,血管爆起,一根根在身体凸显,如无数鲜红的蚯蚓子在他身体蜿蜒攀爬,布满全身。
“真是完美啊!”娘炮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赞叹不已:“喔,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如此动听的嘶吼是多么让人怀念啊。”
“啊啊啊!”痛苦的吼叫一刻不停,鲜红的肉体表面开始有淡淡星辉,它们似乎无处不在,里面,外面,在南章身周环绕。
看着突然而出的星辉,死人妖看的愈发的认真仔细,嘴里吟哦有声,仿佛看到世间奇景色。
南章叫声愈发的低沉,开始断断续续,但布满身体的星辉却越来越亮。
死人妖站起身,拍拍手,居高临下的赞叹道:“不服不行,如此惊天手笔,果真震撼人心啊。”
“可惜,不够完美,来,老子做一次好心人吧!”
说罢,他轻轻挑了挑眼神,南章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猛击,横飞起来,直接掉进灵泉里面。
南章像个秤砣,直接沉入水底,诡异的是他浑身的星辉丝毫不受影响,已然闪着光辉,褪去的老皮,一块块在水面漂浮。就在这刻,识海的星空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高大的巨木开始沙沙往下落叶,叶子落下立刻消散不见,一缕一缕的小草破土而出,它们叶尖朝上,如同一柄柄剑,剑芒肆意,直冲天际。
这些剑芒朝着四周肆意飞舞,已经缩成一团的萤火虫无处可躲,剑芒穿过,识海大变,无数火海凭空而起,烈焰滔天,它们义无反顾的朝着树下的青草飞掠,瞬间被烧的干涸,黑烟弥漫,遮挡住天空星辰。
山丘的秋千,在黑烟中荡漾。
泉水的冰冷给了南章短暂的清醒,灼热的剧痛依旧在身体内弥漫,如泉水一样不息,一波接着一波。
“啊啊啊啊。。。。”南章忍不住痛嚎,冰冷的泉水咕噜噜的灌进他的嘴里。
无法形容的感受,全身都痛,似乎自己变成了干柴,正在奋不顾身的燃烧,就这清醒的片刻南章咬着牙保持灵台清明,不能晕过去,不能晕过去!
在痛也要忍住。
这就是筑基吗?
这就是脱胎换骨的第一步吗?
要知道如此的痛苦,如此的身不如死就应该吃筑基丹的。
“哦?醒了,我以为你依旧会昏死过去,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废人呢?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苦嘛?”
“为啥!”南章牙齿咬的咯吱响,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还有一串的气泡。
娘炮看了南章一眼,淡淡道:“你的气海被人砍去了一半,唔。。。”娘炮歪了歪头:“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又一串气泡升起。
娘炮眯了眯眼:“我猜你是想问严重么对不?”
娘炮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道:“不是很严重,后果就是你可能一辈子就只能筑基境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只能活二十五,你看看你的气海,它只能支撑你筑基五层的修为。
多么高超的手段啊,神不知鬼不觉,可到底是为何?
你得罪人了吗?不对啊,你就是一个小人物,想不通啊想不通。”
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梦。
一个老人,白胡子白须,就如仙人一样,他把南章从外门的边上的小河捞起,他的手直接插进自己的胸膛,血淋淋的手在不真实的视野里摇晃。
他拍拍了南章的肚子,似乎在轻声低语:唔,多么美的试验品啊。
这个梦,南章以为就是一个梦,这一切难道不该是梦吗?
如果不是梦,自己应该呆在教室里面,带着几十个孩子,朝九晚五,安然自得。
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南章埋在心里三年永远不敢说的真实。
南章猛然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猛地绷紧,在灵泉里面坐直了身子,火红的身子露出水面,怒目圆睁,赤红一片。
你是谁?
为何这么恶毒!
是谁做的。。。。。
痛苦变成无边的血气,从南章心里迸发,愤怒悲哀在这一刻化成无边的恨意,如海啸喷涌,霎那间淹没了痛苦和灼痛。
南章意识一下子在次紊乱,他如疯魔般出拳,以拳当剑,汇聚全身所有力气朝着虚空轰然挥出。
妖冶的拳头带着红色的光芒,无数星辉紧跟其后,重重的轰击在面前的空气上。
轰!
剑意四射,整个山洞晃晃了,无数的灰尘簌簌的落下,不远处的石壁变得平整光滑,如一面铜镜。
南章好似疯了,好似有无数使不完的力气,在山洞疯狂出拳,平静的山洞轰隆声阵阵,南章的拳头鲜血淋淋,白骨森然。
娘炮静静的看着一切,他神色如常,如刀锋般嘴唇微微翘起,抬起手,招过来南章溅射出的血珠,展开手掌,血珠浮现在眼前,鲜红剔透,他舔了舔嘴唇。
“修士说妖魔邪恶嗜血,妖魔说修士道貌岸然!”他脸上露出嘲讽的讥笑:“世界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孩子难道不知道这世界是没有正邪之分的吗?真正的正邪,全在一念之间。”
他伸指弹碎血珠,血珠化作一团薄薄的血雾消散直至看不见。
“你,对人保持有戒心;你,对妖魔也有戒心。你曾说,人有好人坏人,妖魔也有好的坏的。这样的话很多年不曾听说过,如今,我竟然充满了期待。”娘炮拍了拍手,神色淡然。
“原本以为死一个就死一个吧,没曾想你抗住了。”娘炮笑了笑:“也好,一切并未结束。”
娘炮回到秋千上,来回当着秋千,安静如处子,俊美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