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章在次确认自己真的是看到了。
这道剑意雪白且气息久远,它就像一张白纸,远看之下白的不像话,近看却能看都白纸上的未能粉碎的草屑,这些无数的草屑被压成一张白纸。南章看到的剑意就像白纸上的草屑,数目繁多,看似杂乱却能看到排版的规则,密密麻麻,它们被压缩了在一起,一层又一层,无数的草屑,无数的剑意,汇成一片,最后成就剑的海洋。
第一次南章没有在乎疼痛,刚才那一眼很短,却能让人过目不忘。
无数碎小的剑意组成庞大的剑意海洋,然后组成一柄巨剑。窥一斑而知全豹,等到自己终于掀开它神秘的面纱的时候是那么的激动人心,是那么的让人忍不住想攀爬上去。以前总认为着迷一个东西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学习上的,老师总说是没有找到这个事情的兴趣点,以前一直不知道兴趣点是什么,现在知道了。
就是明明是未知,却觉得自己能把未知变成事实的能力。
南章突然顿悟,那横亘天地间的长剑是假的,却又是真的;假的是剑意没有那么大,真的是它是由无数的剑意组成。
南章就这么愣愣的在院子里面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除了脑子有点疼之外,整个人都感觉舒服的不行,手里现在三个筑基丹,还有两千丹药,对于一向爱钱的南章来说这些无疑是最大的犒劳,虽说还不知道怎么来变现,但实实在在的东西,摸着就踏实。
去了趟矿洞,到目前为止,粮食已经收了一茬了,虽然产量不是很高,但却解了燃眉之急,现在大家面色不是在发青发黄,身子都健壮了许多。如今年纪大些的妇人开始准备盖房子了,他们很是熟练的把枯黄的野草和黄泥搅拌到一起,然后倒入模具里面。
因为南章很爱干净,所以大家干起活的时候也特别的规整,东西总是摆放的很整齐,不知道哪个小子嘴贱说南章喜欢梨花,如今不光已经盖好的小院子里面种有梨树,就连几百亩开垦的田地周围都稀稀落落的种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梨树。
全是大伙去山里找的,几个小子闲小的开花慢,又没有型,天天怂恿自己屋里家长去深山挖大的,要搁在以前自己小子这么要求过去就是一个嘴巴子,饭都吃不饱净搞这些杂七杂八的。
现在则不同,一听是自己孩子南章师父的心头好,憋着镰刀背着锄头吆五喝六的就要上山,家里的娘们也要出一份力,嚷嚷着要跟着搭把力。
拄着拐杖的老人就出来,指着妇人就是一顿骂:“都当自己是富家女的,地里种子才下,不去看着,等着以后吃屎啊!就你们这么三三两两,吃屎都吃不上一个热乎的。。。”
南章站在远处,听着老头骂人,笑的肚子疼。
考虑到开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南章给大家的建议是挖山,而不是先前的直直的挖洞,这样做玉石的产出很低,可这么做了以后,却在也没有出过事了。
管理这么多人对南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众口难调嘛,好在大家对南章的话总是精确的执行,这样放任不管的的管法倒也没出过差错。
如今新的种子已经在雪地里冒出了绿芽,可自己种植灵草灵草的愿望却依旧没有实现,土壤要求高,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看完了大家的工作流程,南章写了这半年的第一份报告,报告里面很简单,就是缺人,缺人,不这么写能怎么办,总不能让自己垫钱不是?
前几日答应大乔几个师姐师妹的,今日下午要去重水一躺,她们要去卖一批她们养的小玩意,然后在买点自己所缺的生活物品。
说是陪着去,南章实际也心痒的不行,实在想搞清楚一个筑基丹能卖到什么价。
坐在死狗上,南章吊在
队伍的后面。
那群女人实在太吵了。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都隔了快一百多米了却依旧往耳朵里面钻,真恐怖。
死狗又长大了,而且性子越来越野,有时候早晨出去,半夜回来挠门,一惊一乍的吓死人,南章不止一次的威胁过死狗,要是在半夜敲门,直接吃狗肉,死狗也听话,以后果然不抓门了,南章好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威势很强,等到看到秃了一块的院墙才发现。
它狗日的竟然学会了翻墙。
实在拒绝不了吵闹,南章开始回忆自己的看到的天衡子师祖的剑意,虽然现在依旧被娘炮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剑意的那层神秘的面纱却在慢慢的褪去。这个机会很宝贵,就是天上掉馅饼的那种宝贵,哪怕撑死也要吃的宝贵,像自己这样的外门弟子,有这样的机会真的就是祖坟在冒烟儿,浓烟滚滚的那种。
南章也明白自己要彻底拷贝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学个一星半点,然后变成自己的那才是受用无穷。
不是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吗:复制使人进步。
正在南章沉浸未来不可自拔的时候,前面又是一顿嘈杂,而且越来越吵,先前光是女的,现在还有男的,你能想象到女孩子的那种刺耳的尖叫吗?
现在直接一群。
往前一走,南章就来了精神,几名陌生的男性修士正在骚扰本门的女弟子。
总以为小说中的桥段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现在有了,南章总觉的特别好笑,看着几个家伙占着嘴上的便宜,南章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哎呀,想不到白恩亲亲也筑基了,我这,一下子成了苦命鸳鸯,师妹们你们说可咋办呢?”当前的那个男人,吊着膀子,油腔滑舌。
跟着他一起的几个修士嘿嘿的笑个不停。
这时又有一个修士说道:“还真别说啊,好看的永远是别的宗门的,看看这个皮肤,在看看我们宗门的母老虎,心里不平衡啊!为何好看的妞儿都是别人的呢?”
“嘿嘿,那是,我到现在哈改不了喜欢别人的老婆的习惯,师兄你说这是不是病啊?”南章笑嘻嘻的走到人前,拱拱手,嬉皮笑脸的说道。
众男修士一听,正准备高声喝彩如此高见,一看,这人不认识,当下就围了过来。
“这位师弟有点面生啊?”
“怎么,难不成又想截个男色?”南章一点都不虚,经验告诉自己,如果虚了可能不会挨打,如果不虚,可能会挨死打,现在众师姐师妹都看着,南章选择第二种,挨死打就死打吧。
这群人一看就是那种小地痞小流氓类的,獐头鼠目,奇装异服,看着面前几张极其欠揍的脸,南章真想把他们按在臭狗屎上面,明明可好好的做个人样,现在故意搞出一个我很吊你来捶我啊的死样子,这样不入流的货色能干啥大事,真正干大事的都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那像这样欠揍脸。
要说没有准备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手镯里面可是有存货呢,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呦!英雄救美啊!”为首的那人伸着长脸,斜着眼打量了南章几眼,讥笑道:“当是多大的能耐呢,原来是要筑基呢,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小小炼气也敢来英雄救美?”
南章一愣,这家伙有点见识,能一言道出自己的修为,那修为就是比自己高了,心里虽然有点担心,可这时候可不是怂的时候:“呦!好大本事呢,真有能耐堵在路上干嘛,要不我带路去我们宗门门口玩玩?在这里欺负一群小姑娘,我猜是裤裆里没有个东西吧!”
说罢,煞有其事的瞟了一样。
师妹师姐羞得的满脸通红,却都呲呲的偷笑起来
。
南章这么一怼,对方当下没了回了话语,怎么说不不再理,气急的这人冷哼一声:“那我就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
话才落下,一把飞剑就出现了在南章面前。
南章一下子有点蒙,超控飞剑?对方竟然有飞剑?果不其然这个丑家伙真的是筑基修士,因为只有筑基修士才可以神识离体,磨练飞剑。
这是第一看见飞剑,南章没有骨气的吞了吞口水。
剑呈青紫色,四尺来长,剑身很窄,双面开刃,冒着寒光,这要是躲不开,就是一个血窟窿。
大乔等人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想到对面的人竟然是筑基的修士,原本对南章很有信心,因为师姐曾说过南章师兄可称为外门第一人,现在对面是筑基修士,炼气对阵筑基,这怎么对抗?根本没有一点优势可言?
那人把南章害怕的样子收在眼底,呵呵一笑:“不是嘴硬吗?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爷爷的青竹剑硬。”说罢,两指朝着南章一伸,那剑就跟受控的木偶一样直直的朝着南章刺来。
刺来的那一刹那,南章一下子就进入了被剑意狂劈砍的那种状态,先前的紧张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仅仅的盯着那飞来的飞剑,就像对待识海里面的剑意一样。
状态一来,飞剑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南章甚至可以看到飞来的那长剑微微颤颤的样子,可能这家伙实力一般,这袭来的飞剑给南章的感觉竟然不是那么的危险。看着明晃晃的吓人,实则也是虚有图表,简单的剑意都没有,整个剑就剩一个飞了,估摸着也是才筑基不久。
电闪火石之间,南章手腕一抖,一道银色剑芒脱手而出。
叮!
一声脆响,剑芒准确击中飞剑,飞剑打了个趔趄,一下子就失去了准头。
对面见状冷哼一身,灵力运转,飞剑转了个弯又是直直的刺来。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剑准头在次被打偏,原本筑基修士带来的威慑,随着这接一连二的两次打断,一下子失去了该有的威慑力,姑娘们大喜,齐齐的给南章加油打气。
“加油啊师兄,捶死这个挫人。”
“加油啊师弟,打死这个败类。”
那人那受了了这个刺激,简直是又惊又怒。连续两次且同一个位置被人挑飞飞剑,这要是传到宗门里面去,自己一个筑基修士打不过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直接会被同门笑死。
自己也是要面子的人好嘛?
好面了,手段自然就凶狠了,先前还存着教训的心思,现在又惊又怒的情况下,原本的分寸已经失去了,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周身灵力不要命的输送着。
下狠手了,飞剑的威势自然不同,剑身泛起了光芒,连绵不断的剑鸣就像一个暴怒的马蜂。
南章抬起头,两次击中同一个位置给了自己无限的信心,看着泛着光的飞剑,战斗的热血突然就被激发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兴奋和疯狂。
他想打出自己的剑意,就是想试试。
打败对手。
南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兴奋。
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里面闪烁,一遍又一遍,脑海里面不断回忆自己看到玉衡子师叔那带着荒古气息的剑意,画面越来越清晰,南章缓缓举起了手,控水术信手拈来,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神识开始崩裂,快速的略过每一个水滴。
灵力激荡,水滴渐渐凝实,一柄巨大的水剑恒在在场所有人的头顶。
荒古,剑意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