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的身影消失在阵法呢。
雾气弥漫,仿佛进入了一个雾气的世界,汤山有些失神的看着陌生的一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一步一步朝着最深处走去,既然南章你认为这就是你的依仗,那我就当着所有人面打破你的依仗,霎那间他的气势再度拔高。
越往里走,越是迷茫,汤山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都出都是光,到处都是迷雾,神识在这里受阻,甚至连感触灵气都隐隐间似有似无。
随意甩出一道剑光,石沉大海般了无生息,汤山忍不住冷哼一声,身为天湖心宗的得意弟子,自幼开始学剑,虽不曾涉猎阵法,但是对阵法的了解也非泛泛之辈,他是宗门骄子,见识和气度自然不是小宗门和散修可以比拟。
不会不代表不知道不了解。
不过,这又如何?
在这里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汤山看不到南章却没有一丝的紧张。
我有一把剑,我相信我手中的剑,虽没有达到一件破万法的地步,但南章筑基修为是汤山最大底气的根源。
因为,
筑基是挡不住自己的一剑。
至于面子恩怨,汤山觉得自己已经看得很开了,要说不当回事儿那就是虚伪,输赢那是自己大意和真的不如人,师父强加在身上的东西那是师父的想法,说实在的,汤山不是很讨厌南章,只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会遇上了他。
汤山最想遇上的对手是序白,听说他很强,性格也怪。
很可惜这个家伙没碰上,又或许已经被淘汰了。
一边想,汤山就开始对阵法发出了试探性攻击。
阵法突然进入了一个老头,片刻后,南章阵法内的情形外人才可以看的见。
众人觉得南章一定如临大敌一样躲在一旁,等阵法内情形大家可以彻底看清后,场面再度安静。
南章不知道何时跑到了阵法另一端,正撅着屁股布置阵法,他在继续的布置五行阵,没多一个五行阵,阵法内的灵气就会被阵法吸走一分,阵法内的人可吸取的灵气就会少一份。
而且阵法也会坚固一分。
南章的手法娴熟,站在那里信手抛洒材料,阵法材料总能恰好躲在指定的位置,这个手段看似简单却又是极其自信的表现,阵法区那一群老头子用蜃影录着蜃楼里面南章的手法,虽然很模糊,但他们乐此不疲。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南章已经完成了五个最基础的五行阵,阵法的上空不知不觉又亮起了五个光点。
从一开始南章就没打算跟汤山硬碰硬,虽然硬碰更显豪气,但南章觉得自己会被碰死。
所以。
还是慢慢的熬,熬的他发慌,熬的他失去耐心,时间越久,名次越高,自己也就越容易获胜。
你拆,我就补。
不就是比谁能耗么,那就看是你灵力多招式厉害,还是我阵法厉害。
南章又挪开几步,然后继续抛撒阵法材料。
所有人都以为又是一场好看的战斗,结果却是这个光景,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叹气。
好在,镜头没有转换,
大家只好收着性子耐心的等待着。
越来越多的修士都到了这里,曹薇也遇上了对手,灵宗的左非。
盛名之下无虚士,左非仅仅出了一剑,曹薇衣衫尽毁,浑身上下布满了剑痕,眨眼功夫就成了一个血人。
曹薇同样也回了一剑。
左非仅仅是退了一步。
左非在本次决赛能被所有人看好不仅仅因为他是器宗的弟子,更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具备不俗的实力,执法队的总队长,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他信手的一剑就足以告诉曹薇他的一切。
大长生境,大长生境,这是曹薇一剑之后得到的答案。
“你很不错!”左非赞赏道。
曹薇摇摇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说实话我差你太多了。”
“剑诀的不同,走的路线也不同,你对剑韵的领悟显然才是入门,但我在你这个年纪我还在苦苦追寻,所以也别说丧气的话,你真的很不错!”左非衷心的赞叹道:“你的剑势刚猛,进取之意很足,讲的是雷霆一击不留后手,对手实力越是强你也越强,而我的剑。。。。”
左非突然摇了摇头:“我的剑不如你,或者说不如你纯粹。”
曹薇弓腰致谢,左非浅浅的点评几句,对曹薇来说却是受益匪浅,不留后手就是没退路,实力愈强则强更是剑修的忌讳,剑修最核心的东西就如水清上人所说一力降十会,也就是一剑之威。
这些东西左非都含蓄的点到,曹薇闻弦知雅意,自然需要躬身致谢了。
左非点点头,环顾了四周一眼,突然道:“无趣的很,那就早些结束吧!”
言罢,他突然飞起,平静的朝着四周说道:“游戏开始了,一炷香后我亲自来找你们哦。”生意不大,却能让所有人清晰可闻,不管是躲在树干里面还是躲在泥土里都清晰可闻。
如此实力自然是让所有人心惊,众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之道左非话里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一炷香时间你能找对手,还躲着不愿意出来我左非就是你的对手。
“妈的,真是霸道!器宗弟子了不起啊,灵宗高徒了不起啊,我呸!”一个壮汉从泥土里面翻出身子,甩了甩满身的淤泥,骂骂咧咧的扫视着四周。
这样的情况在多处上演,一个面部阴狠的瘦弱修士从树干里睁开双眼,抓住立在一样的细长剑,身形陡然消失。
朝阳剑宗的奈宗主笑着摇摇头:“左非的实力愈发的强大,在过些年就赶上了我们这群老家伙了,想当年我有这他修为耗费了五十个岁月!”他忍不住继续赞叹道:“曹薇也不错,领悟剑韵不说,更难得是听说,毫无骄纵之气,此子日后定成大器。”
“是不错!修行一途也是做人一途,人怎么样,修行就是怎么样,俗话所三岁看老,修行亦是如此。”水清抚着长须应和道。
“水清上人,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天权子不知道为何跳出,直接走下坐席,直面水清上人。
所有人脸色顿时都难看起来,上次如此,这次也是如此。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么能对一句话如此的敏感?这时候急不可耐的跳出来,那不是侧面验证了他做人不咋样?南章一事儿虽然告一段落,但
水清摇摇头,淡淡回道:“平心而论,我这话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不知道天权子师弟你这指责从何而来?”
天权子一时语塞,似乎刚才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只怕说话这人心有不公!”
水清笑了笑,似有无奈之意:“恨不得像这蜃楼一样把心思毫不保留的展现给师弟您看。”
“不用看!”天权猛地挥了挥手:“我们上清宗师兄弟六人,六人金丹,自会证明一切!”
水清突然眯起了眼,一缕寒光闪过:“上清宗是重水的一份子,你强自然我们都强。”水清突然顿了下,叹了口气:“如此,话头在这里,那有些事情就趁着这机会说清楚吧!”说罢,他看看坐在远处的一位认真盯着蜃楼的年轻人。
年轻人背后似乎有双眼睛,他笑眯眯的转过头,径直走向台前。
看着这位年轻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没了声息,知道和不知道都明白接下一定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首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做季归,诸多特意来看决赛的前辈想必还不知,所以多说一句。”季归笑着自我介绍道,言语简单,但是眉宇间的自信却让很多不认识他的人不舒服,他们认为的晚辈应该知书达理的,而不是上来一句就是我谁,难不成不该问个好么?
“很多人想必不明白此次的拔剑会为何会举办的如此隆重!”季归笑着接着说道,环视一眼,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到眼底。
水清站起身,笑着补充道:“这位是仙宗的季归,他要说的也是即将要告诉大家的大事情,大家认真听。”
季归笑着朝着水清点点头,说道:“先来的人已经知道,后来的估计还不知道,半年后妖魔大军会经过此界!”
先是静默,后就是所有人惨白的脸色,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哗然。
“怎么会?”
“怎会如此之快?”
“那么多界的高手都抵挡不住么?”
季归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失去了平稳,就像是晴日的一道惊雷,霎那间让所有人乱了阵脚,哪怕重水附近的大小宗门已经提前知道此事,闻言也呆立当场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所有人慢慢的想起三族之战的恐怖,恐惧开始在心里蔓延,爬满了所有人的脸庞。
重水界离妖族所掌管各界很远,这中间不知道隔了多少界,不少人曾以为就算发生战争也不会蔓延到此,不少的抓妖修士远赴万里去抓妖去搞材料,他们都说妖族一直规规矩矩,毫无要发起战争的意图。
他们的话不会骗人,因为他们都活着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