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一半的树屋上,南章静静的看着在水里飘着的宋合,重剑就立在一旁。
南章有些看不懂这个人是在干嘛,呼吸缓慢悠长,开始以为是受伤的修士,在看了看他时不时摆动的胳膊,南章断定这个家伙也是一个要苟时间的选手。
他轻轻从树干滑了下来,蹑手蹑脚的往河下方走,他准备在河边等着,凑进点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想干嘛,斜着往下走防止被他发现。
他看着那个人越飘越近,心中也越来越迷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这真当自己是块木头就能骗过所有人?
难不成真的是运气好?
南章举起了手中的重剑,在有两个呼吸间,这个家伙就会飘到这里来,南章不信,自己这一剑拍下去他不沉?
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南章心里滋生,片刻后,演变成了一种极其刺激的感觉,并在心底燃烧。
宋合的感觉有些不好,空气中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弱了,遍布周身的一种拉扯感却越来越强,这绝对不是水流的力量,那这是啥呢?
他悄悄的睁开了一道眼缝。。。
然后,
他就看到一双紧张且期待的眼睛。
宋合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连着喝了几口水,呛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呛的眼泪都止不住的往出冒。
第一个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多年的谨慎性格让他形成了本能,想都没想就像顺着河底遁走。
不敢有第二个想法,也不敢迟疑,一口气沉到水底,便朝着水流的方向奔走。
还未发动,他就感觉天色一暗,紧着河水猛地震动,震耳欲聋的水鸣声震的他耳朵一度失聪,更恐怖的是他还没感觉到灵力的波动,他心中不好的感觉弥漫整个心扉,做贼心虚的驱使下是他忽略了南章的修为,他本能的觉得有危险。
要赶紧跑。
此时,哪里敢多停留,直接就串了出去,一股灵力消耗殆尽,宋合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他把头伸出了水面。
一抬头,还是那双好看的眼睛。
宋合心中升起了无数的问号,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怎么还在原地?在看河底升起的污泥,他瞬间就惊慌了。。。
此时,他眼角余光又看到南章举起了剑,此刻,他终于反映过来,这里面有个大的迷惑阵法,灵力不保留的倾泻而出,疯狂的涌向了周身的护甲法器,孤注一掷的朝着南章扑了过去。
一个准备好了,一个是被迫准备着。
脚还没离开水面,一股浩然巨力猛地拍在了肩膀上,宋合只觉得心中发闷,恶心,烦躁,护甲亮起了微光,还未调整好,第二击紧随其后。
宋合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拍了出去,一阵眩晕,重重的撞在不远处的河滩上,他大惊,赶紧倾尽所有的灵力,全身亮起一个蛋形护盾,看上去有点像个鸡蛋。
才跨出去一步,第三击在次袭来,一股浩然之力直接就拍在护盾上,坚固的法器瞬间就暗淡下去,失去光泽,然后消散。
宋合接二连三被拍,如遭锤击,眼白猛地一翻,喉咙发甜,张口喷出血雾,身子当下就软了。
一位金丹赶紧落下,检查了下宋合,松了口气。
挥挥手,宋合就消失不见,被阵法传送出去。
金丹临走前看了一眼南章,满脸的惊诧。
上清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门下弟子南章这一番惊人的操作,水清扶须点点头:“好一个一力破万法啊,如此看来,那群苦修存在多年也是有相应的道理。”
“师父什么是一力破万法?”何修朝着天权子不解的问道。
天权子心情今儿极好,闻言解释道:“一力破万法其实包含了两条修行道路,一力比较典型的就是咱们剑修,只修一剑,除了剑之外再无它物,剑气,剑心,剑意高度纯粹凝聚,并整合为一,剑意神通自此而生。
其二就是南章这样的,纯粹的力气,衍生与魔族的功法又或者是苦修士的功法,他们专心修体,修力,试图练成金刚不坏,再以极端的气力进行战斗,亿力破方法就是剑修最高境界的体现。”
水清点点头,接着补充道:“一力破万法不仅仅讲的是功法,更是一种态度,把一件事做到极致态度。内在是不变的,变得是形式,千变万化的形式。”
“咱们宗门没有体修功法,师弟这是在哪里学到的?”又天笑着插了一句嘴:“倒是想去学学,突然觉得还是多学学的好,真羡慕师弟,什么都学,什么都会!”
此言一出,几位师傅瞬间皱起了眉头,一个以为已经忘记的东西又从上清子心里升起。
还是那么的清晰。
“那一日他不在,宗门筑基也就他一个人!”
“重水金丹身死那一日他也不在宗门,而且,有人发现看到他和那一个女子有过一段时间在一起,平纹界天道院在事发那一日之前已经被妖族攻占,查不到那个人,更查不到那个宗门,谁也可以冒充那个宗门的弟子。”
“弟子可以证明南章师弟家里那个女仆就是身份不明的那个女子。。。。。一样的短发,一样的样貌,自从那日事发后就消失了。。。。。”
一切又在眼前浮现,上清子嘴角的笑意不知道何时已经消散,说好的不在计较过往,现在想来确实那么的历历在目,口是心非仅仅是欺骗自己一种方式罢了,就是根刺,上清子发现自己对南章依旧怀着戒心和疏远。
平菇言笑着道:“南章师兄学的是巨木功法,当初他说学了这个就有劲儿,背着药草去重水卖就不用租借妖兽坐骑了。又天师兄要是真想学估计要去摆摊了,师弟在重水摆摊练习阵法可是人人皆知呢?
至于学剑,师兄还得下功夫呢,师弟学的是如今内门弟子都在钻研滴水剑诀,到目前好像还没有人破南章师兄的记录,当初师兄可是一个月就领悟了剑意呢!”
平菇一口一口师兄,语气亲切,可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又天脸色铁青。
南章不知道自己开了一个什么样的先河。
明明。。。
明明胜了对手,
却没有得到宗门长辈发自内心的欢喜。
南章又开始布置阵法。
小木屋盖好了,南章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满足后就是索然无味。所以,
南章又一头扎进了阵法里面,他要继续完成自己的想法,目前南章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已久,灵气是什么?
地气又是什么?
那妖气呢,魔气呢?
南章的理解的灵气是携带有能量的东西,那地气妖气魔气想必也是如此,不同的气蕴含的能量不同,那修士最贴合灵气。这些想必就跟每个地方人生活习俗一样,有的喜欢吃面,有的喜欢吃米,有的都吃,阵法应该是要包含不同的能量构成,所以统一用元来代表境界层次。
所以,阵法分类有很多种,侦查的,攻击的,防御的,迷幻的,隐匿的,还有像蜃楼这样记录的等。
不同的阵法堆叠嵌套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这点南章已经验证了,但载体这个点南章还在一直的摸索中,阵法必须有一个载体,载体的不同抵御的能力也就不同,在抵御这面南章的想法已经得到了验证。
南章如今做的就是阵地式阵法。
现在南章还在如勤劳的小蚂蚁一样在布置阵法,不知不觉覆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阵法的类别也越来越多了。
丁鼎很随意的在树林闲逛,就像是在自己的后山一样,时不时停下来看着周围的景色,就跟春游一样。
偶尔碰到一两个选手,丁鼎也懒得出手,除非对方不开眼主动上来过招,只要遇到这样的基本都被丁鼎打成了重伤,下手狠,下手重,只要遇到主动与他动手的基本都重伤。
在拔剑会前两轮淘汰赛他还是很温柔的,点到即止就行,以至于很多人看不出他的实力水平,可到了这里面丁鼎就像是换了人,杀气腾腾的,碰到他就好比碰到一个活阎王。
真不知道那几个傻子怎么想的,淘汰赛都那么厉害,在这里里面看见了不跑非要去试试,脑子杂想的啊。
丁鼎终于碰到了一位可以称之为对手的人了。
看上去有点胖,印象还有些深刻的修士,圆脸,身子高,而且足够的镇定,正拿着剑堵在路上。
丁鼎笑了笑,招呼道:“你好曹薇。”
曹薇一愣,回应道:“你好丁鼎!”
“咱两要怎么打!”丁鼎问道。
“要么我败,要么你败!”曹薇回道。
丁鼎突然高兴了,这个回答他很喜欢,不在乎名次,不在乎是谁,只在乎结果。
他抽出了自己的剑,一把血剑,剑名字残阳。
两人都是干脆的人,自然美多少废话,一出手就是如火如荼,好在都在试探,招式眼花缭乱,但是杀招却是极少,曹薇每一次出手都是一片青光,丁鼎每次出手则是一片红光,真如晚霞一样,好看又带着丝丝的危险气息。
曹薇神态很是从容,丝毫不乱,出招回档剑意横飞,相比之前与序白的战斗,此刻曹薇的剑韵更成熟些。
“其实我先前很讨厌你们上清宗。”丁鼎笑道:“过于虚伪做作,明明可以好好的做一件事非要讲一套道德礼仪。”
“这是为人处事,每个人不同,自然每个宗门也不同!”
两人对轰一招,木屑飞散,两人齐齐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