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才来说,‘挂落’这一词会落在他们身上,但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痛不痒。
曹薇就是天才,所以他胡乱说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他早都被认定是宗门以后的话事人,就算被人告了,对曹薇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就是被捧着的,就像是神龛上的神像一样。
从这点可以看出曹薇的修为和进度是担得起宗门长辈给以的厚爱。
出来就把又天打了,那曹胖子的修为觉得就是小长生境了,短短百年多时间,南章认为自己的修行速度已经算快的了,毕竟还有这娘炮在一旁指导,但对比曹胖子,才发现真正的天才就是他这样的人。
听着曹胖子的胡话,南章也懒得搭理,这样的胡话说了几年,早都听的麻木了,灌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肉,突然陷入了沉默。
察觉到了南章的一样,曹胖子发觉可能是自己的话不讨喜,让南章心里有些不愉快,于是换个话头,问道:“你家那位小祖宗呢?”
南章心肝不由的一颤,不知道南君言这几日到了哪里,过的好不好,开心不,航行的能够习惯不。
“不放心,找了个熟人托付给她照料了!”
曹胖子抿了口酒,笑道:“这个人也是真够熟的,能让你把小祖宗托付过去也定是值得相交之人。”
南章点点头,举杯跟曹胖子碰了碰:“值得相交,那天有机会相见一定要认识认识!”
曹胖子仰头一饮而尽:“这是必然。”
酒到浓处,话匣子和心里面竖起的高墙也会暂时的坍塌,曹胖子沉思了会儿,突然讲道:“天权子师父给我看了关于你这半年的一切!”
“你怎么看?”南章好奇道。
“我笑着看的!”
“没劲!”
“呵呵!”曹薇使劲的咬了一口肉:“我当然笑着看,我怕他们会看出我的心思,不过你也太可怜了!”
“哪有什么办法,我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我好像什么都错了!”南章叹了口气:“你认为我也是错的么?”
“你要是错了我就不会问你刚才那一番话了!”曹胖子摊摊手,显得很无辜。
话题有些敏感,白恩找了各借口离去,她把阁楼的门锁住,抱起账本就在楼梯口开始算账。
修文师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端着一茶碗,依着房梁柱子,阴影下,阴恻恻道:“又说了什么见不得人话导致你都不敢听?”
白恩搁下笔,抬起头,非常好看的笑道:“回去问问又天师兄,他好像被曹薇打了!”
“哼!”修文冷哼一声,嗤笑道:“曹薇天赋在强也断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大师兄为什么是大师兄,因为大,因为厉害!”
“在我看来大师兄以后也只有曹薇,你看我把事实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你觉得我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么?”白恩笑盈盈的看着走出阴影的修为,笑道:“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修文脸色晦暗不定,转身离去。
曹薇和南章的话题还在继续。
“所以说,该走就走了,没有什么舍不得,各取所需罢了,在外门你还没看清本质么?”
“时候到了我就走,但我也不会让宗门说我是背信弃义之徒。”
曹薇皱了皱眉:“难不成你要被赶出去?”猛地一拍桌子:“这也太丢人了,换做我我做不出来。”
南章苦笑道:“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我无父无母,宗门虽凭着双手吃饭,但好歹给了我安身之地,很多时候一点的温暖足够记一辈子,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依旧是外门弟子多好,种田养花生老病死。。。。”
“然后再来一个叶秀。。。”曹胖子打断了南章的话:“然后你又成了内门弟子,然后你又遇到我这么一个人,然后还这么说,然后永远说不完,无聊不无聊?”
南章沉默了,突然问道:“胖子,那你说人活着是为啥?”
“人活着为了什么?”曹薇不由的停止了腰杆,目光看向了远方:“以前我没想个这个问题,在那里呆了半年后这个问题我想的最多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我知道为会为了什么要活着,我想看看我的剑究竟能劈开多厚的山。”
“剑的极致?”南章默默的念叨几遍,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站起身,看着远处美丽的夜景,人来人往的热闹,随处可闻的叫卖声,摇了摇头:“我以前是希望当个富家翁,有钱,有天,然后找个女人,只是希望的过的好一些。现在呢,我只想变强,拼命的变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去外面?”曹胖子惊讶道:“你不就是个安定性子么,你这要去周游啊!”
“人总是会变的!”南章苦涩道:“以前觉得安定些好,现在觉得自由些好!”
“来来,我们朝着目标一起进发,去他妈的宗门,去他骂长辈,总是欺负人恶心人算是什么东西,来来喝酒,本以为出来相见会是一件极其开心的事儿,未曾想竟是一腌臜烂事儿,今儿我们重逢,这些屁事就不说了,来来喝酒喝酒!”
两人提起酒坛子狂饮。
越聊话越多,二人竟然絮絮叨叨的说到了天明。
曹薇在喝完最后一杯酒就洒脱的离开,家门的事儿,宗门的住址安排,长辈的垂询等一些列事儿他都退到了今天。
本身是昨天都要安排的,他把这个时间给了自己和南章。
南章从曹薇离开后也恢复了疯狂的半成品加工,可能太过于枯燥,三天之后南章把规则从原先一元阵法提高到了二元,也就是说镌刻一个阵法的生意就不做了。
白恩发现师弟这几日的状态不是很好,简单说就是有些不正常,速度慢了很多,偶尔会枯坐在那里发呆,发呆的时间由原先的一会儿,到现在已经变成好大一会儿,跟以前是判若两人的。
难道是乏了?
看着又不是,他的发呆是那种带有疑惑性的而不是单纯的发呆,她不懂也不敢去打扰。
排着队的等着加工的顾客也不敢管,师弟停他们就等,师弟开始做他们就排队。不是说他们没脾气,前天有个有脾气的,好像还是某个铺子的大伙计,明显是来找茬的,骂骂咧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弟把他牙给打掉了。
伙计捧着牙兴高采烈的去找了执法队,执法队也来了,询问了师弟的名字,转身就把那伙计抓了,给的理由是-挑衅滋事。
自那以后,就很少出现嫉妒南章疯狂赚钱的店铺了,他们不知道收到了什么风声全部闭口不言。
甚至,前不久那个壮汉都拎着礼盒前来赔礼道歉。
白恩虽看不懂,但也明白师弟身后绝对有人在帮,或者说师弟的人际关系在发挥着作用,至于是谁这可众说纷纭了,很多铺子知道是谁,但就是不敢说,怎么都套不出来。
好不容易套出来一个,套话的这个人显示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然后就开始闭关了,他也不敢说。
南章对娘炮这几日的行为特别不满意,已经偷偷的拿灵石两回了,还在准备搞第三次:“喂,娘炮,这么搞是不是不守规定啊!”
“有吗?”死人妖头儿也不抬,语气横的厉害:“我仅仅是拿我的另一部分酬劳,你这几日的麻烦谁给你解决的?要不是我给水心写着信,说不准今儿你还在执法队关着呢?拿几个灵石怎么呐,还说什么偷,我拿自己的酬劳怎么叫做偷?这是偷吗?”
言罢,根本就不给南章说话的机会,一脚就把南章从自己的识海给踢了出去。
很快,南章就想出了新的对策,不讲理是吧,不讲理是吧,老子也不讲理!
南章依旧在做生意,可是他的规则又多了一个,用阵法玉简结算酬劳打九折,不论品性,只要南章自己没有的都算都要,哪怕没有阵法玉简其余的也都行,白恩觉得好奇,观察几天,发现师弟也并不是所有玉简都会要。
他要的都是好的,剑简和阵法玉简偏多。
不知为何,白恩心里突然有些酸楚,若是宗门愿意像培养曹薇一样培养师弟,师弟绝对是大大大的天才。
独一无二的天才。
今日已经开春,修为低的已经在脱掉厚厚的保暖裤了,修为高的已经越上了高处在欣赏春的第一抹绿色。
启明不怕冷,今儿穿的是翠绿色加白花的长裙。
在她的前面站着足足有三千多名化形的大妖,这些妖相当于人族修士大长身境的修为,他们此时正整齐的排着队,等候着格泽界界主启明公主的校阅。
“长得虎背熊腰的出列,左拐离开校场;长得面目狰狞者,奇形怪状者,头小身子大者,头大身子小者,身体有异味者,体毛过长者出列右拐离开校场。”在荧惑震耳欲聋的呼喝声,灰尘弥漫,众妖修跑步离场。
这一走,三千多人的队伍就剩下百十来个人。
荧惑转过身,嘟囔道:“我说我的妹妹,你这么做不至于吧,本来都是个散漫性子,爱长咋样就长咋样你这过于挑剔了吧!”
启明懒得跟荧惑废话,直接走进校场,荧惑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跟上:“父亲要是知道又得说你瞎胡闹,这么做多伤妖心的啊!”
“你要是多说一句话,就把我给你的阳珠还给我!”
荧惑低下头:“这咋能拿得出来,那么些阳珠只造就了五十三个化形的,都吃完了!”
“那就把这五十三化形的给我送来,剩下欠的阳珠我给你三月的时间去筹集!”
荧惑举起了手:“认输,我认输!”
“得了便宜还卖乖!”启明白了一眼荧惑:“今儿大哥都来找我了,问我为什么有好东西不想着他点,你就是嚣张性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好东西。二娘以为是父亲给的,如今去找父亲哭闹了,等父亲问罪下来,剥了你的皮!”
“关我啥事,妹妹,你得去跟我说说啊,父亲说一不二,真的认定是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东西,我那时候上哪里去弄呀!”
“关我屁事,你自己去解释吧!”
荧惑满脸惶恐:“我以后就不走了,我就赖在你这里,我不信二娘会有这么厚的脸皮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