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满脸怒气。
“当初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家主子早就被杨天赐害死了,他答应只要我不将话说出去就保我们无忧!现在却对我后山的兄弟们下手,还有没有半点良心!”
“闭嘴!”
周一怒不可遏,“你懂个屁,要不是主子护着,你们早就......一群蠢货,早就该杀了!”
话落。
他手中的剑也狠狠刺去,不过转瞬间,便让李老大伤重倒地,胸前的剑将他几乎捅穿,鲜血横流。
“你...你们混蛋!”
老二眼睁睁看着李老大栽倒在地上,眼睛都红了。
一副不管不顾要冲上去的姿态,但还未冲到跟前就被周一身侧一直闷不吭声的男人一脚踢飞。
一口鲜血哇的吐出。
男人却满脸讥讽,还欲上前却被周一微微侧身挡了下来。
“我来,莫再脏了您的手。”
话落,他步步上前。
剑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溅.asxs.点尘土,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闷声顿时响起。
地上的人浑身是血。
周一眸子微闪,对着身侧的人道,“我去将尸体处理干净,省的惹来什么麻烦。”
“嗯。”
男人漫不经心的点头。
...
温子衿神色匆匆。
但才出门,便闻到阵阵血腥味儿传来,她下意识躲到一侧,却见男人拖着两具‘尸体’迎面走来。
她脚步一顿。
却见那男人果断的绕到温家小门外,看都未多看一眼,毫不犹豫的将两人丢在了地里。
【警告?】
【栽赃陷害?】
【我擦,这允州主果然没憋什么好主意,害死了人还想让温家来扛罪名!!窥屏gif】
温子衿脸瞬间黑了。
但周一却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在将两人丢下之后果断运用内力,不过转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姑娘,这...这怎么办?”
杨坚语气踌躇。
他也没料到才出门就目睹了一场‘栽赃嫁祸’。
僵立在那半晌,才道。
“刚刚我只看到他们朝着州府方向,气势汹汹说让州主给他们一个交代,倒没料到......”
他语气一顿,试探道。
“现在该如何处置?”
“当然是把人‘送’回州主府......”
话没说完。
温子衿忽的动作一顿,神色间闪过几分错愕,看着倒在地上那‘两具’尸体,诧异道。
“竟然还没死?”
“啊?”
“先带进去,再把地上的痕迹处理下。”
...
时间一点点流逝。
温子衿坐在院内。
本以为允州主会很快带人过来‘抓凶手’,却不料等了近乎一个时辰,都没等到半个人影。
难道不是为了栽赃?
温子衿犹疑不定。
那为何要将尸体放在她院子外?
“这两人的伤看着颇重,但却避开了致命之处,李老大伤的最深的是胸前那一剑,但却偏了几分......”
杨明神色不解。
“倒是另一个人,被一掌震伤了五脏六腑,若再晚上一会儿,只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
习武之人下手最知轻重,既然想栽赃陷害为什么还留有余地?难道忽然良心发现了?
温子衿怎么想都想不通,干脆起身。
“你先盯着他们情况,等人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日这些人动手的事她还没弄清楚,不管因何原因,只要将李老大的命救回来,想来就能水落石出了!
这一等。
就等了一天一宿。
第三日清晨,温子衿正看顾言在院子舞剑时,杨明匆匆的从偏院儿出来,“人醒了。”
她脚步匆匆的赶过去。
一进门便听到李老大怒骂声响起。
“他娘的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一句不该说的都没说他竟派人去杀了我那一帮兄弟和年少的孩子!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救他!”
“混蛋!忘恩负义的混蛋!”
李老大气的脸色涨红,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在他这般折腾下又渗出血迹。
五大三粗的壮汉,此时却像个破布娃娃,看起来可笑又可怜。
“你的意思是你那些兄弟们全都被灭了口?是允州主派人动的手?你是找他报酬才被伤成这样?”
温子衿眉头一皱,“他若想斩草除根,只要留几个人守株待兔等你们回去就是,为何还让你们闹上门来?”
“蹲在那的人被我杀了!”
李老大咬牙切齿,似想到什么般,忽然将目光落在了温子衿身上,毫不迟疑的起身跪在地上。
“允州主狼心狗肺,那日下山也是他背后指使!求姑娘念在那日我没对温家动手的份上,帮我报仇!”
他连磕了好几个头,额间都是红肿一片。
本以为温子衿会顺势应下,却不承想她神色根本看不出半分波澜,反倒嗤笑一声。
“你倒闭口不提我这次对你的救命之恩。”
念在之前的情分上?那之前给他机会开口时他为何闭口不提,如今被反捅一刀,倒还想让她动手?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与虎谋皮也未必干干净净!”
“......”
李老大面色微白。
倒没料到温子衿这么不客气的戳穿他的心思,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却听一直不吭声的结巴老二道。
“老大,你...你......你还绕什么弯啊,就...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不...不报仇,那也...也算是报答温姑娘救命...救命之恩了。本来就是,就是咱们不对,人又...又不欠我们的。”
老二虽憨,倒心思明白。
温子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笑的憨厚,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儿。
“温姑娘...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唯有......”
话没说完。
便感受到背后一凉。
老二下意识扭头,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顾言,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刀子,目光幽幽的望着他。
看似云淡风轻,但却令他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忙不迭改口道。
“唯有当...当牛做马,以报...报姑娘大恩!”
顾言微微一笑。
泛着寒光的匕首在他掌心绕了一圈儿后,被他轻描淡写的放回了刀鞘中,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