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黑马而来的吴雷身影笔挺。
出现在观众面前,目光坚定。
“哇,我们家小雷什么时候走硬汉风了?”
“不过该说不说,小雷身上这块儿练的倒是挺有意思。”
“你们这帮臭流氓往哪看呢?”
吴雷的出场还算惊艳。
尤其是挎着包,骑着马,穿梭在玉米地里的场景,也的确让很多人动容。
因为这位居然是真的在骑马。
要知道平时很多电视剧电影,弄的都是些道具马,看着就不真实,所以根本不敢给马匹的正面镜头。
但是我和我的父辈不同。
人家就大大方方的给吴雷骑着骏马的镜头,顺带着,还让他骑着马,跨过一条河流,从一个人身上窜了过去。
“没事吧?”
马匹飞过一个人,吴雷回头看去,那人笑着说道:“没事,好着呢!”
听到这话,吴雷转身,骑着马一路趟着河,然后就到了收包谷的地方。
飞身下马。
吴雷动作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这是真会骑马,还是你们后期搞的技术?”于月转头看向钟兴。
“人自己学的,专门为了这个镜头,练了两个月。”钟兴说着就忍不住夸赞:“曜说现在这些年轻演员脸其实也有挺多具有可塑性的,就像这个吴雷,不信你继续往下看……”
话语落下。
俩人刚好看到乘风正绑马的时候,马仁兴,也就是吴惊扮演的这个角色,直接把自己儿子踹进了水里。
“哎……”
一脚把马乘风踹进水里,马仁兴身旁的几个人就赶紧去扶。
“哎呀,有话跟娃好好说!”
几个人把马乘风扶起来,就见这小子瞪着自己父亲说道:“干啥啊你!”
“活干完没有?你看看你自己收的那片地,像个什么样子,你们抗大就教你这样啊?”
马仁兴说完,然后宝贝似的看着自己的马,“你看把我马弄的。”
结果人乘风根本没理会他。
而是转头看向另一个戴着草帽的人,“报告,卜参谋长急电,让您收到之后立马和……团长回复。”
参谋长?
团长?
当听到这几个字眼的时候。
很多观众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了一个年代。
战争时期?
原先他们还以为,这个单元讲的是农家人收粮,是田地里的那点事。
可没想到整个画风突然变化。
一下子变成了战争年代。
跟戴着草帽的领导报告完,不理会父亲的乘风,扭头就走。
马仁兴觉得自己没面子,就在后面跟着。
正当两人穿过一片玉米地时,他们忽然看到迎面有几架飞机飞了过去。
“走!”
几乎是条件反射,两人瞬间戴上军帽。
然后很多观众就脱口而出:“这是八陆的军帽!”
华国人都知道这支部队活跃的时期,也就是三几年到四几年。
所以这个时间段几乎已经定下了。
“原来是要打那群家伙!”有观众摩拳擦掌,希望八陆好好教训他们。
不过说归说,这帮人看上去好像是收粮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战斗力。
心里正琢磨着这事。
下一刻,他们就看到原本正在收玉米,像农夫的这帮人,干脆利落的从玉米地里拿出了他们架起来的枪,还有马鞍。
“马鞍?”
“这难不成是一只骑兵队伍?”
有人发出疑问,紧跟着没几秒的功夫,他们就看到一只成熟的骑兵队伍果然出现了。
这帮人背着枪骑着马,身后拖着行李一路往前。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
原本只有几个人的队伍,三三两两的居然从不同的地方涌现出了好多骑兵。
“我去,原来有这么多骑兵啊!”
“可不是嘛,原本我还以为只有乘风他们几个人。”
“果然不愧是八陆的骑兵,神出鬼没!”
观众们评价着这支队伍,而伴随着他们的言语,血红色的两个大字成风,也开始出现在观众面前。
“架!架……”
战士们骑着马一路往前,紧随其后就听到有话外音传出。
“自五月起,冈村亲自指挥的“扫荡活动”开始变得日益猖獗,最新战报,九日下午有叛徒在博野投敌,很可能已经供出了骑兵团的动向,聂司令和吕司令急令我团团长马仁兴,停止享受粮食破坏路桥等形状,迅速突围……”
简简单单几句话,一下子就把整个故事的大背景勾画出来。
这就是钟兴拍电影的风格。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让众多观众更加新奇的是,他们以往看的那些抗战剧,拍的大部分都是陆兵。
但这一次出现的队伍,居然是骑兵团。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个旅能有一个骑兵连,那就很不错了。
至于骑兵团。
那可是军部才能配备的大杀器。
然而眼前这帮大杀器貌似遇到了困难。
“好像有轻机枪的声音……”
“我还听到了空中炸,还有投弹筒!”
“家伙事还挺齐全。”政委在一旁皱着眉头。
“刚才有飞机飞过去,看来是在寻摸咱们呢。”
马仁兴琢磨了一下,直接发号施令:“通知下去,一二三四连,侦查连,特务连,各部自行撤退,明天天亮之前,各部子牙河集合。”
说完之后,他就带着队伍开始撤离。
结果撤离的过程中,看到一个村子尸横遍野,马仁兴就直接带着队伍,小心的进了村。
“团长,只是空袭,那帮人不可能钻进来的。”有个士兵正说着话。
马仁兴却实嘘了一下。
然后指着他站的地方。
“什么情况?”
那个士兵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往下看,然后,发现不对劲儿。
那看着像个地窖。
一群人迅速围住了这个地窖,紧跟着那个士兵刚打算把那块能活动的木板掀开。
正在这时,马乘风忽然冲了进来说:“卜参谋长急电!”
这话刚一说完,众人只见一个身影,突然从木板下面窜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枪响。
难道是小那帮人?
正这么想着,他们就看到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这会儿被一群人抓住。
“参谋长急电,那帮人给子牙河提闸放水了,咱们要想过去,就得绕路。”
观众们咬牙切齿,对小那帮人的行为很是愤慨。
然而正愤怒这会,他们忽然看到有个士兵,直接把头伸向地窖。
地窖能有什么东西啊?
无非是腌制的一些咸菜。
正这么想着,众多观众忽然一惊,因为他们赫然看到在地窖里,密密麻麻的竟然全都是人。
“这帮该死的家伙!”军人咬着牙。
“地窖里怎么这么多人?”
“刚才经过了空难,他们应该是逃到里面避难去了。”
“哎,那个年代的人实在太苦了。”
众多观众对此叹息不已。
但随之而来,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让大家有些焦虑。
“这帮老百姓怎么办?”
“没工夫了,留下来被那帮家伙追上,到时候都得给祸害了!”
“那也不能把他们都丢在这呀,这里离子牙河不远,就是山路比较多。”
“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想带啊?”
“看你说的,那能带肯定要带啊。”
“关键这带不走呀,都清点过了,一共52口人,一多半的还都是些走不动道的……”一旁背着枪的军人有些为难的看着马仁兴。
“我听说好多村子那帮人过了其实也没啥事,要不就让他们继续躲到地窖里?”
军人刚把这话说完,马仁兴就很是不满的直接回头:“咋就你机灵啊,咱们能发现,那帮人发现不了?”
他这刚一说,一旁的政委也跟着道:“对啊,这种事情你能心存侥幸?这么多人还有军属,那帮人过来,村子里的人肯定都活不了。”
“哎呀,你们这话什么意思啊?就我心硬呗!那帮人的装甲车在后面咬得紧紧的,再过一会儿咱们干脆把那个坑刨大一点,大家都进去算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那个年代,那群该死的家伙,步步紧逼,英勇的人民军队都得暂避锋芒。
就更别说那个时候的老百姓了,完全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所以这帮人是要撤了,不打算带那群老百姓了?
众多观众这么想着。
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虽然他们也知道,人带不走是现实问题。
但听到这个现实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然而就在这时,马仁兴这帮人忽然看到有个小孩手里拿着窝窝头,往前面走,边走还边喊着自己的娘。
他的娘在哪呢?
几个军人刚开始不耐烦。
可当他们看到孩子往前走的地方,有一只满是血色的脚伸出来的时候。
心里便忍不住很痛。
很是不忍的回了头!
人民军队不可能丢下老百姓。
就像马仁兴说的,能多带几个算几个,把这帮人扔在这里等死那就不行。
轰隆隆一阵阵枪炮声响起,其中还伴随着飞机扔下的轰炸弹。
“娘的,追的那么快奔丧啊……”有军人嘴里滴咕着,一群人就开始飞速撤离。
但是整个大部队要是一起撤离,肯定走不了。
为此,政委打算带一部分人先把敌人牵制了再说,这样做,也是为了给马团长他们制造机会。
要不然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你们小心点啊,老天爷站咱们这边……”马仁兴很严肃的说着。
虽然他很清楚,牵制敌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很容易送命。
“唉,这些军人实在是太伟大了,如果不是他们,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老百姓呢。”
“可不是嘛,要不然为什么叫人民子弟兵啊,其实不论是那个年代还是咱们这个年代,人民子弟兵都做出了很多贡献,就像前几天发洪水,要不是人民子弟兵在前面顶着,咱们还不知道要有多大的损失。”
很多观众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他们也曾经见过,人民子弟兵对他们展开的救援,这都是切切实实能看到的。
所以国内很多人对军人警察特别推崇,甚至过分尊重,其实原因就在这。
他们的贡献和伟大值得大家这样对待。
观众正感动着,乘风背着枪过来,有些尴尬的说:“不行啊,人根本上不了马,再颠几下,估计孩子都得出来……”
“你说你能干点啥?”
马仁兴翻了儿子一眼,正打算让孕妇克服一下困难,就听马乘风说:“他男人是23团的,前段时间在饶阳,整个团全军覆没!”
这话说的马仁兴愣了几下。
随后他才有些心疼的说:“去找大掌柜吧。”
儿子点了点头。
孕妇那边却有些不解,什么是大掌柜?
“那,这个就是大掌柜,我爹的马,不过要说啊,在我爹心里这马比我还金贵。”
乘风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酸味儿。
毕竟,他爹很宝贝的马,自己可比不上。
八陆军说话算数,说是带上乡亲们离开,那就绝不食言。
但不得不说。
带上乡亲们,还有他们的很多行李,包括鸡呀,鱼呀之类的东西。
那绝对是走不快的,这不还没走多远,那帮该死的家伙的飞机就过来了。
“有敌机,快隐蔽,隐蔽!”
“兄弟们,都跟我保护乡亲!”
说话的功夫,一帮人面对着空中的飞机,开始焦急地分成两个队伍。
一个队伍带领群众快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另一个队伍则组成突击小组,开始牵制天上的飞机。
但是,战争是残酷的。
当敌军的机关枪开始对整个队伍进行扫射之时。
众多观众只看到无数个枪子儿开始像下雨一样充斥在人群当中。
血肉模湖的场面不断上演。
尤其是很多人几乎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没命了。
但是在这帮人里,还是有很多人令大家感动。
有个个子很大的军人,为救一个小女孩,被敌人的机关枪扫射,等到敌军的飞机飞过之后再看,他的两条腿竟然已经被打的血肉模湖了。
有观众看到这里已经看不下去了。
泪水悄然的流了下来。
而在观众席中。
更多人则是对这帮该死的家伙咬牙切齿。
“这帮无耻的家伙,他们该死,该死!”
“他们是该死,但我心疼我们的军人们。”
“我们伟大的人民军队啊,不论在哪个时代,都让人安心。”
“可不是嘛,我听我爷爷说,他们那个时候要不是人民军队保护,根本都活不下来!”
也就在这帮人的话语当中。
天逐渐暗了下来。
外面下着雨,一群人躲到了土洞子里,乘风对着电台跟外面交流。
抬头的一瞬间看着父亲抱着那个死去了娘的小男孩,忍不住有些吃醋的说:“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这么对过我呀?”
正说话的功夫,他看到父亲给他扔了个草。
“这啥呀?”
“大叶艾,草药,你的脖子还是抹一下,这万一要是感染破伤风就完了。”
乘风的脖子是被突然从地洞里出来的孕妇给伤的。
不过孕妇也不是故意的。
乘风也就没在意这事儿。
但是看到自己父亲很严肃的把东西递过来,然后说着他曾经在行军打仗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事。
心里就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像是遇到毒气,大半个排的人浑身上下都是烂水泡,最终死的很惨。
像什么当初他之所以能活,那是因为大掌柜带他冲在最前头。
也是在这一次父子聊天的过程中。
两个人的感情才开始慢慢升华。
而很多观众也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这对父子在战争下的亲情。
“接过了父亲递过来的草药。”眼角已经有些湿润的,乘风缓缓把它嚼碎,然后抹在脖子上。
这一刻,他觉得曾经对他很不满的父亲,似乎也有别的一面……
这一面很奇特,以前从来没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