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害怕真相被戳穿,她会被家人嫌恶,幸好没有,她一直紧张的心逐渐的放松下来。
扑进哭的伤心的周丽怀里,眼里划过一道恶毒的光:“娘,对不起,都是语儿的错,语儿不是林家的孩子,得知林烟要回来,心里很害怕娘会不在疼爱我了,才做出了这种事情。”
“也都是因为我,害的五哥误会你,甚至还要离家出走。”
林峙,你走了就别在回来!
听到林语的话,周丽心里更是难受,也对林峙产生了一丝抱怨:“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你五哥脑子糊涂了。”
......
林峙愤怒的离开林家,心里憋着一股熊熊怒火,无处宣泄,最后跑到了一家酒肆喝着闷酒。
桌子上都是喝光了酒瓶,偌大的酒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夜色浓重如墨,就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乌云在夜空上肆意玩耍,隐隐伴随着闪电。
林峙醉的俊脸绯红,倒了倒酒瓶,一滴酒水都倒不出来,大着舌头:“掌柜的,再拿酒来。”
掌柜看到醉的东歪西倒的林峙,说:“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
林峙双手撑在桌面上,借力站了起来,少年的俊脸面无表情,眼神迷离,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掌柜:“在拿一瓶酒来。”
掌柜收了银子,又拿了一瓶酒给林峙,笑容满面:“客官您慢走。”
林峙拿过酒瓶,高大的身子歪歪扭扭的走在路上,抬起酒瓶对着嘴巴倒,酒水在半空中洒落,流进嘴里,溅起无数水花,顺着线条利落的下颚往下滑,流过凸起的喉结,最后隐秘于衣领中。
大街上空无一人,连盏灯都没有,林峙漫无目的的走,最后来到了南王府门口。
他坐在南王府大门口,将最后一滴酒喝完后,酒瓶随手一扔,整个人瘫坐着,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一道炸雷响起,乌黑的天空被银白色的闪电劈成了两半,轰隆隆的。
倾盆大雨哗啦啦的落下,豆大的雨竹砸在少年英俊的脸上,衣服上,整个人成了落汤鸡,异常的狼狈。
雨水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扬起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脸上的水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亦或者两者都有。
林峙被发现,还是南王府门童交换夜班时。
林烟身边有春雨春桃两人的陪伴,对雷雨夜的恐惧减少了许多,她撑着伞,一路疾步跑了过来,便看到睡在阶梯上,满身都是酒味的少年,她喘着气蹲在林峙身边,素白精致的小脸都是焦急:“五哥,你醒醒。”
白皙的手掌覆上少年的额头,好烫,林烟拍了拍林峙的脸:“五哥,快起来,你发烧了。”
林峙沉睡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他,努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子,面前出现了林烟的虚影,手扬起又无力的倒下,呢喃着扯着唇角笑了一下:“是烟烟,烟烟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我做梦了。”
林烟:“......”
跟个醉鬼没什么好说的,吩咐人把林峙抬进府中,命人去请大夫,直到林峙喝下了药,林烟才回了房间。
被吵醒的她已没了睡意,思索着林峙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让林峙这般消沉的,只有林侯府,想到林家的那群人,林烟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具体的等林峙明天醒来再问。
......
赫连衡被雷声吵醒,外面又是一阵吵闹声,询问过才得知是林峙醉酒倒在了王府门口。
林峙如何他不关心,但今晚打雷了,那只小野猫怕是会害怕的睡不着。
赫连衡轻嗤一声,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她害不害怕跟他有什么关系。
赫连衡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却无半点睡意,小野猫害怕的瑟瑟发抖的缩在他怀里的可怜模样还记忆犹新。
一道惊雷轰隆隆在夜空上炸开,泛着白色光芒的雷电分裂开无数细小的分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如同绚烂的烟花,一层一层的往上爬。
雨越下越大,霹雳啪啦的打在石板上,淅淅沥沥。
沉默半响,又坐了起来披上了衣物,运起轻功坐进了轮椅中,打开了房门,往某处走去。
今晚是戴青守夜,当他看到世子半夜不睡觉,竟然还要出去,万分震惊,问道:“世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听闻林峙来了,我有点事情要找林烟说。”
戴青有些疑惑:“您又不是刚知道林五少爷来府上,刚才怎么不去找林烟谈事情?”
赫连衡一记淡淡的眼刀子撇过去,透着凌厉刺骨的寒芒,吓的戴青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嘴说一句,生怕被世子给生吞活剥了,推着轮椅快步往林烟的房间走去。
心里却是在嘀咕着,他又没说错什么,为什么世子眼神那么冷?
赫连衡推门而入,房间内灯火通明,床榻上窝着三个少女。
林烟在中间,春雨春桃各一边,像是两尊保护神,保护着她。
赫连衡:“......”
左拥右抱,呵!
林烟看到赫连衡忽然过来,懵了一瞬,立即从床榻上爬起来,唇角扬起浅浅笑意:“夫君,你怎么来了?”
春雨春桃两人在林烟下床之前就下来了,朝赫连衡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把空间让给这对小半月没有见过面的夫妻。
少女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乌黑的青丝散落开来,额前有几缕毛茸茸的发丝扬起,脸蛋粉黛未施,肤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琥珀色的瞳孔干净清澈,眼角微微上扬,眼尾下的泪痣增添了几分媚态,清丽又妩媚。
赫连衡眯了眯凤眸,淡淡开口:“林峙怎么会来王府?”
林烟精致夺目的眉眼泛起愁容:“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等明天五哥醒来后,才能知道。”
“嗯。”赫连衡淡淡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轮椅上,便要离开。
林烟踩在地板上,望着男人要离去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小跑着过去,挡住了男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