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当然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只是王妃吩咐过,以后林语再来府上就把她拦住。
而对于名声狠毒的林语,下人们全都是目光鄙夷:“不是区区一个外室女,東王府可不是你能够妄想的地方。”
还当自己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侯门贵女,是谁都要礼让三分。
林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燃起了火光。
外室之女!
林语涌上一股屈辱感,出身又不是她能够选择的,这群人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林语恨不得上前撕烂他们的嘴,可她也知道,若不是得了指示,他们也不敢这样对待自己。
如今她在京城中名声败坏,就一如当初的林烟,她会落得这个地步全都是拜林烟所赐。
京城中的人都厌恶,看不起她,那么尧哥哥呢?
他是不是开始讨厌自己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尧哥哥讨厌自己,相反她还得嫁给他,只要自己嫁进了東王府,以后就是東王府世子妃,以后还有谁敢看不起自己,敢对她不敬?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过的比林烟差,林烟有的她也要有,林烟没有的,她要有。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林语永远都要压林烟一头。
林绍怎么样,林语已经没有心情去管,现在她一心只想见到赫连尧。
東王府的下人见林语一直站在大门口,不肯离去,上前驱赶:“赶紧走!”
林语强忍着火气,往后退了几步,冷冷的盯着他们:“我站在大街上,你们没有理由赶我。”
其中一个下人迟疑了一下,另一个下人不屑的嘲讽:“就你心思歹毒的女人还妄想嫁进南王府,异想天开。”随即招呼同伴:“我们走。”
林语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尖锐的指甲掐进手掌心中,掌心传来刺痛,却不及她心里的难堪。
今天他们带给她的耻辱她记住了,等她嫁进東王府的那天,她一定要这两个人好看!
林语不知道在街道上站了多久,俏丽的脸蛋被冻的通红,双手放在嘴巴哈气,又揉搓着,缓解那丝寒冷。
仅是不同往日,她没了进入南王府的资格,只能够守株待兔。
忽然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马车上下来两道倩丽的身影,其中一位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双手抱胸,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站在林语面前,幸灾乐祸道:“哟,我当是谁挡了本小姐的路,原来是林大小姐啊。”
一秒后,少女轻拍了一下嘴巴:“呀,我说错话了,这里哪来的什么林大小姐,只有一个个外室所生,连庶女都不如的低贱之女。”
少女笑嘻嘻的往東王府门匾看了一眼,又凑到林语面前:“以前你多风光啊,想进東王府就进,可现在呢,啧啧,跟个丧家之犬一样被敢出来了吧。”
“要我是你啊,这会肯没脸留在这里,林语,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林语再也忍耐不下去,狠狠推开那高傲的少女,音调拔高:“谢倩倩!你以前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说我?”
谢倩倩对林语算了解,早有防备,但还是被推的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的漂亮少女扶住。
漂亮少女细眉微微蹙起:“倩倩,没事吧。”
谢倩倩摇头:“没事,多亏了你扶住我。”
漂亮少女眼神轻蔑的落在林语身上:“林语,你太过分了,亏你还是世家长大,别的倒是没学会,动手打架倒是学会了。”
林语认识这个漂亮少女,丞相家的千金扶文静,曾经和她争夺第一才女之名,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两人之间有点梁子,互相都看不顺眼。
林语呛她:“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扶文静也不是吃素的:“倩倩是我朋友,自然关我的事,我可不像某些人只会利用朋友。”
林语咬牙,扶文静这是在说她曾经利用谢倩倩去对付林烟的事情,而她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和谢倩倩彻底闹掰了,不过她并不后悔,从头到尾她就没看上过谢倩倩。
见着林语不爽,谢倩倩就高兴,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得意洋洋得开口:“哦对了,林语你还不知道吧,東王妃很是中意文静,很快文静就要嫁入東王府,成为東王世子妃。”
“至于你嘛,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什么?
付文静要嫁给尧哥哥?
赫连尧是她看上的男人,林语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跟她抢,但对于谢倩倩的话她并不怀疑。
付文静的身后是相府,她又是嫡女,就出身这一块,就把自己压的死死的。
谢倩倩看着林语的脸色变了又变,很是畅快的笑出了声:“哈哈哈...林语,你该不会是还坐着嫁入東王府的美梦吧。”
“就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谁家娶了你那可真是倒了十八辈子大霉了。”
林语双拳握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眸色猩红怒瞪谢倩倩:“谢倩倩,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曾经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林语再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付文静露出开心的笑容,语气中不乏炫耀之色:“倩倩可没有胡说,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听到相府和東王府联姻的事情了。”
炫耀完了,付文静说:“倩倩,我们走吧。”
林语已经跌落深渊,不足挂齿,没必要再跟她多费口舌,只会有辱她相府千金的身份。
林语眼神恶毒的盯着离去的马车,心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说不慌是假的,刚才在谢倩倩,付文静两人面前也只是强撑着,此刻,如同一个丧气的皮球,恹了吧唧的。
难不成尧哥哥真的要娶付文静,那她算什么?
今天她一定要见到尧哥哥,找他问个清楚。
忽然,一片冰冷的东西滴在她的脸上,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
林语抬起头来,才发现下雪了,可她却感觉不到寒冷,任由雪花打在身上,头上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