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铁爷,我算是有点先天的本事吧,炁毒我也不擅长。不过同是五宝护身法,‘土木流注’我会呀。”唐牧之立直了腰杆,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气势,阳炁在他身周疯狂涌动,像是跳动的火焰。
铁放山一双犀利的眸子盯住他一直看,过了一阵,唐牧之收起土木流注,只觉得全身发毛。
“这也算不上土木流注……只是用炁刺激自己的经脉罢了,你这先天异能倒也有趣,换做别人用这么激烈的炁刺激经脉早就受伤了。哪里有刺客还性命双修……呵,你这个样子也配自称唐门?”铁放山眯着眼睛。
唐牧之无奈苦笑道:“嗨,您这话……”
“我将来会自己求证的,如果你真是我唐门新入门的弟子,我倒要好好问问师兄他们怎么带的徒弟,快教成和尚道士了么。你旁边这位不会也是我唐门的弟子吧?”
黑观儿摸了摸枪,“这位前辈,我和牧之兄弟才认识不久呐。还有,现在这地方出不出的去还是两说不是?”
悯众轻声道:“这位小友所言极是,大家齐心协力从这死地出去才是要事……各位,你们要验证我的话,可以尝试走出这百草洼,我可以为诸位护法。”
唐牧之只是摇头,他捋了捋头发。铁放山的身份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管现下铁放山认不认自己这个门中小辈,起码不会想加害他。而这个悯众法师刚才可算是救了他和苑陶一命,那情况下,二人同归于尽的可能极大……而且看上去这位高僧的“少林七十二绝学”造诣当真不浅,这种功夫没有明悟高深的佛法也是练不到如此境界的。
“嘿,大师莫见怪,我们二人倒是想求证一番。”苑陶向悯众抱拳行了一礼,这么客气,也算是感激刚才的救命之恩了。
“无妨。”
苑陶和赵遐思二人进入沼泽地,悯众在后面跟上他们。唐牧之发现这位法师修为真是深不可测,他的手段和杨烈相似,好像缩地成寸一般,看上去明明行走的十分缓慢,却一点儿都不落在苑陶和赵遐思身后。
“这是什么手段!”黑管儿惊道。
唐牧之笑笑,“这大概只是一种境界,我们门长也能做到……您说是吧?铁爷。”
铁放山目光闪动,皱眉道:“你见识不少,我现在有些相信你是唐门弟子了,但是我不承认!没有一点唐门的样子,简直荒唐。”
唐牧之面露尴尬之色,黑管儿在他耳边悄悄道:“嘿嘿,牧之,我看就算咱们能脱困出去了,你将来这日子也不好过……不如跟我一块混军队去吧?”
唐牧之摇摇头,“管儿兄,在军队锻炼锻炼还好,但你打算混出个什么高职位是想都别想。我们是异人啊,在这方面很快就能走到头的。”
黑管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自然,“我还是很喜欢军队的氛围。”
唐牧之拍拍他肩膀:“从心所欲不逾矩就好了,你怎么生活只有你能做主。”
苑陶三人离开的沙沙声消失,铁放山嘱咐二人注意天气的变换。
这夜晚忽地生起一阵狂风,乌云遮月,上空传出隐隐约约的雷鸣声。
铁放山站立不能长久,他盘坐在地上,询问唐牧之自己和唐门的种种事情。
“唐明结婚了?”他长叹一声,“叶家的二小姐是个累赘……唐门要愈加困难,希望这次你我之中起码有一人回去。”
唐牧之陪笑道:“一块儿回……话说明哥娶的不是叶家的大姐么?”
轰隆!
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噼在远处,这片荒芜的天地霎时被照亮,暖洞的湖水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
“嘶……”唐牧之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被这浩大的雷灾所震撼,而是他下巴上居然抵着一根长长的手刺!
“铁爷,您这是?”
铁放山将手刺收回袍子当中,“试探罢了……你反应很快,内心却太过松懈了,没有危机感吗?你旁边那位也是,年轻人,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身处何等境地,你当我和悯众合伙框人不成?我被困此地足足有三年……悯众更是从36年就困在这里,足足一甲子!你们当真就一点不急?我可告诉你们,在这里只能喝那蛤蟆的泡澡水,吃这满地的野草。”
“啊?这么惨!”黑管儿惊讶道。
唐牧之也后知后觉地面露难色,铁放山对他们有些无语。
“话说这雷电莫非是直接噼在苑陶他们身上的?那他们岂不是死定了?”唐牧之问道。
“悯众很强,在雷电下保住那两个全性不是问题……这些年他将佛门手段练的臻于化境,一招一式都有惊人威力,这世上能与他斗法的人没有几个。”
唐牧之听他这么一说,倒也好奇起来,不知他和龙虎山的老天师比如何。
黑管儿笑道:“再强那也是个老人了,拳怕少壮,难道他这个年龄还有四五十岁的体力?”
“欸,这还真不一定。”唐牧之心道,这个世界老的小的可都不好惹,小的能把你坑死,老的更是直接不服就干。
过一会儿,苑陶和赵遐思便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脸色都难看的不行,只有悯众神色如常。
赵遐思先是骂一句,而后对悯众道:“大师,您安排吧,我是有心无力了,刚刚蛊盒被噼了个粉碎。”
悯众语气饱含歉意:“是贫僧照顾不周。”
苑陶在一边抿着嘴,半晌没讲话。
“要不要一试?”铁放山对悯众和尚道。
“这要看苑施主和唐小友意下如何了?是否要一起下洞制住那‘蟾’,你们放心,水下它借的天雷噼不到我们,只能依靠自身的修为与我们抗衡。我和放山这三年试过数次,都是被它耗在水下,最终体力不支了。”
黑管儿好奇道:“难道它不能上来吗?”
“呵!”铁放山冷笑道:“他要是从水里上来那还简单,悯众顶着天雷都收拾掉它了……几十年前开始它就不敢上来,只能藏在暖洞洞地苟活。水下压力很大,像你们两个第一次下去的话,能保留有一二成实力便不错了。”
“这洞要多深呢?这么夸张?”
“要四十多丈深,可不容易潜下去呢。”悯众张口吐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卧槽!”黑管儿换算一下便知道这事情真是了不得,“那就是一百三四十米啊!能潜下去就是一件难事了,还要在下面打仗?”
唐牧之发觉不会游泳和潜水真难对付这操蛋的神农架。
“动用你们的一切手段堵住‘蟾’就好了,它本身强不到哪里去。主力还是悯众——怎么样?下不下水?”
“下!”苑陶咬牙道,“水底下我也干过几仗,不过没这么深罢了。”
“我也去。”唐牧之举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