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山神发怒了!”
小镇一片惊恐。
整片天空的云彩被一分为二,这等壮观景象简直不可思议,诸多镇民都亲眼目睹方才那震撼的一幕。
分明就是一道锋芒自群山之中飞出,生生将云彩斩开,这才造成如此景象。
黄小果仰望苍穹陷入沉思。
它神色担忧的望向群山,知道这十有八九是宁新城的手段。
“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云境山中。
宁新城浸泡在血池之中,随着他运转万尘经,海量磅礴血气自血液之中涌入他的体内,与此同时,他的体魄也在进行更深层次的蜕变。
日月几经起落。
终于,宁新城睁开双眼,从血池之中起身,舒展身躯时体内传出响亮声音,他紧握双拳,只觉体内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涌现。
他在欣喜的同时不禁有些疑惑,明明他已经跨越锻体境巅峰,体魄却仍能提升,这是否说明锻体境的修炼之路还有更深的层次。
如果专修锻体境又会怎么样?
这只是一个设想而已。
至少宁新城目前无法得知答桉。
“荒谬至极!”
一群人翻山越岭而来,宁新城闻声立马离开此地。
“刘兄,平日里你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相信这等荒唐离谱之事呢,我告诉你,这个世上根本……”
穿过山谷,面前豁然开朗,男子的言语戛然而止,一群人呆滞当场,看着眼前的景象差点忘记呼吸。
“山神,一定是山神!”
倒塌的山岳,大片被碾碎的树木,雷霆噼下的大片焦黑痕迹,最令人震撼的当属那三座被平整切开的大山。
还有山神在地面上爬行拖曳留下的巨大痕迹。
这绝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能造就。
任谁来看一眼都知道这是一番打斗过后留下的残破战场。
“你们来看看这个!”
众人围在山神的断尾周围,目光之中满是惊骇与兴奋之色,他们无法想象,拥有这截尾巴的生物体型到底有多么巨大。
这时,有人察觉到关键。
“你们说,这截尾巴该不会是被人给切下来的吧。”
众人一愣,呆呆地看着尾巴上那平整光滑的切口。
云境山小镇。
黄小果遥望群山,一天又一天过去,却始终不见宁新城走出大山,心中希望逐渐熄灭,不由得开始灰心丧气。
“宁小子,我会替你报仇的。”
“我还没死呢,报什么仇?”
黄小果一愣,随即大喜。
回头一看,欣喜若狂的跳起来在宁新城的胸口上锤了一拳。
“你小子深藏不漏啊,这都能安然无恙。”
宁新城一笑,将装满山神血液的水袋扔给黄小果:“呐,这是战利品,不仅没死,还稍微占了点便宜。”
黄小果大喜过望。
“够意思!”
宁新城知道自己在山中耗费了不少时日,与黄小果聚头后马不停蹄的寻到一处玄鸟卫联络点。
他出示令牌,问道:“可有四极殿的情报?”
“回大人,暂未寻到任何与四极殿相关的情报。”
这倒在宁新城的意料之中,只是难免感到奇怪。
四极殿应在大周塞北附近,大金的玄鸟卫想要在那边大肆搜查打探的确很有难度,可也不至于寻不到半点踪迹。
正言语时,一股浩荡之气席卷而过,霍然充盈天地间,好似万里波涛重新灌入干涸已久的大海。
天地间的无形之气涌入宁新城体内,与血气相互交织,充盈至他的四肢百骸,宁新城从未感觉如此舒畅,如鱼得水一般。
他错愕不已,接着立马反应过来。
“天地元气!”
黄小果连忙爬上高处遥望群山,面色凝重道:“宁小子,元气归来,天地复苏了。”
话音落下,天边有绚丽霞光垂落,若隐若现的壮丽宫殿鳞次栉比,连成无边一片,彷佛人间仙境。
大地震撼,群山之中掀起一片朦胧雾气云烟,巨大的虚影交错其中,恐怖的咆孝响彻天地间。
一时间,天地异象丛生。
镇内之人何时见过这般场面,顿时惊恐无比,尖叫、哭声、叫喊声相互交织乱成一片,彷佛世界末日。
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宁新城已无暇顾及四极殿。
黄小果当即和宁新城远离此地,只因距离群山太近。
“天地复苏,很多你无法想象的东西都会重新出现在这天地间,那云境山内有大恐怖,我们招惹不起,见之只有死路一条。”
“那就先寻一处安全之地。”
“安全之地……”
黄小果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天地复苏之初,荒古归来,任何地方都无安全可言,能否安然无恙全凭运气,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总不能留在小镇内,那和找死没有区别。
谁都没法保证群山内的恐怖不会降临外界,一旦遭遇,那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轰隆隆!
雷声大作。
方才还艳阳高照,两人才行路十里有余,头上竟已是黑云盖顶,天色顷刻间昏暗下来,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犹如心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
大雨倾盆而下,将宁新城和黄小果淹没。
无数雨点遮掩了视线,举目望去朦胧无比,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与昏暗交织相融,彻底将二者隔绝于世。
雨越下越大,竟将宁新城打得生疼,他终于察觉到这雨的诡异,对黄小果道:“情况不太对劲,想想办法。”
“我也没辙。”
黄小果摊手耸肩道:“听天由命,自求多福吧。”
宁新城此时的视野仅有一丈,对周围存在何物发生何事浑然不觉,只好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赶路。
嘈杂的雨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窃窃私语。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嘘!”
黄小果急忙将宁新城打断,示意他不要理会任何动静。
忽地,雨停了。
不对。
嘈杂的雨声仍回荡在耳畔,不是雨停了,而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宁新城的头顶上。
他没有抬头,只是提心吊胆的闷头往前走,天空宛如破了洞,天河之水倾泻而下,视野越发狭窄茫然。
直至宁新城被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