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秋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眼中又出现了一丝光彩，当即用力抓了抓莫然的手臂：“老莫！”

莫然一把握紧了穆晓秋的手，说：“我在。”

“老莫，你一定要小心啊！在主神空间那里，有你的全部信息，而且你还高居主神必杀名单的榜首，许多食梦者都因此制定了相应的猎杀计划。”

“所以，老莫！以后如无必要，不要轻易进入空间战场和幻想位面。因为只要不进入这两个地方，食梦者就没有彻底杀死你的能力。”

“至少…在你拥有力量前，不要轻易进入这两个地方。”

莫然沉默地点点头，穆晓秋所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自己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不要为报仇而去冒险。

见莫然做出了回应，穆晓秋又咧了咧嘴：“虽然我很无能，但总算还有几分小聪明，所以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说着，穆晓秋就伸出手臂，艰难地打了个响指，随后…废墟动了，朝着小广场开始汇聚。

当然，被汇聚的不止是废墟，还有在废墟中四处逃散的食梦者。随着废墟的移动，食梦者都被送到了莫然的眼前。

“因为降解病毒的关系，所以我博取了安东尼奥的信任，并获得了一部分操控‘真实梦境’的权限。”

“虽然安东尼奥受了重伤，但在浣熊市内，还隐藏着几个实力不弱于安东尼奥的食梦者，所以…你千万不要莽撞。”

穆晓秋顿了顿，然后神色平静地说：“在主神空间的资料中，说愤怒是你的力量源泉。尽管我不知道愤怒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力量，但是我希望这样会让你感到愤怒。”

“还有…老莫，我累了……”

就在莫然一愣神的功夫，一个蛇头从穆晓秋后背钻了出来，并一口咬碎了他的脑袋。

随后，是莫然撕心裂肺的吼声：“不！”

与此同时，许多光球从穆晓秋体内飞了出来，继而融入莫然的烙印，然后是空间的提示。

“击杀中级食梦者，获得5000奖励点。”

食梦者同样拥有不死特性，不过在空间节点的覆盖范围内，这种不死特性会被梦魇空间压制，所有食梦者死亡后，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梦魇空间回收。

所以，在被空间节点覆盖的地方，食梦者没有万全的把握，一般不会与梦魇战士死磕。毕竟他们死了就是死了，而梦魇战士还有复活的机会。

当所有的光球消失后，莫然才缓缓睁开双眼，望向那些被废墟带回到广场的食梦者，并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因为这些食梦者中，有许多都曾在穆晓秋的记忆中出现过，至于那些没有出现的食梦者，也被莫然贴上了帮凶的标签。

在那样一个宛如地狱的地方，没有人是无辜的，因为无辜的家伙都死掉了，剩下的…唯有罪恶，而自己就将清洗这些罪恶。

……

食梦者大概有80多人，他们以一个被绷带包裹的男人为首，这个男人就是菲尔，他根本没想到穆晓秋会如此决绝。

食梦者虽然人多势众，却只是将莫然围在中间。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游移不定，看向莫然的目光更是戒惧，因为在对方眼中，只有一片流动地血红。

食梦者根本不想与这个状态下的莫然战斗，只是废墟还在移动，就算他们逃跑也会被送回小广场。

就在这时，莫然动了。

食梦者根本看不清莫然的动作，唯一看到的…就是一名食梦者被砸成了肉酱。

众人再无心存侥幸，齐齐发动了攻击，可还是难挡莫然的屠杀脚步，就连实力强悍的菲尔副团长，也被莫然一锤打爆了。

菲尔的死亡，彻底压垮了食梦者的神经，随后一些食梦者疯狂地扑向莫然，想要同归于尽，却连莫然的衣角都摸不到。

另一些食梦者则是胆气被夺，转身逃进了废墟，可他们无一例外，全被废墟送回到莫然面前，然后被碎星之火砸成了肉泥。

……

当最后一名食梦者化成光球，被梦魇空间回收后，莫然眼中的血红才慢慢褪去，并流下了鲜红的泪水。

在穆晓秋死亡的那一刻，莫然的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然后是怒火的…暴走。

怒火暴走后，便在莫然体内不断肆虐，因为它们太多了，根本无法得以全部释放，哪怕莫然一直激活着魔法纹饰，也是如此。

在怒火的冲刷下，那些封禁能力的灰色烟雾开始消散，随后一条条属性亮了起来。

只有‘天赋：初级耐力’被大量灰色烟雾所盘踞，即便在怒火的冲击下，依旧牢不可破。

不过莫然的心思，根本不在人物面板上，因为当怒火消退后，悲痛就如洪水一样淹没了莫然，同时还紧紧攥住了那颗愤怒的心。

莫然没有哭，只是不知为何，鲜红的泪水根本不可抑制。

就在这时，广场上空的空气一阵扭曲，随后走出一个身着简单贵族服侍的男人。莫然只是瞅了男人一眼，便不再理睬，因为对方身上也存在着烙印。

男人出现后就是一怔，因为广场上的景象，着实出乎了他的想象。

回过神后，男人先是自嘲地笑笑，随即漂浮到一滩肉泥前，砸吧砸吧嘴：“啧啧，没想到这只阴沟小老鼠，就这么死了。”

肉泥的前身就是菲尔，男人一边砸吧嘴，一边落到地面，然后在肉泥上蹭了蹭鞋底的灰尘。

男人的靴子本是一尘不染，却因为刚刚的行为，被血污给污染了。可男人根本不在意，蹭完鞋底后还踩了两脚，飞溅的血肉瞬间沾染纯白色的长裤。

“啧啧，不踩上两脚，还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呢！只是…踩死人很不爽呀，我还是更喜欢踩活人。”

踩完肉泥后，男人就漫步走到莫然身边，看着莫然将穆晓秋的尸体烧成灰烬。

男人的态度本是漫不经心，但是在看到莫然眼角的血泪后，神情就变得十分肃穆，也不催促，任由莫然安葬穆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