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小陈愈发觉得刘昭阳是一个熟知星爷电影情节的穿越者,故意来消遣自己了!
要说来一个强辱民女的还差不多,接二连三地来,未免过于离奇了。
小陈我是“混世魔王”?
老程——程咬金还差不多!
另外,注意一下你的口音,我是“颍川神童”,你一个前后音模糊,直接把我整宁夏去了!
此事不提小陈还好,加上我——我却是毫无印象,是编造的无误了。
耐着性子没给她打断,继续漫不经心地听她说下去。
……
事实上,这件事刘昭阳没说清楚的是,李巉并不是不请自到的。
当教坊司的公子哥意图凭借父亲官威来白嫖时,廖妈妈一面各种推诿,一面命姑娘们赶快到楼下拉一位位高权重的权贵来搭救。
“大鱼吃小鱼”的道理,亘古不变,我们的确怕教坊司怕得不行,可每日来往青楼的达官显贵并不少,找一位压过赵公子的大爷,来主持公道!
随着粉玉楼的格调升高,姑娘们的眼界也渐渐开阔,出了楼,便发现相府李公子的车马!
李巉乃是宰相李林甫的第八子,比什么赵公子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当即拦下来他的车马,将楼里正发生的丑恶行径一一告知。
李巉大怒:竟有此等事!
还不叫李巉我!
当即闯进楼内,让什么狗屁赵鹄搁一边凉快去,李公子我玩得开心的话,许你接我的班,来第一滴血2。
这事峰回路转,令粉玉楼的人始料不及!
她们完全没成想,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李公子本就是花花大少,仗势欺人的货色,有这种好事,还不见色心起,拦路截胡?
而且最糟糕的是,让你们去找帮手,你直接搬了一个“小王”回来,还能用什么牌压?
他爸可是正春风得意的李丞相!
想在官位上压一头,除非去找一号宰相张九龄之子——
问题是,张丞相之子张拯有乃父之风,根本不会履及这种烟花之地。
请神容易送神难,她们自己找了一尊“大佛”回来,而且根本没人能压得过他!
本来赵公子来撒野还有招可破,把李林甫的公子找来之后,这事成了死局!
就在此时,颍川神童陈十一郎来了。
小陈近日在东都风头正劲,几乎每次圣人、惠妃宴饮,都要叫他作陪。
诗是不是越写越好了,各有看法;
但这酒量,的确是连日见涨了。
踏入粉玉楼,小陈又是醉醺醺的,身边伴侍着他那位肤色很有特征的黑仆江森。
“李巉!李巉!给我出来!我看你进去了!”酒醉的陈成嘟囔着。
里面没有回应,静悄悄的。
小陈大怒,大步向前,把飞燕仙子闺房的门敲得山响:“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呐,你有本事睡女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哪。开门呐,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呐,开门开门快开门,李老八你快开门,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呐!”
屋里面将要得逞的李巉进退两难:“妈的,这祸害不死不休了!”
努努嘴,冲在一旁尴尬万分的赵鹄使个眼色:“你出去!把他打发了!”
赵鹄被李巉搅了好事,却又被强行留下来,要他欣赏宰相之子的“雄风”,非常尴尬,如坐针毡。
可是得了这差事,赵公子却宁愿留在这看真人秀,也不想出门去。
李巉接连催促,赵鹄寻思横竖是个死,走起!
开了门,赵鹄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用两个鼻孔俯视着身高一米三的九岁小陈:“你——”
小陈乜斜了他一眼,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道:“怎么是你?李老八呢?”
赵鹄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下来,指指身后,小声道:“里面呢。”
“滚蛋!”陈成懒得正眼看他。
赵鹄如临大赦,离小陈远远的,夺路而去。
“等等!回来!”
小陈的身体颤巍巍的,扭过身体,迷离眼神看着对方。
赵鹄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半步也挪动不得。
小陈伸出纤细的小指,冲对方勾了勾。
赵鹄木讷地凑过来。
“啪”得一声,小陈扇赵公子的脸,一个山响!
赵公子险些以转体360度的形态滚落在地!
全场俱惊!
谁也不相信,一个九岁孩童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难道是赵公子的演出效果?
小陈自己似乎也有点打痛了,揉搓着自己的小手,自言自语:“没什么……就是长得丑。”
赵鹄爬起来,一声不吭,跑掉了。
粉玉楼中的众人全呆若木鸡了。
她们视为银枪小霸王的赵公子,竟然在一个九岁孩童面前,畏缩如虎,毫无反抗之力!
赶跑了赵鹄,小陈又开始冲里面嚷嚷:“李巉!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去你家,找你妈妈啦!”
里面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过了一会儿,穿戴整齐的李丞相之子没事人一般地步出房间,看到小陈,故作惊讶:“哎呀!这不是陈兄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啦?”
话里透着亲切和热络,好像知道小陈要来,他会到三里外迎接似的。
小陈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歪着小脑袋,上下打量着李巉:“八郎兄来这里又是所谓何事呢?”
李巉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嘛!趁着这大好时光,来找楼中仙子弹弹琴,听听曲。”
“八郎兄这都在胡说些什么,这都深秋了!”小陈哂笑道:“我看你是就知道这几句诗吧。”
李巉:“……”
“八郎兄不用紧张。”小陈劝慰道:“虽然陈苌诗传万家,但也不是无诗不欢的,实在不会的话,你也不要勉强自己。”
李巉:“……”
被这小子坏了好事,可又无可奈何,更无可奈何的是,这精虫已经上了头,得想办法把这小子支走才对。
故作关切问:“陈兄何故这一大晚上,浑身酒气,在外闲逛?小朋友熬夜是很不好的哦!莫不如快快回家,免得你娘担心吧。”
小陈笑道:“我娘担心什么?我便夜夜睡在这冶梅楼,也不打紧。男人嘛,在外难免有应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们会理解的。”
李巉:“……”这话说得比他还沧桑似的。
旁边江森提醒道,这里是粉玉楼,不是冶梅楼,冶梅楼在对面呢。。
“走错了?”小陈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那么简单,想了想又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正好这家我还没来过,正好见识见识,这粉什么什么——嗯,算了,就这家窑子吧!看看姑娘们长得水灵也不水灵,浪也不浪!”
这粗鄙之语从他这般年龄的口中说出来,只会引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