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故人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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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他走了霉运,无缘无故惹来此等祸事。

“当然与你有关,放心,我不会干毫无理由的事。”

那黑衣人话音刚落,柳朗月便嗤笑一声:“那我这一个月受的罪就是白白受的了?”

黑衣人早就发现柳朗月的情形有些不对,但自家的事,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可若是柳朗月死揪着不放,也不知他和那人是何交情,此时,也只能暂且搁下。

柳朗月的话,并没有让黑衣人动容,他伸手拿出一个瓷瓶,扔给了柳朗月:“内服丹药,虽说不是很好,但治你身上的伤却是足够了。至于其他,待我查清问明之后,再行打算。”黑衣人说完,径直离去,独留牢房中的柳朗月,拿着手中的瓷瓶,脑子却转得极快。

若他所料不错,今日之灾与那七凤堂脱不了干系,但难说的是,其中是不是另有推手。看后来这人的意思,并没有折磨自己的打算,那每日前来折腾自己的人,又是何人?

灵力被封,整个人便在一个废人,柳朗月此时心中就有些羡慕韩柳,若是有她那番本事,就算没有灵力,又有何妨。想起韩柳,如今算算,她去暗夜森林,已是半年之久,直到自己进来之前,仍没有她的消息。

宋清河倒是传讯回来,他到时韩柳已经进了暗夜森林,在那里面寻人可比大海捞针还要难,还什么都看不见。他已托了数人帮他寻找,始终没有韩柳的消息。

韩家。

今日是韩家每月例行的比试日,自从上上下下都被韩柳折磨了一番,心头的傲气早就被打得一消二散,再也不敢翘尾巴。

自那时起,韩钦便定下了每月初五族中弟子比试,比试的名次,关系到下月各人的资源。若是优胜者,便可得到额外的奖励。有了这个措施,修炼的热情空前高涨起来,但再也没有人沾沾自喜,看到别人努力,唯恐自己落后,修炼的心态也都沉淀下来,不复之前的浮躁。

比试出了结果,下月便会依名次来分配资源,尤其是灵药,更是惹人垂涎。这些灵药,可都是韩柳提供,由韩烈与韩钊二人炼制出来,最为可贵的,便是三阶的雪润丹,还有聚灵丹。这两种,是最受欢迎的,至于其他的,就算再好,至少近期内,也是用不上。

但这两种基础的丹药,一个专治内伤,一个可以提升修为,而且还没有不好的效果,一出来,便惹得众说纷纭,哄抢成风。

但三阶的丹药,以韩烈与韩钊的资质,炼制起来,成丹率却是极低。一炉下来,也只得一两枚罢了,其他的,多是一阶或是二阶。

僧多粥少,韩钦与其他人商议之下,便将这两种丹药定为每月优胜者的额外奖励。

所谓的优胜者,便是连续三月以上保持前三名的子弟,如今这半年来,也只有韩松一人得过此奖励。

随着韩钦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刚才热闹的场面,一时静了下来,众人屏紧呼吸,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二人。

这已是此月的最后一场,由此次比试头名的韩树对战韩松。

韩松因是接连五个月排名第一,便直接进入最后的比试,而韩树却是此次比试的第一名。

说起资质,韩树只是水木双灵根,而韩松却是单系的金灵根,相比之下,韩树自是要落后许多。

但先天条件再好,也要看后天的努力。韩树虽是水木双灵根,便胜在这两种灵根是相生的关系,所以两种术法皆可修习,但韩树最拿手的,仍是木灵根。至于水系术法,却从没有人见他练过。

“五哥!”韩树首先抱拳施了一礼。对面的韩松,却执剑而立,丝毫没有回礼的打算。但大家都是从小混到大,他的性子韩树自是深知。他本性宽厚,自是不予计较。

“五哥,还是你先出招。”

“不必,我是金系单灵根,你是双灵根,你吃亏了,便我也不占你便宜,且让你先出手。”韩松口中如此说道,心中却早已成竹在胸,无他,金克木,从这点上,就可以死死压制住韩树,再争这先手,就委实没有意思了。

韩树一听,便明白自家五哥心中所想,但事实如此,谁也改变不了。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一项考验。若是在外历练,谁能保证自己就没有金系灵根的仇家,那时就要躲开吗?自是不可能,对方只会落井下石。

韩钦与韩钊二人端坐于高台上,定定看着二人的比试。

良久,韩钦苦笑摇摇头:“阿松胜得次数多了,心就有些浮躁了。他至今都不明白,他不过是占了资质的便宜罢了。”

韩钊哈哈一笑,却是替韩松说话:“钦娘,你这就错了,资质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小五只要好好敲打下就成,你不必如此优心。”

“大哥,你没我了解他。若是丫丫在此,阿松就会提起十成的精力与她打斗。但是这会儿,他压根就没上心。他忘了一句话,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更别说他们两人的修为差得并不多。要我看,哼,他今日不栽上个跟头才怪。”

都说知儿莫若母,果然,韩钦这句话说过没多久,场中的的形势为之一变。韩树竟是弃了木系法术。

“水系功法?阿树这孩子何时修习了水系功法?”

看到那漫天的雨箭如利矢般朝着韩松射去,场中之人无不惊在当场。韩树的双灵根,一直都是以木系功法为长,尤其是他擅用的枯木逢春,至少在同阶内,可谓是所向披靡,除了遇上韩松。

想来也是,金克木,五行生克,木灵根遇上金灵根,自是要被狠狠压制。若想取胜,就只有另辟蹊径,怪就怪在韩树这个憨厚的人,也学会了耍心眼。

看到漫天的雨箭眨眼间就到了跟前,韩松心头就如重锤不断在敲着,自己轻敌了。但这会儿,想再多也是无用,仓促之间,一张金刚符被甩了出来,堪堪将这些雨箭挡在了身前。

雨箭被阻,化为无数水滴滴落在地面,韩松跟前霎时就像下了一场大雨一般,而其他地方,却是一点没湿。

韩松的心从来不像今日这般难堪,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佩剑,脸色已是白中带红,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看到他不动,韩树自是也没用动。过了好一会儿,只听韩松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认输!”说完,一个纵身,跃下高台,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台上的韩树此时摸了摸后脑勺,他自是不能理解韩松的高傲,只想着这比试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此月的优胜者,是木字辈排第十的韩树!”

正在韩树迷茫之时,韩钦便公布了结果,场中之人,自是没有疑义。连韩松的母亲都没有说什么,其他人自是不会再提起此事。

“阿树,过来!”韩钦对着韩树招了招手,韩树不敢迟疑,连忙上前。

只见韩钦从怀中取出两个极小的玉瓶,郑重地交于韩树。

“这是你该得的,记得要用在最恰当的时候。”看着韩树那略显木讷的脸,韩钦交待了一句。

韩树看着族长姑姑手中的两个玉瓶,两眼中的光芒再也无法掩盖。脸上欣喜之意,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谢谢族长姑姑!我一定照你的吩咐行事。”韩树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个玉瓶,郑重地收在怀中。

“都散了吧!”

比试已然结束,却是出了一个天大的意外。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而两个事主却早已离去。韩树自是喜出望外,但韩松,却是失意之极。

“怎么,就如此输不起?”

来到儿子房中,看到韩松就那样趴在桌案上,韩钦的语气不由得冷厉起来。

“你也怪不得别人,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更别说你和韩树两人的修为本就没有相差太远。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自己就一定能赢?就凭你是金灵根,而他是木灵根?”

韩松抬起头,看着自家娘亲失望的表情,心里自是难受之极。

“你就这般输不起?你连丫丫的十分之一都不如!”看到韩松那幅丧气的样子,韩钦心中堵得发慌,强压着火气扭头就出了儿子的房门,迎头就看到自己的夫君文若湛。

他的来意自是不用说,知道儿子终于输了一场,别人不知是何心情,但他心里却有些高兴。有时候,人就要多受些挫折。要不是韩柳不在家,他都想让她天天同韩松打上一场。

“都是你娇惯得很,不然怎么养出颗琉璃心来,一碰就碎。”

文若湛还没来得及说话,韩钦就没好气地冲了他一句,然后扬长而去。

他无奈地摇摇头,扭头进了房门。

“父亲!”

看到文若湛前来,韩松立进起了身。

“坐,坐。”文若湛将韩松扯到了椅子上:“怎么,很失望?那你知道吗?知道你输了,为父却是很欣喜啊。”

“爹,你!”

韩松急得又站了起来,今日之比试,在他看来,本是必胜之举,可谁料结果却来个大逆转。虽然当时他并不算输,但那时他已清醒过来,以他的状态,再比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更惹人笑话。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认输了事。

文若湛心中明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怪不怪为父早年太过溺爱你们几个,这时,心中后悔之极。你今日输了,也只是输了。除了面子上不好看之外,并没有任何损失。但若是在外面呢?若是输于外人之手,那很可能,丢的就是性命。所以,我宁可你在家中天天输,也不愿你在外面输一次。”

韩松低下了头,说道理,谁都会说,但真的放在自己头上时,却都会迷了神智,不再像之前那般清醒。他虽然告诉自己,输了并不可笑,但心中的失望之意,怎么也消不掉。

文若湛轻轻地拍着二儿子的肩头,脸上换上了笑容,和声和气地说着:“若不是丫丫那丫头不在家,我想让她天天操练你一番,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爹!”提起丫丫,想起之前比试的经历,韩松更想将头埋下来,输给一个小自己很多的妹妹,那面子,掉得比今日还要彻底。

“松儿,你只记住,除了性命,其他都是次要的。虽说我们总教着别人要舍生取义以大局为重,但对自己的孩子来说,自是保命为上。输了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其他皆可商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韩松点了点头:“爹,我知道错了,我想闭关苦修。”

听闻此言,文若湛摇摇头:“闭关苦修莫过于闭门造车,你要知道,修习的术法,一切都以实战为准。你想得再多,也得练出来。”

“我知道的,爹。我只想提升心境。然后,然后,等十四妹回来,我会和她好好切磋,什么打过她,我再出去历练。”

韩松一不小心,便发了宏伟誓愿,文若湛心里并不看好,但也不想打消儿子的信心。

“也好!你有自己的打算就成。”文若湛轻轻点了点头,又拍拍儿子的肩头:“从哪里输的,就从哪里爬起来。输不可怕,就怕输掉自己的性命。”或是尊严,文若湛悄悄在心中加上了一句,但这句,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对儿子说。

对父母来说,孩子的平安胜过一切。至于那些大义,自有想做的人去做。

“族长,族长!”

韩钦刚回到议事厅,守门的王谦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什么事?”

“有人送了一封信,但我出去看了,并没有发现人。”王谦说完,便将手中的信交了上去。

韩钦正要伸手去拿,却被韩栀抢先拿过:“姑姑,不知是什么人,小心为上。”说着,她离得远远的,方才撕开封口,抽出一张薄薄的布帛。

“什么都没有?”韩栀看着那块素白的布帛,竟是什么没有,不说字,连个绣花都不见,就是一片素白的,不过巴掌见方的布帛。

她将那片布翻来翻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才递给了韩钦。

“十三娘如今倒是懂事得多了。”

“那是!”

韩钦看着手中的布帛,确实很平常。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将那片布举起,迎着外面的日光,细细打量起来。

“原来如此!”

“姑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韩栀一听韩钦明白过来,自是追问个不停。

韩钦好笑地望着韩栀那跳脱的样子,却没有责怪。

“若是丫丫这会儿在,不定有多开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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