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随挥手挡下普贤菩萨的佛门狮子吼,自泾河龙宫之中腾空而起,脚踏一朵紫云,任由普贤菩萨的法身如何巨大,也震慑不到他半分。
“菩萨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普贤菩萨定定地望着敖随,感应了一番,发现这并非旁人变化,就是他的真身显化,竟然是一个从前没有见过的五老仙人。
“龙族果真是藏龙卧虎,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强者隐藏,只是不知你们龙族此次又有何算计,居然将你这样的人物都派了出来。”
敖随缓缓摇头:“菩萨此言差矣,本君只能代表自己一个,可代表不了龙族。”
普贤菩萨并不在意这些:“你打杀了贫僧的徒弟,又请了韦陀尊者,今日若想善了,怕是不能了。”
“你那徒弟咎由自取,谁让他要在长安城中化作道士哄骗泾河龙王,本君既然瞧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至于韦陀尊者,想必他也是你派出来的吧?本君若是不拿下他,难道站在这里任由他打杀?”
“灵山明明已经同你们龙族谈妥了,为何你们还要出尔反尔?你们别以为这还是太古之时你们龙族威压天地的时候,若不是还有一个青龙神君活着,你们以为龙族还能占有四海?此次若非看在大威天龙尊者的面上,就凭你们还想往取经队伍里安插一个人手,简直是在做梦!没想到你们这么贪心不足,得了好处又不想付出,泾河龙王虽然天资不错,但是天数注定他要为西游大业献上性命,贫僧劝你不要逆天而行,否则纵然你身为四海族老,也未必能脱劫而去。”
普贤菩萨金刚怒目,如有实质怒火化作烈焰升腾而起。
“菩萨这话说的可真是吓人,你们西方教又不是天道,本君只是看不惯你们怎么就是逆天而行了?这样的大帽子本君可担当不起。”
“休要与贫僧在此打机锋,看在龙族的面上,交出韦陀尊者的舍利子,再将泾河龙王送过来,贫僧就当你没有打杀过贫僧的徒弟。”
本来普贤菩萨是想带着七宝菩萨等人将打杀了他徒弟,又封印了韦陀尊者舍利子的人物强势镇压的,但是在见到敖随之后,他动手以佛门狮子吼试探了一番,发现敖随的修为完全不弱于他,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就算与七宝菩萨联手,顶多也只能打败敖随,恐怕很难留下敖随。
纵然可以让灵山向龙族施压,但是这一时半会儿西游之事就会出现波折,对于西方教的大计影响太大,倒不如先给敖随一个台阶,只要他愿意下来,便能将他稳住,等到西游正式开始,再慢慢同他算账也不迟。
敖随虽然不知道普贤菩萨的打算,但是他也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如今已经与西方教为敌了,众人能够避得一时,也避不了一世。
“菩萨不必再劝,我知菩萨的好意,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已是月缺难圆,菩萨若是想救回韦陀尊者,请先胜过我再说。”
普贤菩萨也不由冷下了脸色:“既然如此,那贫僧就要领教施主的神通了。”
只见他手掐拈花指印,轻轻一点,刹那之间,便有万朵七色金莲徐徐绽放,如同一片云海朝着敖随袭去。
敖随一步踏出,脚下的紫云瞬间就化作了滚滚紫色浪潮,勐然一拍,就将万朵金莲打散。
普贤菩萨身后的七宝菩萨顶门之上各自现出七宝彩光,团团环绕之间便化作了一道七色虹桥,勐然朝着敖随镇压而来。
敖随不躲不避,将手一抬,广袖一挥,立时便有一股无形立场笼罩在了他的四周,那七色虹桥落之不下,又被暗暗一推,七宝菩萨神情一动,七色虹桥便化作了碎片。
这一击虽然有了寻常五老修为的攻击力,但是敖随此时已经是五老巅峰层次,七宝菩萨合力依旧有些不够看。
“阿弥陀佛。”
文殊菩萨口宣佛号,顶门之上同样升起一颗彩光四射的舍利,其上光芒极为刺眼,晃得周腾都不由的将头一偏,却不料一道彩色虹锁自斜刺里杀出,就要朝敖随捆去,敖随连忙将身子一摇,化作了蛟龙真身,那长虹锁虽然捆在了敖随身上,但是却捆不结实,被敖随的龙鳞一撑,就有脱落的迹象。
普贤菩萨连忙又祭出吴钩双剑,朝着敖随的颈下斩来,敖随连忙将头一摇,以龙角顶了上去,那双剑虽然锋利,但是敖随的龙角却更胜金精,斩在上面只是擦出了几道火花而已,同样未能建功。
七名七宝菩萨的顶门之上也各自升起了一颗舍利子,而后放出七道彩光打在敖随身上,顿时就让敖随周围的虚空变得沉重了起来,配合着普贤菩萨祭出的长虹锁,一时之间,竟将敖随定在了原地。
“昂!”
敖随怒吼一声,施了个法相天地之术,真身瞬间就变大了百倍,足有数十里长短,龙躯勐然一个用力,便挣脱了长虹索的束缚,一个摆尾,就来到了离的最近的琉璃菩萨这里,一爪子就拍在了琉璃菩萨的法身之上。
只听一声惨叫,琉璃菩萨的法身瞬间炸成了一堆青色的光点,一颗青色的舍利子卷着一道元神直往西方而逃。
剩下的六名七宝菩萨也不敢耽搁,同样化虹而去,转眼间就逃的没影了。
只剩下普贤菩萨仍旧留在原地,望着七宝菩萨的背影,神色莫名。
敖随的龙躯周围风火相随,一摇头,一摆尾,漫天的金云便被打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又一朵的火云,层层叠叠铺满了长安城的上空。
长安城东的一座道观里面,一个身穿灰袍,白发白眉的老道士望着苍穹之上的敖随与普贤菩萨斗法的场景,不由得捻了捻自己的胡须。
“龙族的底蕴果然不可小视,也不知这条老龙的手段如何,能不能在普贤手上取胜。”
长安城西的一座佛寺里面,一个身披锦澜袈裟,面有澹金之色的中年和尚神色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