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媚进宫的第二天,朝庭上下就传开了,褚遂良,张睿册找到长孙无忌。
褚遂良有点愤满地对长孙无忌说:
“长孙太尉,听说皇上把已在感业寺出家的先皇的才人武媚又召回来了,这武才人侍奉过先帝,皇上这样做,怕是有违道德伦常啊!”
“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任凭皇上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一旁的张睿册随声附合。
长孙无忌想了仍被关押着的儿子,没有说话,长久叹了口气说:
“们可能早就听说了关于皇上与武才人私会的传言,不瞒二位,皇上已经召见过我,说是太宗在世时,已将武才人赐于他,看来皇上是早有准备,铁了心地要让武才人回宫啊!现在的皇上不是以前的太子了,我们此时上奏阻拦,不但徒劳无益,还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我看还是任他去吧。”
首辅既然不反对,褚遂良,张睿册二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在武媚进宫的第三天,李小九一道旨意,尽管御史大夫李乾佑和监察御史韦思谦有点不情愿,也只得放了长孙润,按照李小九的意思罚俸一年,李乾佑、韦思谦二人知道,这根本就算不上是惩罚,看来,皇上对长孙无忌还是忌惮啊!
长孙润在挨了三顿狠揍后终于躺在了床上,全身都是长孙无忌的脚印,一个巴掌印印在脸上,还受到了生命的恐吓,在父亲看来,他属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类型。
长孙润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床柱,大声痛骂嚎叫:
“姓安的,你小子等着,你害苦老子了,老子这下和你没完!”
他根本就没有想,如果不是安和早有准备,进御史台的就是安和了。
“你个小兔崽子,您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再出去惹事,老子就打折你的狗腿。”
外面传来长孙无忌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长孙润看了看浑身脚印,又摸了摸脸上与长孙无忌手掌一样大的掌印,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骂我是小兔崽子,要知道我是谁生的,你这不等于骂自己是只兔子吗?真是老糊涂了,你儿子被人整了,你不去报仇,拿个五品的小小承议郎也没办法,做这么大的官有什么用啊!
长孙无忌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自己花了这么大力气才将他救出来,他非但不知道不心存感激,竟然胆子大到冲撞他作为父亲权威的程度,
“没救了,没救了,这小兔…..,这逆子是没救了。”
长孙无忌边走边想:
我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猪脑,不争气的儿子呢?老子是太尉,皇上的亲舅舅,太宗皇帝的托孤大臣,百官的楷模,老子能公开公报私仇吗?
让人死的办法有许多种,把他弄死了,而且不知道是谁把他弄死的,这才是高手,这才是称得上谋略。
老子要像你一样猪脑,怕不知被朝上的大臣们赶出朝庭多少次了。
不过,安和这个名字已深深的印在长孙无忌的脑海里。
被长孙无忌记住并讨厌的人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武媚得以在后宫女人的争斗中如期返回后宫,并做了皇后的贴身侍女,住在皇后的庭院里。
这些在李治看来并不重要,关键是武媚她终于来了,而且就在近旁,即使他暂时见不到她,但她就在近前的那个意念也使他无比快慰。
随着武媚的二度入宫,她和天子李治这段暧昧曲折的恋情终于结束了地下状态,堂而皇之地走到了阳光底下。
在武媚进宫之初的遮遮掩掩之后,李治便不必趁天黑或无人之际匆匆闪进武媚的房间,而开始明目张胆、前呼后拥地频频宠幸武媚了。
此刻的武媚真有一种劫后余生、苦尽甘来的沧桑之感。
第一次入宫,她十四岁。
现在,她已经二十七岁。
从表面上看,命运绕了一大圈,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然而武媚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因为,皇宫虽然还是当年的那座皇宫,但是武媚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武媚。
,武媚对此满怀自信,她相信天子李治对她的爱超过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这一点她完全可以从李治的眼睛中看出来。
可是,有一点武媚却不得不承认,尽管她拥有天子之爱,可如今的她却没有丝毫名分,甚至比十三年前初入宫的时候还不如。当时的她至少是一个五品才人,可眼下的她只是王皇后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
从这个意义上说,她目前的起点甚至比过去的还低。
所以,武媚知道自己必须把所有的锋芒都深深敛藏。
既然武媚是作为皇后身边的女官被召进后宫的,她就只能是住在皇后庭院,并终日小心翼翼地侍奉皇后。
武媚果然忍性很好,她虽已被皇上频频宠幸,但在皇后的面前,却总是显得很谦躬,既不恃宠,也不张扬。
结果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她竟深得王皇后及柳氏的欣赏,后来,每当皇上去武媚房间之前,出于礼貌蜻蜓点水般来皇后处小坐时,总会听到王皇后对武媚的夸奖,她赞扬武媚的贤淑与聪明。
哪怕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吹捧,李小九每每听到也总是更加疼爱武媚。
王皇后不是个难侍候的女人,这一点李小九知道,可他的母亲柳氏就不一样了,是个多心,多疑,而且诡计多端的人,武媚都能将她侍奉得毫无怨言,足见武媚是个何等性格温和善良的女人,又是何等能委屈自己宽以待人。
从感业寺回到后宫,这种生活的改变一开始使武兆很知足。
但久而久之,随着皇上的频频宠幸以及他对她那一份热烈的爱,使武媚更清醒地意识到,对皇上来说,她是所有后宫女人中最优秀的,也是皇上最宠爱的。
武媚不敢保证这爱的长久,但至少眼下是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