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的一刻,倒幸亏邓普拉的双掌恰巧打到,击飞了西来尔,使她不致被威尔逊射来的毒丝戳中心脉,命丧当场。
西来尔人在空中,已开始运转注力护体。她虽然肩头被开了一个小洞,半边身体没了知觉,神志却很清醒,
注力所剩无几,运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也使毒素的侵蚀缓慢了一分。她勉强调整身姿,踉跄落地时,已经摇摇欲坠,却被奔上前来的胖子一把扶住。
珠珠在后面一声呼喊:“妈妈!”
西来尔心下一惊,回头看见小女孩满脸惊惶之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奎恩使劲拉住,早已奔了过来。
西来尔心中一阵自责,怪自己行事太过鲁莽,刚才不顾一切出手,却是没有考虑到后果。若是有人趁机向珠珠、胖子等人发起攻击,此时只怕已经出现了伤亡。而且,万一自己殒命于此,珠珠以后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西来尔害怕起来。她心里一急,注力运转更受阻碍,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胖子怀中。
珠珠心系妈妈的安危,又要奔过来,却被奎恩硬生生拦住,一边沉声说道:“珠珠听话,先别过去,让妈妈休息一会儿!”珠珠很听话,虽然心里焦急,却止住了脚步,睁着一双发红的大眼睛,看着几步开外的妈妈。
胖子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他来不及细想,一心挂念着西来尔的安危。听奎恩的话,莫非西来尔伤得很重吗?连忙向怀中的美女望去。
这一望,让胖子大感不妙。
只见西来尔脸色灰白,精神萎靡,右肩有指尖大小一块烧灼的痕迹,十分显眼。自肩颈向上,在如雪的肌肤下,竟然隐隐看到一条灰线,彷佛还在缓缓蔓延。
西来尔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她强打精神,扭头望着珠珠勉强笑着说道:“珠珠乖,听奎恩老爹的话,别过来。有胖叔叔在,妈妈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听着西来尔虚弱的声音,感觉着怀中娇柔躯体传来的微微颤抖,胖子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把似的,疼得厉害。
这种感觉,刻骨铭心。
“是那个少将下的手?”胖子沉声问道。他本想问问为何西来尔会突然出手,但很显然现在时机不对。
那一脸的憨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锁的双眉和深邃明亮的眼眸,此时的胖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望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西来尔突然有些想笑,“这人看来也有真着急的时候呀!”一丝温暖与感动缓缓自心田划过。
她微闭上眼睛,用只有胖子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中了那个穿灰袍的暗算,邓普拉那一掌反倒算是救了我!我伤在右肩,有毒。是很厉害的毒,我刚才试过了,自己解不了,只能减缓它的速度。”
西来尔停顿了一下,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我现在需要调息一会儿,等我恢复一些就会放出防护屏障,让奎恩老爹护着,你带着珠珠趁机快跑。我卧室的花架下面有一个暗室,珠珠知道怎么打开,那里很安全,你们可以躲一阵子,等事情平息再远逃,我恐怕是……”
“别!你别恐怕!你一恐怕我怕怕!”胖子不耐烦地打断道,他听西来尔说只是中了毒,又见那伤口看着也不算很严重,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
他焦躁地继续说道:“不就是中个毒吗?早说呀!我来解!”胖子情急之下,把西来尔所说的“解不了”,理解成了“不会解毒”的意思。
再加上之前西来尔说自己不会什么注术的话,胖子便确定这位美女对解毒的事情一窍不通了!
可是实际上,对于木系注师来说,只有解不了的毒,却哪有不会解毒一说呢?
奈何胖子不是注师,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他说完,不等西来尔同意,便用右手揽住美女的蜂腰,面对面把对方按在怀里,左手轻轻地把女人右肩的白衣往下褪了褪,露出一片玉肤冰肌。
胖子身材高大,这个动作后背朝外,把西来尔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可不愿意被周围那些没有眼力见儿的吃瓜群众把秀色看了去,一小片也不行。
适才的打斗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被威尔逊的毒丝放开后,邓普拉腰腹的麻软感觉仍未消退,便要软倒。
他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长枪拄地,强撑住身体站在那里。只觉得胸腹发烫,其他的地方却笼罩着一股阴寒,十分难受。
“护住那女人!”邓普拉朝手下们喊了一声,一边运起注力去毒疗伤。好在注力运行通畅,片刻间身体状态就缓解了许多。
看来那根丝刚才只是捆绑住了自己,并未施毒。
听到命令,本来已经准备向威尔逊发动冲锋的一众骑士马上调整队形,挡在了胖子与西来尔身前。他们对这个拿自己长官做挡箭牌的家伙怒目而视,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拼死报复。
却说西来尔突然被胖子抱了个满怀,脑中“嗡”的一下就蒙住了,想要挣扎,却感四肢无力,浑身发烫,想着一定是毒素侵入了四肢所致。
“虽然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看来也只是延缓些时间罢了”,美女心里哀叹,又觉得胖子的怀抱温暖而舒适,头脑昏昏沉沉的,心神倒安稳了下来。
胖子此刻软玉在怀,却无心享受,慌手忙脚地准备为西来尔解毒。
胖子说会解毒倒也不是瞎吹,他常年在外游历,混迹市井,自然见多识广。知道要解这种外伤的毒,首先是得尽量将毒素直接引出,然后再配合其他方法慢慢清除剩余的毒素。
他亲眼见证了刚才的打斗过程,从对方展现出来的灰色光晕来看,那个一脸死人灰的威尔逊定是一名毒系注师。
在胖子想来,甭管是什么毒,解毒的方法那还不是大同小异吗?
而且,即使威尔逊有解毒药,又如何能轻易拿到?以目前的状况看,如果不能马上控制毒素的蔓延,到时候就是有解药也来不及了!
他可是听人说过,外伤中毒后,人体会自伤口起一条毒线,一旦这条毒线到了心脉或者脑部,这人就死定了!
胖子可谓是“无知者无畏”。他的一番考虑确有道理,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这普通的解毒手法,也许对于一般毒症或许有效,可又如何能就此解去一位毒系注师下的毒呢?且还是一位强大的毒系注师。
对一般人来说,这种毒,别说解,哪怕只是碰到,也会有性命之忧。
说干就干,胖子知道事不迟疑,他双目微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睁开双眼,强摄所有精神,专注在美女的香肩之上,很快就看到了那一小块已呈灰色的皮肤和中间细微的小孔。
就是这里!
胖子张开大嘴就打算吸上去,可是突然想到:“以西来尔的实力都扛不住这个毒,要是自己直接用嘴的话,八成就得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唉!还是先住嘴吧!下次再说!”胖子暂停了这个想想都觉得无比香艳的动作,改用拇指和食指夹住伤口,使劲挤捏起来。
胖子手上力道不小,西来尔吃痛,哼了一声。听见胖子粗重的声音传来,“忍着点,一会儿就好!”这才想起他刚才是说要帮自己解毒来的。
“哎呀!不可!那个伤口你碰不得!”西来尔回复了几分清醒,连忙虚弱地向胖子说道。
“碰都碰上了!?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别说话!”胖子汗流浃背地埋怨道。他刚刚碰到伤口,强烈的灼烧感便由指尖传了过来。只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些,满脑子想的是:“我碰碰都这么烫,她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
胖子强忍指尖的疼痛,挤捏了半天,也不见一点动静,半滴毒素也不见出。看着西来尔肩颈处的灰线好像又爬升了一些,他越来越着急,心想怎么找个办法也得把毒素吸出来呀!
这个心念一动,胖子突然感觉一股微弱的气息,自女人肩头的创口涌入了自己的食指和拇指。
这种感觉,与刚才点中西来尔的防护屏障时的感觉十分类似。只不过那时涌来的是一股生命的气息,而此时的气息却是沉凝、厚重、阴冷、澹漠的感觉。
完了完了!莫非是把西来尔身体里的毒素吸到自己身上啦?这还了得?
胖子一惊之下就要将手抽开,却感觉指尖好像开了个小口似的,根本不愿离开,彷佛对那股气息十分渴求。
“我靠!这到底是是谁吸谁呢?!”胖子虽然惊慌,却也毫无办法。
与之前的生命气息不同,这股气息入体之后并未分散侵入肺腑,反而是聚集在一起,继而隐藏在了身体某处。
胖子见气息入体后自己并无不适之感,再看看手臂上也没有起什么“毒线”,便渐渐稳下心神,眯着眼睛开始细细体味起来。
这一下他又有了新的发现,这股气息到了体内,彷佛还能将身体里的一些类似的气息吸引过去。
慢慢的,好像身体原先的一些负面感觉在渐渐消失。跑了一夜的肌肉不再那么酸痛了,此前被火球砸中的后背也舒适轻松了不少,由于精神过度集中造成的疲惫感消失了,内心焦躁的情绪也澹化了很多!
这些负面的感觉彷佛都被那气息吸收到了一起,它们确实还在体内,可又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胖子渐感神清气爽,这倒是与刚才吸收生命能量时的感受差不多!可惜这种感受时间不长,也就两口茶的功夫,他觉得手指的小口闭合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胖子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手指,完好如初,哪里有什么“小口”?!
既然搞不清!干脆就不想!胖子很认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说法,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轻呼出一口气,胖子向西来尔的创口看去。
这一看,胖子又吓了一跳。眼前的肌肤纤毫毕露,好像被放大了十几倍。不仅如此,他稍一用力,目光便透过皮肤,直入内里,血管、筋脉、肌肉近在眼前,清晰可见。
天哪!透视眼!
这一惊,非同小可!胖子顿感大事不妙。
如果真成了透视眼,那以后还怎么“见人”?岂不是满大街都是行走的骨头架子?
胖子惊慌之下赶忙闭起眼睛,使劲摇摇头,才又小心谨慎地慢慢睁眼。
咦?!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胖子恢复了正常的视力,就看到西来尔肩上的创孔虽然还在,但灰色已经褪去,又恢复了柔润的颜色,与周围的皮肤并无二致,那肩颈处的灰线也不见了。
难道已经解完毒了?
胖子惶惑间,就看见怀中的西来尔已经微扬起头,正向自己望来。
这美女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光彩,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与之前的灰白判若两人。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西来尔的这副模样,让胖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得意非凡。
“怎么样?我就说我会解毒吧?在我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你现在感觉如何?力量恢复了吗?”胖子一脸臭屁地问道。
西来尔强忍内心的激动,声音有点发颤地说道:“毒真的解了!注力也恢复了些。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关键是我自己也没整清楚呢!”胖子心里想着,眼珠一转说道:“解了就好,这话说起来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你就这样先别动,抓紧恢复,也别表现出没事了的样子,一会儿没准能给那个死人灰一个惊喜呢!”
“还要继续抱着?不妥吧!”西来尔想要拒绝这个“馊主意”,又觉得胖子的建议也有些道理。
她面起红霞,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