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里的指针乱转起来,关文看了一眼打火器的方位离开了驾驶位。
表针突然停止了震动。
关文心跳的声音在耳朵里冬冬的想着,伴随着指针啪嗒啪嗒的声响。
关文摘下发条插入后盖的细小螺丝上。
啪!后盖轻弹出来,关文手里多了一枚纽扣电池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
很明显这并不是电池,这种表是上发条的,也用不上电池。
正想着,一只手嗖的一下抓了过来。
关文的手顿时空了。
“你拿我哥手表干什么?”袁晓燕心里气着呢,她又不能徒步走回幸福村,还得等他们吃饱喝足了拉她一起回去。
这一伸头就看见关文在捣鼓手表,这可是她二哥的。
关文蹙眉:“你不要乱动,这手表有问题!”
关文还没来得及分析个所以然,就听见细微的龟裂声,像极了剥鸡蛋时发出的声响。
袁晓燕抓着表盘扬了扬下巴:“关你屁事……”
话音刚落,彭的一声,袁晓燕的表情凝固了,她抓着手表的右手顿时漆黑一片,学从断指处扑撒下来。
紧接着一股臭鸡蛋的氨气味道扩散开来。
关文下意识的捂着鼻子,惊恐不安的看着袁晓燕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化。
“啊……我的手!”袁晓燕左手抱着右手后腿两步,童孔放大彭的一声倒在地上。
“关……关文帮帮我,帮帮我……我的手。”
关文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她觉得那东西熟悉,一时想不起来的原因是她并不觉得这个年代的发展就已经有了这种科技。
关文勐地回过神来转身就往林子里跑。
“袁明林……快,出事了。”
那边袁明林那有功夫吃羊肉,撒丫子就带着人往这边跑。
到了地方,他一眼看见颤抖的袁晓燕,那身旁血泊里落着三根血肉模湖的手指,还有一条破损的表链。
他童孔一缩赶紧抱起袁晓燕驾车赶往县医院。
关文目送着军卡离开,满脑子都是袁晓燕表情扭曲变化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袁明林的这块表哪儿来的?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科技手段。
而且,这明显不是要人命的,就是想要袁明林的手。
他的手?
关文想起他那精湛的刀功,还有他要返队的事情原本就不是普通退伍军人随便就有的编排。
难不成有人想毁了他的前途?
“嫂子,怎么回事?怎么袁晓燕一手都是血?”
洪志海腿脚不利索,这时候才挪到了跟前。
关文摇摇头:“那块手表炸了。”
回到果园,洪志海刚坐下就把这事儿说了:“怎么会炸了?”
“炸了谁了?”洪大爷关心的上下打量关文。
“不是我大爷,是袁晓燕,把她的手给炸烂了。”关文想着等回头得问问男人,那块手表哪儿来的。
这要是赶不巧正好在他抱着火箭的时候,那废的就不只是男人的手那么简单了。
洪大爷一拍大腿来了句:“真是人作孽不可活,昨个还笑话俺家阿海是瘸子,倒霉都不亏她的。”
关文实在没办法赔上笑脸。
就连羊肉也吃的食不知味,她还得等男人过来接他。
可到了傍晚,袁明林也没回来,估摸着在医院走不开人。
洪志海见关文没了中午的心情赶了牛车过来送人。
摇摇晃晃到幸福村的时候都晚上八九点了。
张翠兰往祖宅跑了好几趟才迎上关文,火箭下午哭的厉害,就喝了一些米汤。
看张翠兰的样子,她还不知道袁晓燕出事了。
关文那有心思想手表的事情,赶紧接过来进屋就喂奶。
二妮眼巴巴的围着关文转悠,咂咂嘴许久才问:
“阿姐,你都有小孩了呀?”
“是啊,将来你也会有的。”关文这么一说,二妮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先去做点饭,米面什么的都在那呢。”关文指了指墙根的木桶。
“行!”二妮今儿明显开朗了不少,挽起袖子就开干了。
火箭刚吃饱撒手,外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姐夫!”
“嗯,你姐呢?”袁明林问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进屋了。
关文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拍着火箭,低声细语的说道:
“要用钱?”
“嗯,晓燕的右手得截肢。”袁明林的脸上在没有一丝吊儿郎当的模样。
反而双目阴沉入鹰隼,刀削般的脸上冷的能结冰。
关文看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事儿的古怪。
关文拿出他的存折塞给他:“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听上去关文问的很若无其事,袁明林也早就习惯了女人冷静的模样:
“我得回部队查清楚,手表是我一战友寄过来的。”
关文心里一沉,眼里多了一丝担忧:
“你的战友?想害你?为什么?你是不是挣了人家什么功名?”
除此之外,关文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就是因为男人有过人之处,所以遭人嫉妒,也就说得过去了。
袁明林眼神阴冷的看向某一处:“我到是看看他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
关文见他去意已决:“我给你收拾东西吧,家里你放心,正好我妹妹也来了能给我搭把手带孩子,你处理事情不要莽撞,先抓住证据在说。”
关文收拾好他几件换洗的衣服,包袱打上接口,又塞了结果馒头在里面:
“太匆忙了,我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吃的,你自个儿买吧。”
关文转身把包袱塞给男人。
袁明林眼里闪过温柔和不舍,他本不想归队了的,可今天回来的路上他想想都头皮发麻。
万一炸的是关文或者孩子,他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看着女人星辰般的眸子,有些话在喉咙里酝酿了许久:
“你千万照顾好自己,有空给我写信。”
袁明林转身就走。
关文条件反射跟出去几步。
她才刚刚感受到家的感觉,也才刚明白一个家的完整是需要男人的。
可他说走便走的无影无踪。
“阿姐?姐夫是不是不回来了?”
关文看向妹妹,这才清醒了不少,是啊,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是,他得回部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原来姐夫是当兵的呀,和洪大哥一样是不?”二妮对这个洪大哥产生了兴趣。
关文坐在锅台前拿了柴火递给二妮:
“是的,不过洪大哥受了伤就退伍了,每个月还是有一些补贴可以领的,家里还有果园和羊群,不会饿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