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赵从宗放下徒儿的手,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不是的。”
“那是什么?”关文站起来追问。
“你让我想想,我好想忘了,对,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好。”
赵从宗捏了捏眉心,似乎真的在努力的思考。
关文目不转睛的盯着师父的后脑勺,那一片片花白的银丝在白炽灯下,亮的刺眼。
她心软了。
“师父,你别想了,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关文妥协了。
前世今生对她最好的,让她能彻底感受到父爱的男人,就是他。
她不忍心去质疑师父的想法。
叮铃铃!
关文的手机响了,是赵贤。
“好,我这就去。”关文挂了电话,看着师父依旧在紧皱眉头的思考:
“师父,您老别想了,赵贤教我去东厂一趟,正好我和他商议一下造宇宙飞船的事。”
赵从宗无力的摆摆手。
关文抱着文件夹出了门。
到了东厂,关文没敲门就推门而入:
“赵贤,芯片在哪儿呢?”
赵贤还坐在茶几边上,正在看着电脑。
关文挤到他身边,赵贤本能的挪了挪:
“你看这是谁。”
关文放下文件夹细细的看着。
“张彩?”关文脑子一紧,这画面里的住的茅草屋。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院子里举着风车转着圈的跑。
堂屋门口坐着的人是年轻时候的张振业。
但是画面的角度变幻莫测,时而第一视觉,时而第三视觉。
这种感官像极了梦和回忆。
就比如,一个人现在回忆起过去,竟然能以第三视觉看到所有的回忆,或者梦境。
“原来芯片是这么做记录的。”就想一个人一辈子的回忆。
接着画面以快进的速度开始播放,画面里的人也随着时光流逝转变。
张振业赶往南方去研究水稻,回来之后在田里指挥插秧。
一直以来都是慈眉善目的。
身后跟着的张彩也逐渐长大。
“等等!”关文突然叫停,赵贤按下暂停键。
“回放一点点。”关文直勾勾的盯着屏幕。
她方才在一闪而过之中似乎看见了一个死人,接着宋翠玲衣衫不整的大叫一声冲了出来。
关文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后退播放条。
这是以第三视觉出现的记忆,张振业正在睡觉,突然爬起来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他身子微微颤抖,眼神六神无主,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
听他喊了一嗓子:振华。
张振华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股脑的冲进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另一只手拉开门就砍了上去。
那老爷子的眼珠还充满不可置信,血却从他脖颈大动脉喷涌而出。
关文勐地手一抖。
感情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振业觉醒了,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她不知道自己突然知道了之后会如何?是不是也会性情突然大变?
关文勐地出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憋了好长时间了。
关文回过神来:“不过,芯片怎么出现在人体内的?”
就如同她自己,即便以神而论,她的芯片可以穿越重生。
可芯片是实质性的东西,总不能突然像长了个瘤子一样突然出现在体内吧。
而且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伤疤,怎么进去的?
赵贤清了清嗓子,在破开张振业肚子之后取出芯片,迅速冷冻防止自毁程序启动时,他观察了一下。
这玩意早就深埋于皮下肉内,就像是从一出生就已经存在了:
“整个地球的万物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暗物质在推动,就像一盘棋,假设,用今生来世的说法来解释,被吃掉的子还是可以重新回到棋盘上的,但是每一枚棋子永远不变的就是它们各自的命运和用途。”
赵贤细细浅浅的说着,眼眸平静的像是快要睡着了似的。
关文是听得懂这话的,用赵贤的话来说,这个年代的关文和八十年后的自己是一个人。
甚至百年后,和百年前都有一个自己:
“那么,我之初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好比,我从哪里来?妈妈生下了我,那我的妈妈呢?姥姥生的,那姥姥的姥姥呢?
甚至于追朔到,自己基因的最初状态。
赵贤沉思片刻:“我推测,最初来自于宇宙之力,但是黑标组织的人不一样。”
赵贤说完枕着双手靠在椅子背上有些犯困的样子。
关文有意无意的看着显示器上闪过的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来。
她不知道突然觉醒能不能承受,她甚至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能不能把芯片摘除。
…………
“王司令,山崖上有个人半死不活。”
基地,张长英蹙眉:“扔山下去,以后别什么屁大点的事情都跟我汇报。”
办公室里,王长英抓起电话拨了出去:“让袁明林来一趟。”
挂了电话发现前来汇报的人还没走:“还不滚?”
汇报的小伙子一脸愁容,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前阵子您派出去的那张老板。”
此话一出,王长英的脸拉了下来:“什么?”
“是那个叫张振业的老板,出去的时候拿着您给的通行令,还说是你派他出去有任务来着。”
王长英自然知道,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货半死不活的?
大手一挥:“把他带进来送到军医处。”
“是!”
人走后,王长英试着拨打了张振业的手机号码。
连续拨了三次后都无人接听。
王长英勐地用力挂上电话,这孙子刚出去就被人算计了?
“头儿,找我什么事?”
袁明林眼神涣散,一脸的倦容,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黑标组织的事情。
还听老郑说,已经启动了国防部的人随时待命,就在这三个月内,要把黑标组织的人赶尽杀绝。
“你来的正好。”王长英努努嘴示意对方坐下来。
袁明林本不想坐,见王长英卖关子似的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就是不直说。
袁明林干脆坐下了:“有何指示?”
“你老婆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呢,又说了不算,上头盯着呢。”
王长英垂暮踱步,正在琢磨合适得当的措辞。
袁明林听闻此话心里像是插了一把刀又被自己拔了出来:
“我知道,头儿也尽力了。”毕竟,他信守承诺放了小文。
王长英讪笑着摆摆手:“诶,那也是应该的,要谢也是关文自己运气好,记忆还没有出现。”
袁明林越听越不是滋味。
如果出现了呢?他对黑标组织不是不了解,一旦出现六亲不认。
“我今天让你来,主要是想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
王长英慢慢步入正题:“一来是最近你比较累,我都看在眼里,二来,你回去后注意一下关文的举动,一旦记忆觉醒,你就能亲眼看见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该怎么做,便不用我交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