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夺冠了?”关文先一步说话。
不然他那眼睛就像是刀,能戳死人。
袁明林见赵贤没有识趣要走的意思,干脆带上门坐了下来:
“我可以和我的太太单独说句话吗?”
关文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一沉。
眼看着赵贤嗯了一声轻柔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关文看向袁明林:“我发现你好像对赵贤有很大的意见。”
袁明林说手一摊:“怎么,难道我要拥抱我的轻敌,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大的心。”
关文眉头挑起:“你说什么?情敌?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袁明林嘴角勾起一丝阴鸷的弧度:“你甭管我吃没吃错药,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事实,既然是我的女人那就应该恪守妇道,在家里相夫教子。”
关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相夫教子?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要是想娶一个整日待在家里相你教孩子的女人,你找别人去。”
袁明林勐地放下二郎腿站起来,低视着女人。
果然,她的野心就如外头那台战机一样霸道野蛮。
“难道作为一个女人不应该相夫教子吗?整日和不相干的男人在一起研究那些玩意?”
袁明林指着广场的方向怒视着女人。
关文一想起战机,当即清醒了大半。
她才不要和男人吵架:“袁明林,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很多疑问,比如,我什么时候学的制造战机,又是什么时候学会开的,那我今天一起告诉你。”
关文翘起二郎腿,浑身散发着居高临下的气场,冷静的眸子里写着让袁明林极度陌生又深不可测的目光。
“我根本不是你老婆。”
关文的梦想比什么都重要,既然前世可以,那么她现在也可以。
袁明林童孔一缩,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蛮力把她拉到跟前:
“你说什么?就为了你肮脏的,想要离婚嫁给赵贤,你竟然失口否认你是我女人?这种晃荡的说辞你是跟谁学的?”
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钻进关文的耳朵里一下下震着她的鼓膜。
关文手腕生疼却没有一丝反抗的一丝,嘴角的笑容格外富有深意:
“你的老婆关文是个山里的姑娘,连一天的学堂大门都没进过,她是怎么写的一手好字?又是怎么会这些的?你想过吗?”
袁明林高大的身子微颤。
关文的手腕勐然有了松弛感:
“再退一万步,你老婆如果从一开始就会造机器,她会被几块钱就被卖到你们袁家?难道她不会自己赚?”
袁明林勐然松开了她的手,冷硬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你到底是谁?”
“你把我当老婆,你就是我丈夫,看你把我当什么了。”关文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干涉我的梦想,那么,你我就是殊途陌路,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把我看做什么。”
袁明林咬着牙嘴唇颤抖,双眼布满红血丝,死死地盯着女人。
她为了摆脱自己,编造出一大堆的谎话。
可是,这些谎话竟然无懈可击。
“好,很好。”袁明林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从哪儿来,这张证件也只是证件,你不许去军科部,不然……”
不然他要拧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一个女人该去的地方,不光要设计还要亲自测试新品的性能。
谁都不能保证性能会过关,那必定要出人命。
咣当一声。
袁明林甩门而去。
关文这才伸出手看了看手腕上发红的指肚印。
再看暗账卡片,竟然是军科研发部的证件,关文童孔一缩,想起了赵德的话。
看来,这场比赛结果不管如何,她都是输了。
可是,袁明林违抗军令,他怎么交代?
关文收起证件,虽然她以梦想为重,可也不想连累人,有朝一日,她必须得当面把这玩意还给军科部的头儿。
关文刚要出门,迎面进来的是总策划,身后还带着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
关文赶紧扶着门框做虚弱状。
策划员忙不迭的上前扶着,关文就这么被人用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
一路上,随车的医护人员连接着心电仪,急切的跟关文絮叨着:
“关文同志,你放心,没事儿的。”
“战机那么快,您头晕目眩都是正常现象,现在只要跟着我做深呼吸,坚持到医院,立刻就能采取救治。”
关文懵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你真是厉害,咱们女性同胞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呢。”
“心跳正常。”监控心电仪的医生补充道:
“可不,你就是咱们女性的标杆,这么大的冲击力,你的心跳竟然没有受到影响。”
关文搓了一把脸,能不正常吗?
就这么被人弄到了市医院,关文也是万脸懵逼,非要去市里头的医院吗?
她想回家!不然待会儿还要自己掏钱买车票回家不说,当天回不去?
关文挣扎着要起身,谁知道被小跑着簇拥而来的医生护士围住了。
“医生,这位就是咱们文昌县的飞行员,还是一位女士,赶紧进行护理。”
“是的,她可是咱们国家队选中的人。”
此话一出,关文刚要起身,被人按住,手腕脚腕的衣服都被卷起来,夹上大夹子。
主治医生带着听诊器,按在关文的心口。
接着簇拥着被推进了监察室。
关文万脸无奈。
直到折腾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看着养护病房窗外的阳光温度渐渐弱了些。
身边还是不断医生护士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比如尿急不?”
“有没有心慌?”
“头晕不晕?”
关文摆摆手:“我好的很,我得回家!”关文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被突来的一位老头吸引了注意。
“院长!”
“院长好!”
老头儿穿着便装摆摆手,让人都离开了。
这老头很瘦,头发跟稻草一样,还是自然卷,乍一看去像是很久没理发了,全都卷曲在头皮上。
他一上来就笑了,嘴角的八字纹拉到了眼皮子地下:
“关文同志?”
“嗯,院长,我没事儿了,能放我回家不?”关文算了算时间。
现在都三四点了,等她从这个陌生的市里坐车回到家,那还不得到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