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刚刚不就是‘关’了灯,然后下一秒就像现在这样摔在地上了嘛……你在开玩笑吧?我真的趴在那颗龙珠上面了?你没骗我?真假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怎么会这样呢?……可是我的头又为什么这么疼……摔在泥里也会撞到头吗?……”弟弟捂着头神情疑惑不定,不时怀疑地看着我,然后又露出茫然的神情。
“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呢,真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想问为什么会这样呢,真是吓死我了,你最近怎么老吓我。”我担忧地扶他起来,帮他拍拍身上的泥水,“刚问你呢,你还有哪里难受吗?咱们要不还是出去好了,我怀疑你身上的防菌服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万一真感染了XIZ怎办?!”
弟弟摇摇头:“我没什么感觉啊,除了有一点点的头晕和头痛,可能只是单纯的贫血吧。能有什么事情啊,没事的,都到这里了,就算真有问题该感染的也已经感染了,不如接着把该找到的东西找到,免得浪费了一片心血……能多捞点就多捞点嘛。” 说完,把刚刚掉到泥地里的手电筒拿起来再次捂好,“用光的时间太长了,‘那些家伙’们又开始躁动了,咱们还是再等三分钟再走吧”
接着,顿了一下,又安慰似的补充了一句:“……真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我摇摇头,在黑暗中拉住他的胳膊就要往来的方向拉:“不行,我不能拿你来冒险,这样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出去吧。大不了等你出去之后我再过来找,我的防菌服似乎是没有问题的。”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进来这里,太危险了!”弟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坚决,扎稳了步子任我怎么拉都拉不动,“我真的没事的,大不了咱们快一点进去快一点出来。我说过了不会再跟你分开的了。”
我又急又气:“你这是逼我发火是不是?!你真的觉得我肯让你没事就在这种地方拿命来赌吗?你非得逼我也在这儿脱防菌服你才肯乖乖跟我回去是不是?”说着,将手放在了胸前防菌服的密封拉链上。
“别,别,别!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咱们现在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实在是太亏了啊。”弟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这样吧,再一次,如果我再晕倒一次的话咱们就出去,怎么样?要不我真的不甘心啊,你现在要硬逼我出去的话大不了我也在这儿脱防菌服!”
我简直要无奈了,又气得不行:“你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跟我耍无赖呢?你说我能答应吗?这是要我同意你去拿你的命来开玩笑啊?!要是换成我也这样你乐意吗?!”
“不是的,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你也没有真的证明我的防菌服有问题对不对,这只是你的猜想,真的没什么依据啊。况且咱们一开始要下来,就是抱着有要面对各种危险的觉悟才下来的啊,现在只不过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想就回去,岂不是丧失了我们一开始要下来的初衷了?况且我是真没事,我向你保证要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我绝对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行吗?”弟弟用非常诚恳的语气极力说服我。
我紧抿着嘴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一些松动了,摇摆不定地看着黑暗中的某个点,权衡了半天利弊,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了,一旦你身体再出现任何不适,咱们马上就上去!但是同时,你也不许隐瞒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明白了吗?这些都是次要的,你的安全和健康才是被我放在最首要位置的东西,懂了吗?”
弟弟很开心地“嗯”了一声,冲上来狠狠抱住了我,接着松开顺便移开手电筒:“三分钟也差不多到了,咱们出发吧!去挖逆鳞!”
我捂着刚刚被弟弟手中的手电筒戳疼的肚子,无奈地看了一眼此刻异常雀跃的弟弟,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握着的手机,“幸好刚刚我手机是在防菌服里面,不然手机也得报废了……”接着又对已经开始兴奋地往左边方向的龙头尽情奔跑、不顾脚下越拔越费力的湿泥的弟弟大吼一声,“你他妈给我慢一点!刚刚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大人了做事能不能稳重一点?!”
弟弟立马刹住脚,回头对我扮了个鬼脸,然后乖乖等我也费劲走过来了之后才一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左边龙头的下巴所在位置走去。
“差不多就在这里了,姐姐,我们开始挖吧!”弟弟费劲地走到龙头前的一个位置说道,顺手把手电筒往边儿上的泥地里一插就打算开挖。
我连忙跟上,凑到他身边也开始往那只龙的下巴颌儿那儿往外扒拉泥。
可这泥虽然底部的那厚厚一层粘性非常地强,但事实上表面有浮着一层又湿又滑的近乎液体态的稀泥,还没扒开一会儿就又流回来了,非常烦人,怎么扒都不见少一点。
“这样下去不行,这样无论扒多久都没办法看到逆鳞上的提示的。”弟弟急得脸都快涨红了。
我也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刻搬一台抽水机来把表面上这些湿哒哒稀溜溜的泥巴全一口气吸光。只可惜这当然只能是幻想,我不得不再次认命地看着下巴那儿聚着的那些泥,突然又是灵光一闪:“对了,咱们可以模仿水坝来搭一个围墙把逆鳞那儿的泥巴全围在外面啊。”
“怎么搭?咱们又没有材料……”弟弟皱着眉,眼中写满了问号,“书包都在防菌服里面,根本拿不出去啊……”为了确保书包中的东西等到回到地上还能用,所以我们都把书包也一起背进了防菌服里面。
“不用书包里的东西啊,外面的东西也可以用啊——还记得咱们刚刚踩的那些平整的垫脚石吗?”我狡黠一笑,“咱们多拿几个,并在一起……不就行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