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盛是一所学风开放的学校,与一般的老牌学校不同,铭盛的教学制度更加完善,强制性相对较低。
铭盛的教育方针以自主学习为主,带动学习为辅,注重学生在学校期间的自觉性。不仅如此,铭盛十分注重校园的舒适度和绿化度,从而尽量给学生营造一个良好健康的学习环境。不但从基础设施建设到绿化建设都做到了用心,连学校的学生食堂也精心的为学生们提供了营养丰富的套餐。
不过铭盛对于学生是否在食堂就餐并没有强制性要求。
早午晚期间,饭点时分学生们可以自由进出校门。
中午十二点一十五分,正直铭盛中午放学期间。
铭盛金光闪闪的大门口涌出一大波学生,今天初中部体考的缘故,人数比以往还多了许多。
在出校门的人流中,苏阳三人混在其中,毫不起眼。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三人绝对不会就此淹没在人群里。
“阳阳……”
“晓乐……”
程岑扯了扯两人的衣袖,嘟着嘴,小脸上全是委屈。
简直就是怎么撒娇怎么卖萌怎么来。
苏阳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心里憋着笑,“乖,三分钟就解决了,不要担心。”
这是时间问题吗?
程岑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磨了磨牙,恶狠狠地瞪了苏阳一眼。
看得苏阳心情那叫一个愉悦。
谁让你自作孽的?
白晓乐看了看苏阳,在看到她小脸上的幸灾乐祸时不禁笑了起来,“笨岑岑,你见过苏阳吃亏么?谁让你自己提议输了要接受惩罚的。”
关键是还自己出损招。
后面一句,白晓乐在程岑凶狠的眼神中憋了回去。她和苏阳对视了一眼,分明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看好戏的意味。
程岑见这两人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便很有自知的收起了原先撒娇卖萌那一套——把自己都恶心了一回。
她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们俩,今日之仇,他日我程岑定当加倍奉还!”
说(这)得(个)那(傻)个(逼)霸(!)气!
苏阳都差点为她鼓掌了。
“我等着。”
“我赌苏阳不会输。”白晓乐这妮子现在也学坏了,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一层强行抱苏阳大腿的意思。
程岑气血攻心。
她都交了些什么朋友!苏阳这死德行也就罢了,晓乐这个两年多的好友居然叛变!
“好了,快开始吧,我肚子好饿。”苏阳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小肚子,好像真的有点扁了下去。
“不行!我坚决要求十分钟后再开始。”
当然,现在正直人流高峰期,十分钟后出校门的学生会少很多,那时候丢人也丢得低调一些。
苏阳点头同意。
其实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心的——她并不是真的要程岑出丑,只是这种自食恶果的好戏她真的是不忍心错过啊。
可是往往很多时候,上天总会来一点意外之喜。
所谓天不如人意。
*
苏阳走到树荫底下,在长椅上坐下。
她可不想在大门口傻站十分钟。
白晓乐笑眯眯地捏捏程岑的脸蛋,带着她在苏阳身边坐下。
“一会儿要是是个帅哥,笨岑岑可就赚到了。”
苏阳一手撑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正准备搭话,视线里闯入两道熟悉的身影。
“帅哥来了。”
“哪里?”程岑来了兴趣。
“喏。”苏阳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右前方。
程岑和白晓乐顺着苏阳的眼神看过去,一时之间,一个慌张窘迫,一个意味深长。
“小阳阳。”没错,来人正是苏阳消失许久的亲哥和二傻子陆景铭。
“来得真巧。”苏阳眯眯眼睛笑了。
陆景铭听了俊脸闪过一抹喜色。
“你们吃饭了没?我跟苏牧正好要去吃饭,一起吗?”
“没吃呢,肚子好饿。”白晓乐笑嘻嘻的,“不过我们一会儿还有事情。”
“什么事?”
程岑急忙拽住白晓乐的袖子,紧张的看了看苏牧,脸上有些窘迫。
“说来话长……”苏阳心里有些恶趣味,尾音故意拖得老长。
“不许说!”程岑急了。
苏阳摊摊手。
陆景铭脑子里的小心思一转,瞥了一眼身旁至今未置一词的某人。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么?说出来大家听听嘛,苏牧也很好奇。”
苏牧瞪了陆景铭一眼,意思是“我什么时候好奇了?”
陆景撇开眼装作没看到,“就刚刚”。
程岑见苏牧看了过来,急忙松开手,撇开脸。
白晓乐把刚才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
说完,苏牧倒是没什么表情,陆景铭深深地看了苏阳一眼,眼中的意思苏阳看懂了。
气氛有些诡异,五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各不相同。
片刻后苏阳才说,“时间到了。”
*
队伍从三人扩张到五人,质量上也来了一个巨大的突破。
此时已是十二点半,五人随意的站在校门口,数着来往的人。
“三。”
……
“六。”
……
“八。”
……
“九。”
“我说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成天丢东西丢习惯了,劳资的车钥匙你也敢丢?要是找不回来看劳资不弄死你!”
“十……”
两个十号?
苏阳眯着眼。
程岑死死的盯着刚从面前匆忙走过的两个男生,小脸上的情绪变换不停。
*
纪源很生气,高胜那傻、逼居然敢把他的宝贝钥匙弄丢,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经过这里了,纪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傻、逼高胜!傻、逼学校!傻、逼体考!
“我哪知道啊,当时人这么多,你把它扔给我人就不见了,说不定是跑步的时候弄掉的…”剩下的话,在纪源凶狠的眼神中消失在了嗓子眼儿里。
少年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上身穿了件黑色背心,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下面穿了一条同色的短裤,脚下踩一双人字拖,顶着一头枯燥的黄毛站在林**上,一手叉着腰,眼中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程岑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纪源。
狂野,暴躁。
像条疯狗。
“帅哥,打断你们一分钟,可以吗?”程岑看着对面穿着蓝白色运动服的男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可以!”
程岑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有礼貌了,却没想到对方丝毫不给面子,头也没回便是一声咆哮。
诶哟,她这暴脾气!
“我不管你可不可以,我只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我说你他、妈、的烦不烦!”纪源对所有事情都没什么耐心,更不用说自己生气的时候被人打扰。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这次,纪源终于转过身,俯身瞪着面前的小丫头。
程岑被这眼神吓得一愣,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又觉得丢人,立马往前走了两步,直接站在纪源跟前,仰着头瞪了回去。
“耳朵不好使我也不会说第二遍。”
“我、操!别以为劳资不打女人!哪里来的给劳资滚哪儿去!”
纪源的样子用凶神恶煞来形容也不为过,但程岑绝对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主。
于是两人之间的战争从这个时候开始爆发一直持续到很久很久以后,以至于很多年后再次硝烟弥漫时,大家都会感慨,原来有些事情早在最开始就注定了。
“疯狗!”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再给劳资说一遍试试!”
“疯狗!”
“你……”
“岑岑。”苏阳的话打断了两人幼稚的行为,他们这几只看戏的都没弄明白明明说好的表白怎么就成吵架了?“我好饿,我们吃午饭去吧。”
程岑这才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那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却发现他逆光的脸上看不到半丝情绪。
心中的酸涩蔓延开来。
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准备走到几人身边。
抬脚的瞬间却听见后面传来某只咆哮的声音—“喂!劳资纪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记住劳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惹到了我!”
“……”
苏阳差点笑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