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昏昏沉沉。
苏瑾辰的家乡,安城。
她托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敲门。
“妈。”苏瑾辰看到目前开门,淡淡的叫了声妈。
“恩。”母亲看到门口的苏瑾辰,满脸的厌恶,转身就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了。
苏瑾辰叹了口气,她早就习惯了,客厅里父亲头也没抬,弟弟的房间灯亮着,已经是高三了,应该还在用功读书吧,苏瑾辰拖着行李回到房间,房间里放满了各种杂物。
无所谓,苏瑾辰简单的收拾了床铺,反正也就是住一两天,怎么样都可以。
她从包里拿出没有吃饭的面包,啃了几口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
“妈。”苏瑾辰看到母亲要出门,开口。
“恩,你回来干嘛?”
“我,我身份证丢了,我回来补办,妈,你帮我拿一下户口本。”苏瑾辰撒了个慌,她担心说是要办护照,不知该怎么解释。
母亲瞪了她一眼,进屋拿出户口本递给她,苏瑾辰欣喜的接过。
到公安局办了提交了办护照的资料,苏瑾辰想,以后可能还会用到户口本吧,于是又到派出所将自己的户口单独提出来,办了一个户口本,以后用会方便些。
一直到下班的时间点才办好,回家的时候买了一些水果,“妈,我回来了,户口本给你,我自己的户口我单独提出来了。”
“可笑,你以为你是谁,这个家放不下你了,你自私自利,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一年给家里至少汇三四万钱,你怎么这么自私,白眼狼,你的良心叫狗吃了。”母亲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瑾辰没说什么,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次了,麻木了,随即拿出包里的两万块,还是比赛的奖金,没有来得及还给周若言,“妈,这两万块是我这几年攒的钱。”
母亲瞪了她一眼,没有接,苏瑾辰只好放在茶几上,父亲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专心看着报纸,苏瑾辰只好回房,那样的气氛让她觉得窒息。
苏瑾辰上大学三年半了,父母不知道,有些不可思议,她告诉父母她在外地打工,只是从来没有寄过钱回来。
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了,“瑾辰,晚饭吃了吗?护照办了吗?”
苏瑾辰淡然的笑了下,“护照办了,一个月就可以拿到了。”
弟弟推门而入,一脸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苏瑾辰,苏瑾辰倏地站了起来,“学东,我带你出去买衣服吧。”
“好啊,走吧。”开心的语气,到底还是孩子,苏瑾辰心里摇摇头,她几乎是在讨好父母和弟弟,家人是这样吗?‘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是这么用吗?
到商场买了几身衣服,弟弟就欢呼雀跃,话也多了,“姐,我想吃火锅。”
“走吧,去吃火锅。”
她又带着弟弟吃了火锅,“姐,我要上晚自习去了,你帮我把衣服带回去。”
回到家,父母阴着脸看着她,“妈,我回来了,这是我给学东买的衣服。”
“学东呢?还没吃饭呢?”
“他上晚自习去了,我带他吃了火锅。”
“你带他出去吃饭不会说一声,你有没有责任心,你不要把你那些坏毛病教给你弟弟,你在外面和人鬼混是你的事,不要害人,这个家让你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父亲冷着脸冲她吼道。
“哦。”她麻木的点头,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太多次,陈词滥调,她也不明白她做了什么害了这个家?没有给家里寄钱、不干家务活干、脾气差、自私自利、没有责任心是父母给她的标签,好像确实不可饶恕,也无从辩白。
“铃……”母亲的手机响了。
“喂,小希妈。”
“……”
“恩,我女儿回来了,就昨天说的那个事情,你就问人家嫌弃我女儿不,不嫌弃就给介绍,大几岁没关系。”
“……”
“我等你消息。”
苏瑾辰听着母亲的电话,不由蹙眉,嫌弃谁?
“瑾辰,过来,妈有话给你说。”母亲突然和颜悦色让苏瑾辰有些受宠若惊。
“妈,什么事?”
“小希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当兵的,今年二十九岁,离过婚,有个六岁的女儿,不过他女儿归女方抚养,所以你不用担心。”
“离过婚?女儿都六岁了,还离婚,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苏瑾辰没经过大脑就来了这么一句,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那是那个女人有问题,脾气不好,那个男的不要她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现在的问题是人家嫌不嫌弃你。”母亲低吼道。
“妈,你怎么知道是那个女的有问题。”苏瑾辰有些生气,她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所以在家从来不招人待见。
“小希妈说的,那个男的现在回来探亲,明天带你去相亲,你不要再在外面混日子了,每天不着四六,人家现在当兵,将来退伍了还分配工作,你看看你现在的个样子,人家还看不上你。”
苏瑾辰不再说话,再说下去,她至少要挨半个小时的骂,说不定还有巴掌等着她,这种事她有经验,最好是闭嘴。
晚上苏瑾辰躺在床上睡不着,母亲打电话问人家嫌弃她吗?苏瑾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都在啊,难道是她患了什么隐疾,自己不知道?
弟弟下晚自习回来,直接推门进来,“姐,我听说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不要再惹妈生气了,妈为了你专门找了个阴阳师为你的终身大事算了一卦,你就好好的听话吧。”弟弟语重心长的劝着苏瑾辰。
苏瑾辰第二天就被母亲带到相亲的地方,家总是要回的,她不想众叛亲离,有些事情不想闹的太僵,先应付着吧。
“小希妈,这是我女儿,瑾辰。”母亲一看到小希妈立刻热情的打招呼。
“瑾辰,几年没见了,漂亮了,来,快进去吧。”
餐厅里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瘦高黝黑的青年男子,小希妈立刻热情的介绍中,然后苏瑾辰就被安排与那名男子坐在一桌,母亲与小希妈还有男子的母亲以逛街为由出去了。
苏瑾辰也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淡漠的看了眼眼前的男子,黝黑的皮肤,五官…大家都是普通人,只是这抬头纹可以夹死一直苍蝇了,苏瑾辰突然想到于仲卿那俊朗的脸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呵呵,原来她也是这么肤浅的以貌取人。
男子首先打破的沉寂:“我听我妈说你很着急嫁人?”
What?苏瑾辰一愣。
“我……这个……恩……”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感觉你还凑合,以后咱两个到一起,你就跟我到部队上去,不过先说清楚,你要生个儿子,教育问题也要听我的,儿子一定要打,以后我的儿子我会让他见到我就害怕,以后家里……”男子滔滔不绝的说着单口相声。
苏瑾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人说着单口相声……
“你怎么不说话,你感觉我怎样?”男子见苏瑾辰一直不说话,反口问道。
“呃……”苏瑾辰觉得此刻自己的而语言储存量太匮乏了,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了,“十七岁那年……”救命铃声啊,“喂,什么,着火了?好,我马上就来。”苏瑾辰立刻挂了电话,“不好意思,我租的房子着火了,我得马上走了。”说完苏瑾辰像逃离火灾现场一样逃走了。
周若言在电话那头凌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