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瑶姐姐!”走上前来挽着钱曼瑶的手,林霜柔声浅笑。
然而,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心却是杂乱的,那一夜的蛊虫,她都细细检查过,都是自己要的类型,可是,最后为什么又会变成那个样子?
是霜儿吗?她看向身旁浅笑柔弱的女子。
又怎么可能的,她没有理由要这么做。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使劲摇头,半月来,却还是整不出一点思绪。
“姐姐怎么了?”看着一阵摇头的她,林霜娇柔的语气中饱含忧虑。
“没事!”放下支着太阳穴的手,她给出了一个笑脸,怎么说,她也不该怀疑她的,她那么单纯柔弱,又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来:“我们先回屋去罢!”
“恩恩!现在丫头们都接进来了,刚刚霜儿还看到三娘在找你呢,可巧我就听人说姐姐被王子唤去了,我就猜到了是辰哥哥,看来果真没错!”挽着钱曼瑶的手,林霜一边走一边笑道。
看起来,两人丝毫没有因为是对手而生出间隙,而其他的女子则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也不知她们是哪家的小姐,居然认识风度翩翩的三王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热闹的环香阁内各屋中都点起了烛火,烛火摇曳,终是在深夜中先后熄灭。
明日是第二轮筛选,仰卧于床上,她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屋顶,手置于被窝内,而手心握着的却是一个锦囊。
那,是临行前玄秋哥哥给她的,只是一种花的种子。
他说,只要她将它种了下去,它就会马上开花,而只要它开了花,那就不管多远,他都能找到她的。
…………………………
翌日。
“你们看,居然是三王子呢!没想到今日的评审官居然是他。”坐于高台后的准备室内,远远的,她就听见门口有人在雀跃。
不过,她倒的确没料想到,今日的评审官会是他。
“姐姐听到了么?今日是辰哥哥做评审官呢!”一直坐于一侧的林霜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如今剩下的还有二十几人,今日,据说只留下十来人的。拿着青黛,她细细为自己描着妆,二十选十,她是有信心的!
“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吧?”不多时,从门外进来了一女官,她扫视着屋内的众人而问,也不等众人回答便拿出朱笔对着册子又道:“今日的才选就要开始了,一号刘荻,现在上台,二号林霜做准备!”转身,又匆忙走了出去。
高台是搭在准备室前方的,半人来高,台上,铺就的是翠绿的孔雀绒,一号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她施施然从门内迈了出去,又踏上了高台,高台上,一把南疆古琴已经摆置到位,想来,她是表演曲艺来的。
果然如是,不过片刻,悠然的乐声便远远地传了过来。
“曼瑶姐姐!下个就是霜儿了!”握着蓝衣女子的双手,林霜皱着眉道:“可是,霜儿现在好紧张。”
“霜儿别怕。”轻抚着林霜的手,钱曼瑶笑道:“不是有辰哥哥在么,怕什么!”叶辰对她们两来说都是熟悉不过的人,有个熟悉的人在,那总是好的,更说不定,爹爹和丞相大人也在那边呢!
听及此,林霜低头抿嘴而笑:“那姐姐你看,霜儿的胭脂画的够了么?”今日,她一定要表现地好好的。
“够了,够了!恰到好处呢!”钱曼瑶看着林霜点头道。
不多时,那女官又走了进来:“二号林霜,上台,三号霍湘君准备!”
“霜儿!你一定会做的很好的!”看着起身的人,钱曼瑶笑着道。
“嗯!”林霜微笑着轻轻点头,随即便走上了前去,钱曼瑶却也一同跟了上去,牵着她的手,她小声道:“霜儿别怕,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轻笑,她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即登上了那座高台:“臣女林霜,献舞一曲!”躬身行过一礼后,乐声随即便响了起来,应着节拍,她翩跹而起。
高台后头,不知何时已然挂起了一帆白布,而白布底下,还有一个大墨盆,正满满装着浓黑的墨汁。
翩跹而舞的人仿若无骨,柔美而灵动,令观看的众人都屏了息、噤了声,只见她忽的一扬袖,长长的袖子便如同灵蛇般落在了墨盆内。
这又是为何?岂不是将漂亮的舞衣弄脏了,钱曼瑶心中一紧,也不知是谁将墨盆放在了那么个地方。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又让她停止了抱怨,只见台上的林霜又将袖子一甩,却是从墨盆中抽了出来,不待近身,又是使劲一挥,带墨的长袖顿时便扑向了后头的白布。
轻旋、速扭,林霜带动着长袖在白不上拖出了几道常常的墨痕。
长袖落,又掉在了墨盆内,复又被迅速地挥舞而起,几个点毫不拖泥带水地打在了白布上。
长袖落地,林霜欢快地笑着旋转着身子,不多时,居然将带着长袖的衣衫毫无痕迹地脱落在了台上,而身上穿着的却又是一套洁净的粉色襦裙。
躬身行礼,她轻声道:“林霜献丑了!”
而下头,掌声却哗然响起,那背后的白布上,居然画就了一副泼墨山水图,能舞能画,而且是两者的巧妙结合,这样聪颖而美丽的女子,可真是难得!
钱曼瑶也微微笑了起来,看来,这次霜儿是能入选的了。
“下一位……”
“下一位……”
……
女官的声音在内室中一遍遍响起,在她声音的起落间,有部分少女的啼泣、哀叹,也有部分少女的雀跃、欢喜。
跳舞的、唱歌的、弹琴的、绘画的……各种表演,应有尽有,可以说无不是行中的良才,而钱曼瑶的心也随之越缩越紧。
终于,接下来就要轮到她上场了,等待可真容易折煞人心。
霜儿已经被另外的宫人带走了,静坐于内室中,她握紧了手中的碧笛,她要演绎的,是中原笛曲。
“第十二号钱曼瑶上台,十三号准备!”女官再次入内,随即又匆匆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