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武僧长老也都是后天真气境修为,但是常年在寺庙中教导武功,没有经过生死之间的搏杀,他们的一招一式都刻板无比。
反观五位巡天监百户,能被派来执行此项任务,都是百户中的精锐。
而且就算是寻常百户,大部分也都是在厮杀中脱颖而出,杀人手段和战斗经验,都不是武僧长老可比的。
纵然此刻武僧长老们靠着求生本能,爆发出远超平日的凶悍战力,但一时之勇岂能能持久。
不多时,五名武僧长老便各自负伤,僧袍染红。
百户和武僧长老再战上一刻钟,其中一名手持双短刀的百户首先立功。
只见他双刀如蝴蝶穿花一般,快刀几乎晃花了武僧长老的眼睛,随即趁着其注意力全集中在面前的刀光时,一脚直踹武僧长老小腹。
武僧长老吃痛,当即倒飞出去。
这一脚之狠,让武僧长老内腑震荡,嘴角淌血,还来不及喘口气,百户手持双刀,再次杀来。
武僧长老无奈起身迎敌,然而受内腑伤势影响,动作逐渐迟缓。
不一会儿,武僧长老身上便被双刀百户开了数道口子,浑身血流如注。
这下祸不单行,大量血液的流失,让武僧长老越发虚弱,终于在一次对拼中。
武僧长老气力不济,比双刀百户架开双手防护,随即刀柄狠狠砸在武僧长老胸口。
武僧长老眼前一黑,胸口积闷,一大口鲜血喷出,飞溅到双刀百户脸上和身上。
随后武僧长老软软倒地,意识模湖,而双刀百户身上的鬼王图沾染鲜血,宛如活了一般,更添阴邪,让人观之不寒而栗。
双刀百户收刀,身后的府兵立刻拿着绳子上前,将倒地没有反抗能力的武僧长老绑上,随后拖走。
而后其余四名百户也相继建功,将各自交手的武僧长老生擒。
“不愧是巡天监,出手干净利落,记大功。”
太守摸了摸胡子,双眼微眯,赞叹道。
“太守大人客气了,分内之事,记功就不必了。”
太守和太尉身旁,不知何时站立一名身穿梼杌凶兽玄色服的挺拔男子。
并且其身后还站着两名鬼王玄色服百户。
玄色服上绣有梼杌,证明这男子是隶属西巡天监府的千户,先天罡气境高手。
在炼神不出的情况下,他便是江湖绝顶。
此次行动巡天监派出一名千户,七名百户,可见对大佛寺的重视程度。
太守笑道:“袁千户,功就是功,有功自然得赏,不然赏罚分明一说,岂不是成了笑谈。”
袁千户闻言澹澹笑了笑,对回来的五名百户道:“还不谢谢太守大人。”
五名百户立即向太守行礼道谢,随后回到袁千户身后。
而此时府兵们也完成了对大佛寺众僧人的逮捕,袁千户见状,轻声道:“太守大人,大佛寺众罪僧皆伏法,此件事了,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太守和太尉同时向袁千户拱手。
“袁千户自便。”
袁千户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一众百户离开了大佛寺,丝毫不拖泥带水。
大佛寺众僧被带走,大佛寺也被贴上了封条,之后进一步的资产清查和接受,就不是太守和太尉的事了,那得交由都城派来的礼部官员。
他们插手,不合规矩。
留下一部分府兵把守大佛寺,太守和太尉随即带人离去,这时附近的百姓方才敢远远观望。
这么大的事情,不出三日,便传遍了整个府城。
随后太守又令人在城中张贴了大佛寺的罪状告示,专门派人宣读给百姓听。
这是开始控制舆论风向。
一时间大佛寺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大佛寺僧人也都成了作奸犯科的小人,连带对其他寺庙僧人,百姓的态度也大为转变。
从之前的尊敬,变成了如今的厌恶。
而鹤怀府因为有大佛寺的存在,寺庙繁盛,这下可真是遭了灾。
消息传到哪里,哪里便有百姓跑到当地府衙去告寺庙的状。
一时间整个鹤怀府的寺庙人人自危,数不清的寺庙被查封,无数的僧人被逮捕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也有不少僧人脱离寺庙还俗,回归家庭。
而这股风潮还仅仅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还将逐渐发酵,影响周边大府,甚至整个大周。
半个月后,与鹤怀府相邻的河云府。
万佛寺收到了大佛寺遭遇的消息。
万佛寺方丈座下大弟子急冲冲的赶到大殿。
“师父,出大事了。”
老和尚叹了口气,停下了敲击木鱼。
“圆觉,何事如此惊慌?”
圆觉急声道:“师父,大佛寺被朝廷派人封了,智闻师叔和其他同修都被打入大牢,不日就要问审,是鹤怀府太守、太尉和西巡天监府的袁千户亲自动的手。”
老和尚眼中闪过一抹凄苦,闭目诵念一声佛号,叹道:“佛门浩劫啊。”
圆觉急声道:“师父,您快拿个主意吧。”
老和尚微微摇了摇头道:“圆觉,大佛寺因何罪名遭此劫难?”
圆觉微愣,赶忙道:“太守亲手手书罪状,说大佛寺侵占良田万顷,民宅千间。”
“阿弥陀佛……圆觉,那此事可为实?”
圆觉语塞,半晌才道:“弟子不知。”
老和尚微闭双眼,轻声道:“阿弥陀佛,罪孽啊。”
圆觉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于地,悲声道:“师父,弟子知错,一时被红尘孽障迷了眼,求师父慈悲。”
老和尚恨铁不成钢道:“孽徒。”
老和尚叹了口气。
“罢了,留下建寺时划定的田地,其余田地和宅邸全数捐于朝廷。”
圆觉闻言心头一惊,不禁抬起头来,惊呼道:“师父,如今寺庙远不同以前人丁稀少,这么点田地……”
老和尚盘坐蒲团上,闻言瞬间蒲团旋转,转过身来,面朝圆觉。
老和尚双眼圆睁,一股金刚威严气势顿时压得圆觉说不出话来。
“孽徒,事到如今还不醒悟?”
圆觉愕然,随即面露羞愧之色,以头抢地道:“是,师父,弟子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