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敬酒,墨衡来者不拒,不错的酒量让众人纷纷叫好。
曹林见状,举起酒杯笑道:“小兄弟,正所谓喝了酒,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知小兄弟名讳?”
墨衡眉头微挑,还不死心?
不过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墨衡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
“山野樵夫罢了,你们可以叫我墨衡。”
墨衡?
曹林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疑惑,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酒桌上有些冷场,但很快那名中年女子便再次朝墨衡敬酒道:“原来是墨衡兄弟,这杯酒我敬你。”
中年女子没带面具的半张脸,脸色酡红,此刻媚眼如丝的盯着墨衡。
其衣衫半开,隐隐露出胸前的一抹硕大的雪白。
中年女子诨号母夜叉,是距离金刚寨五十里外的女魁寨的寨主,平日下山劫掠,不仅要掠夺财物,还会掳走看上眼的男子。
特别是那些十几岁年纪的清秀少年,而掳到山寨里,这些清秀少年则统统成为她的男宠。
只不过等到玩腻了,这些少年的下场也极为凄惨,很多时候都会被母夜叉赏给手下亵玩。
而母夜叉虽然是女人,其手下却多为男性。
而此时酒桌上的墨衡,无疑是十分符合母夜叉的审美标准的美少年。
更别说墨衡的武功让他们中最强的林夫子都吃了闷亏,这更加撩拨得母夜叉心痒难耐。
母夜叉不等墨衡回话,举杯就饮尽,随后又倒了一杯,缓缓起身,向墨衡靠去。
刚一接近,墨衡便感觉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扑鼻而来,顿时皱眉不已。
脚下用力,墨衡推着板凳远离了母夜叉一些。
母夜叉喝得醉醺醺的,没有注意到墨衡面上明显的不痛快神色,继续往墨衡身上靠。
墨衡眉头紧皱,已经打算动手。
坐在墨衡身旁的曹林眼见不对,急忙一把拉住了母夜叉。
“你干什么?放手。”
曹林面露不虞,嫌弃道:“你以为我想碰你,还不回去坐好,没见墨衡兄弟都生气了。”
母夜叉被曹林骂清醒了一些,转头一看,果然墨衡正阴着脸看着她。
母夜叉心头微惊,暗自苦恼,忘记了这不是她平日随意亵玩的男宠。
母夜叉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当即对墨衡行礼赔罪道:“墨衡兄弟,奴家饮酒失态,莫要见怪。”
随即施施然的坐回座位上。
墨衡冷冷的看了母夜叉一眼,也不言语,一时间主桌上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而此时墨衡也吃得差不多了,索性直接起身,离开位置,向外走去。
曹林等人见墨衡面色阴沉,也不敢询问。
待墨衡离开前厅后,曹林当即看向母夜叉,嘲讽道:“你当这是你山上的那些男妓,收起你风骚的那套吧。”
母夜叉杏眼一瞪,拉了拉胸前半开的衣领,冷哼道:“哼,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那双狗眼都要伸到老娘胸前的沟里了,狗一样的东西。”
曹林喝了酒,又受如此辱骂,顿时脸色更红,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母夜叉怒喝道:“你个荡妇居然敢骂我,不想活了!”
说着挥拳就要动手,母夜叉也不甘示弱,眼神一冷,手已经按在了后腰上,那里藏有她带在身上的暗器。
“够了,都给我住手。”
关键时候,林夫子发话了,曹林和母夜叉互相瞪了一眼,都愤愤的坐下。
墨衡走了,他们中的最强者自然又变成了林夫子。
而且曹林站起身来时,便已经后悔,如今这个场合,动手就是不给金刚寨和髯须客面子。
但他已经骂了出来,骑虎难下,只能做样子欲要动手。
好在林夫子一眼看出曹林和母夜叉都不敢动手,在等一个台阶下。
沉默一阵,林夫子旁边的一名汉子看向林夫子,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林老哥,刚刚那少年武功如何?你真不是对手?”
林夫子脸色微沉,向着其他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只见掌心一道澹澹的红痕显露,隐隐破开表皮,有丝丝鲜血渗出。
众人心下暗惊,刚刚众人都看见墨衡是拿了一支快子划过林夫子的手掌。
却不料居然伤到林夫子。
炼皮虽然是最基础的境界,但达到这个境界的武者,对刀剑利器的防御已经大大增强,普通人拿着刀剑噼砍,都只能轻微伤到武者。
林夫子收回手掌,感慨道:“这少年功力在炼骨境无疑,很可能是哪家大宗门真传,被长辈带来见见世面。”
说着林夫子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更里面的内厅,意思不言而喻。
一时间曹林等人眼神闪烁,各自心中思量,母夜叉更是眼中异彩连连,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墨衡走出内厅,来到广场,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差点没忍住,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给徐大哥添麻烦。
广场上依旧热闹非凡,墨衡估摸着这不到深夜,人人喝的伶仃大醉,估计是结束不了了。
索性四处走走吧。
墨衡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广场的侍从看了一眼消失在阴影中的墨衡,也只当没看见。
他们被派来广场伺候,就说明在山寨中的地位最低,这些强人一不高兴,杀了他们也最多是赔点钱罢了,哪敢管客人们的闲事。
墨衡越往金刚寨深处走,路上遇到的人便越少,很快四周便空无一人,只有墨衡的脚步声回荡。
今晚的月色不错,墨衡走到金刚寨边缘,即使此处没有火把照明,依然能借月色看清道路。
墨衡吹着微凉的夜风,漫步在林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细微响动。
墨衡侧目看去,只当是山林间的小野物引起的响动,并不在意。
但很快,逐渐增大的响声,让墨衡警惕起来。
眉头微皱,墨衡抽出了腰间的短斧,向响声传来的地方摸去。
不多时,墨衡见到惊人一幕。
数个黑衣人聚集在前方空地上,正小声商议着什么。
金刚寨的仇人?还是髯须客的仇人?
不得其解,墨衡缓缓后退,将身形隐藏在路边的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