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贩子

也幸亏有李阳的人带路，否则即使有牧野这个当地人，恐怕没有个把月也打听不出郑克清的消息，因为巫山沟是下河乡最偏僻的一个山村，光是到下河村的这条路上，就有好几条岔路是通往其他村庄的，有了李阳的人带路，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去往巫山沟的路倒不是很难走，改革开放那么多年，虽然马路没能修到巫山沟，但是人走的路还是修的有的，路边也没什么茅草，显然有人经常走这一条路，唯一让两女苦不堪言的就是这条路并不平坦，经常性的需要翻山越岭。

走到巫山沟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巫山沟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绝大多数人家屋舍上的烟囱还在冒着青烟，看到有生人进村，几条黄狗老远的就开始叫了起来。

看着累的腿肚子打颤的两女，牧野就说：“我早说了吧，不带你们两来多好，就这条路有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够走三四个来回了。”

方琼这时候就显示出女朋友的身份来了，“就你话多，你当人家都跟你个野人一样啊，你看人蓝大哥就没你话多，人家那才叫稳重，能给人安全感，就你话多，跟个八婆似的，不对，比八婆还八婆，难怪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还没，也就我瞎了眼了进了贼窝了！”

“咦我说媳妇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是心直我这叫专心懂吗？我这有你了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看别的女人了，那牲口那一肚子花花场子谁也别想理得清，要不然他身边怎么有那么多女人呢，我要是跟他一样话都憋在肚子里那也得勾引上一长串的姑娘来，哪还有你的位啊！”

“哟！照你这么说我还占便宜了是不？”

“那可不！”

林馨瑶喘着气走的本来就够累的了，这时候又被两人一豆，一笑起来要是没蓝诺文扶着差点就软瘫在地上，忙埋怨道：“你们两个还不闲累啊，牧野你厉害你把那几只狗给降住啊，看起来怪吓人的。”四个人这时候已经快走进村了，村里人听到狗叫有小孩子就出来看热闹了，大人们显然还在忙着饭菜。

牧野听了就裂开了嘴，眼睛瞪的老大，眉头一皱，冲着十几米开外的几只黄狗就长‘喔！’了一声，很有点凶兽的风范。

看到狗跑开了，方琼也乐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牧野看了就拍了拍方琼后背，“媳妇我说你乐什么呢，什么事那么好乐的啊？”

“你老说人家蓝大哥是牲口，其实你才更像牲口！”

方琼话一说完，连蓝诺文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村，五六个小孩子看到生人进村，除了一个小女孩没动外，其他五个小孩子却是全部都跑开了。

小女孩虽然也是一副农户人家孩子的打扮，但是却跟其他几个跑开的孩子明显不一样的地方是，小女孩身上很干净，小脸蛋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象其他五个孩子那样，不是掉着鼻涕就是直接是鼻涕涂的满脸都是。

看到可爱的小女孩，林馨瑶和方琼两人就微笑着走了过去，蹲下问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没有说话，但是老远的却传来一声怒喝声：“干什么的？”然后一个五十对岁的老人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跑到四人跟前，先是一把将小女孩抱在了怀里就责骂道，“小花你怎么能跟生人说话呢？到时候他们把你拐跑了你就找不到爷爷奶奶了，也见不到马奶奶了。”

蓝诺文四人面面相觑，感情这位老人是把他们当成人贩子了，林馨瑶忙着解释道：“大叔，我们不是人贩子。”

“小女娃尽不学好，你说你不是人贩子我就信了啊，有哪个人贩子会说自己是人贩子的啊，别以为我们山里人没见过世面就好欺负，人贩子最多的就是你们这些看起来不坏的女人，山里人信任你们了，你们就反过来把我们山里人的孩子给带出去卖了。”老人一脸愤怒的喊道，老人的嗓门很大，很快的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跑了出来，纷纷对着蓝诺文四人指指点点，都是一些跟老人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再有就是小孩子了，二三十岁的人压根就没一个。一个老妇人也跑到了老人身边，应该是两老伴。

被众人一指点，林馨瑶和方琼也是手足无措了，牧野这时候连忙说道：“大叔，我们真不是人贩子，我是外面牧家村的人，我们来巫山沟是来打听个人的。”牧野是用当地方言说出来的，这一下倒是让老人态度稍微好了一些，外地人他们不信任，但是邻村的人还是可以信任的，人贩子再无耻也不会无耻到贩卖自己家乡的孩子。

老人问道：“娃子你说你是牧家村的人？那我杂子没见过你啊？你是牧家村哪家人的后生啊？”

“我爷爷叫牧奎，大叔你听过吗？住在山坳里的。”

“你是牧老的孙子？我怎么只知道牧老就一个孙女儿啊。”大叔一说这话，却是又开始警惕起来。

牧野又道：“我离开牧家山有八年时间了，我爷爷年后离世了，你说的那是我妹妹，叫牧心蓝，现在在湘西读大学的。”

“你真是牧老的孙子啊，早说啊，你们就叫我赵大叔吧，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你们是人贩子了，一年前我们这才被人拐走了一个小女孩的，所以大伙儿反应都有点儿激动，快来快屋里坐，从牧家村赶来怕是赶了一大早的路了吧，肯定饿了到屋里吃饭去，正好我们还没开饭。”赵大叔这一下却是热情起来，山里人的淳朴尽显无遗。

蓝诺文四人心里却是又是苦笑又是欢喜，苦笑是四个人都明明的光明正大的走进村的，哪里有鬼鬼祟祟的嘛；欢喜自然是因为赵大叔的淳朴与好客了。

在确定了牧野的身份后，两位老人真的是很好客，进了屋后赵大叔就准备在院子里逮只鸡杀了招呼客人，几人哪里会好意思，赶紧阻止了老人，但是老人还是在鸡窝里掏了几个鸡蛋让老妇人煎成荷包蛋后再煮了汤。

临吃饭的时候赵大叔就让小女孩去喊一个邻居吃饭，赵大哥对牧野几人解释道是村里的一个孤寡老妇人，儿子在外地打工赚钱，老人一个人留在村子里，说她儿子本来是想把老人也接进城里的，但是老人在城里呆习惯，就又回到了村子里，有儿子赚钱，老人倒是不用在忙乎农活，平日里闲暇没事就帮着赵大叔照顾小女孩，难怪小女孩能整理的这么干净，老妇人这是把小女孩当成自己的孙女来照顾了。

赵大叔又说现在整个巫山沟就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了，年轻人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许多年轻人都是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说别看村子里有二十多户人家，真正住了人的只有十几户了。

趁着等人的时候，牧野再一次跟赵大哥打听了下郑克清这个人，赵大叔就说你们是找郑老的啊，前面两天才上去了四个人也是去找他的，但是一直没出来，看那四个家伙的穿着就不象是好人，肯定是着了郑老的道了。

牧野和蓝诺文两人同时对视一眼，心里的震惊同时可见，牧野忙问道：“赵大叔，郑老很厉害吗？”

说起郑老，赵大叔仿佛就是说他自己的长辈似的，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小牧，我这么和你说吧，你知道郑老有多大岁数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