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初唐记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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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王氏和陈守诚苍老了很多, 看到闺女就是老泪纵横。“你这孩子, 为啥一走就是十二年?”

“爹娘,以后我不走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雨桐忙道歉保证。家里大侄子都会做面条了, 自己是不应该跑了。院子多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 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这是阿福媳妇, 还有你侄女”

原来阿福都有孩子了, 雨桐忙一个个的认人, 无论大小, 人人有礼。“这可都是经过高僧开光加持过的, 带着保平安”

“嗨!你好好回来就行了!”王氏又开始唠叨。

晚上一家人终于吃上了一顿团圆饭。腊梅一家也过来了。夫妻俩依然没分出来,公公没了, 婆婆还在。已经三个孩子娘的腊梅欲言又止,雨桐明白却没什么好办法。

阿福去衙门做了一名小吏。生活的安逸让大家都微微发福了。最后问起雨桐的打算。雨桐道:“估计还要在国子监教一段课,等把先生培养出来应该没事了”

“什么没事?我们是问你还不找人家吗?”翠翠急了。

“等着吧, 有合适的就找, 没合适的就跟你们”众人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总之人回来就好。

回来了该见的人还是要见, 李绩任太常卿兼太子詹士, 就连李震都做了官。和尚做了大慈恩寺的住持, 还在孜孜不倦的做着翻译。

“陈施主回来作何打算?”

“去国子监做先生,把我所学教授于学子”

“甚好”

“大师也甚好”

和尚少有地露出微笑,雨桐参观了寺院,参观了那些带回来的佛像经书。雨桐拿出请人制作的贝多罗树叶给和尚看:“这是我花钱请人做的, 想把所有经书誊抄一遍。还是用梵文,然后再把大师的译文抄一遍。”

“施主精神值得弘扬,《瑜伽师地论》已经完成翻译,就从这套经文开始吧,请施主多加爱惜”和尚平时从不让别人碰触那些经书。因为已经有了手抄本,对于雨桐的请求,和尚很大方地点头。

雨桐回来就开始闷头刻写经书,除了去国子监上课,基本上把时间都用在经书上面。书写所用的贝叶是用贝多罗树叶加工的,一般一尺半长,四寸宽。孤老的模式是用铁笔书写经文,然后用一种果子油混合黑烟在书写好的贝叶上一抹,用拧干的湿布一擦,文字清晰可见。

加上空间时间,就一部《瑜伽师地论》就用去雨桐小半年时间。雨桐的字迹清洗工整,书写流畅。和尚不住称赞。

“施主那些医学典籍可都带回来了?”

“带来了,我有时间整理出来送到太医院,希望能帮到众生”

“我记得施主学医时间也有五六年吧?”

“嗯,差不多六年时间”

“陛下病重,遍请名医都不见效,不知道施主可有什么方法?”

原来是为这事,雨桐沉默,救一个皇帝没问题,但是她出手了历史岂不改变?和尚见她不语,叹道:“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圣主,有他在,四海臣服。如果大唐失去这位君主,周边各国不一定会臣服,到时候怕是又起战乱”

不管责任还大了!“我可以去看看,我华夏医学博大精深,他们没办法,恐怕我也无能为力”雨桐带回《大菩萨藏经》回来,这本经文一样已经被翻译出来。

不两日,她就被召进宫中。李世民是在病榻上见雨桐的。李世民已经没了往日风采,身形消瘦,人已经被折磨地没一点力气。

雨桐叩首,李世民示意她起来:“听大师说你在天竺学得异域医学,朕这身体可还有救?”说完再次喘息。

雨桐将手搭在李世民腕部,诊脉后将他面相症状观察问询一遍。一旁的太医抹汗,陛下救不了,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李世民是中毒了,毒已经深入脏腑。如果是天才地宝或许可以一救,但是人心贪婪。“陛下的病情与御医诊治一样”她还不想冒犯众怒。“微臣从天主倒是带了一些药物,或许能缓解陛下的痛苦”

“陛下,外来不明药物不可尝试”一旁的太医忙道。

“朕都如此了,还有什么不可?”李世民倒是看开,将雨桐递过来的药丸服下。一阵痛苦挣扎和对抗后,李世民身上冒出一层灰色汗渍。紧接着又去排泄几次才虚弱地躺下。

“朕觉得不是那么痛苦胸闷了,身上轻松。”李世民有气无力道,雨桐松口气。

“陛下喝一点米汤,慢慢把胃口养起来。”雨桐再次诊脉后道。

“朕这病何时会好?”

“臣不知道此药能起到多大作用。它是一种清理人体脏器的药物。第一次的效果最佳,以后可能作用不大。调养还需太医大人”她是真的不能留在这里。大不了把方子给他们。也就是一种降低疗效的解毒丹。

李世民喝了一碗米汤,沉沉睡去。雨桐被留在宫里十日,她干脆回家拿来那些整理好的医典给那些老古董。只是没翻译的接着翻译。

李世民经过三次排毒后,身体状况得到改善。就像雨桐说的,调理要靠御医。药物不再起作用后,雨桐给太医画了一张饼,回到国子监接着讲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氏女雨桐,聪颖淑惠,才华盖世,历尽千辛,异域求取典学。在算学医院取得卓越成就。特晋封陈氏雨桐为四品通译大夫.......”

皇帝陛下能上朝了,雨桐升官了。但是工作没变,还是在国子监教学,然后投入整理医典和经文上。医典本来在印度就翻译出大部分,现在只是誊抄和整理剩余。

算学的课程这次持续了四年。那些老头子一个个太难缠。跟他们耗了四年时间,新一代算学先生起来后,她终于脱身。

雨桐宣布国子监天竺医学将在来年的开春开课。不知道陈博士这半年会干什么?所有人猜测。雨桐已经离开长安带着腊梅一家赶往扬州了。

一座院子,一个临街的铺子,夫妻俩雇了两个伙计做起包子铺。包子品种很多,小笼包、蟹黄包、灌汤包、玫瑰豆沙包、肉包、菜包......小店生意红火,腊梅夫妻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婆婆死了,家也分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不过分到了三十贯钱、这点钱还不够买房。

“走吧,我给你们夫妻找一个地方”这时候姐姐雨桐来了。

“去哪?”

“扬州”

“扬州在哪?

“一个天堂般的地方,去了你们就会喜欢。以后爹娘大哥他们也会去”

腊梅庆幸相信姐姐,夫妻俩日子终于有了盼头。某天雨桐带来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叫阿依,月亮般的名字。“阿依住的不远,以后你们要多多关照一下”

姐姐藏了一个漂亮的女子?姐姐该不会喜欢女子吧?雨桐一直单身,腊梅不得不往歪里想。无论如何,阿依都是很讨人喜欢的女人。她们成了朋友,阿依也喜欢上了包子。

和尚惊讶雨桐抄经文的速度,短的几天就是一部,长的不过几个月。后来和尚干脆一箱子一箱子给。这样都省事。

医学院的课程开始了,雨桐过上了半工半隐居生活。医典完成后,几乎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抄录经书及翻译内容上。后世经书几乎都流失,她要把他们保存下来。

李世民没在649年驾崩,但是那次中毒损伤了身体的根本,上天又给了他五年时间,公元654年,太宗皇帝崩,高宗继位。历史只是推迟了一点,什么也没改变。

当雨桐送走五批学员后,她被邀请参加由祭酒大人主持的特殊会议。祭酒张后胤说了热情洋溢的开场白后道:“我华夏医学也是时候重新归纳修订了。朝廷决定组建一个编纂院,将由长孙大人,李大人等一同参加。对《本草精集注》进行修订。

此次来的都是医学界的泰斗大家,也是这次编纂者。有些人我们不认识,但是应该有耳闻。这位就是太尉长孙大人,这位是司空李大人,兼侍郎辛茂江,大学士孔志约.......药王孙大人.....”

药王?雨桐望向那位神采奕奕的老人,原来他就是药王孙思邈。里面除了朝廷大员就是太医院的和各地名医。能与这些名人一起参与编纂医书,何等幸事!

她被分配到《唐本草》中的妇.儿病症治疗部分。在原有的病症种类上添加新的病症,被大家认可的原方进行保留,存疑的进行讨论找到最恰当的治疗方案,最后审核定论,所以大家都很忙碌。

这就是一个边学边工作的机会。公元659年,《唐草本》定稿,雨桐在第一时间将其全部誊抄下来。这是中华的瑰宝,是多少代以学者的心血精髓。此项工作完成后,雨桐再次递交辞职奏折,理由:隐居,继续研究算学。

这次高总准奏了,学者可不都是喜欢清净不被打扰。鉴于陈氏雨桐在算学和医学的贡献,高总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和赏赐。陈雨桐将作为国子监名誉博士永远记录在这里。

阳春三月,雨桐带着全家人走了,临走去看了和尚。和尚微笑点头:“施主一路顺风,我也老了,但我还有很多经文没翻译出来。”

“我希望大师能译出更多,大师要保重身体”雨桐留给和尚几罐自己做的茶叶和一些果子。但愿那些东西能改善和尚透支的身体,给后人留下更多瑰宝。

陈家人全部走了,走得很干净。李靖对夫人说陈家能放下长安的繁华是睿智的,可惜他却走不了。

扬州一条运河边上,有两家铺子最火,一个卖面,一个卖包子。来往的客商都喜欢去这两家尝尝店家手艺。所有人都发现,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这里都是客满,众人感叹这生意好红火!

而隔街的一座院子却是另一种情景,一位美丽的女子正在悠闲喝茶,另一位中年女人却在纸上飘逸洒脱地挥毫。

“公子,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大海?”

“开春吧,等天气转暖我带你们去旅游”

“公子,什么是旅游”

“就是从我们活腻的地方到他们活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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