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事情过后,四合院里突然变得死气沉沉。
一向叫嚣最为厉害的雌雄双煞,傻柱和贾张氏不叫了。
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大爷大妈们,最近也少有见到身影。
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的。
本来以为傻柱吃了大亏,一定会报复回去。
没成想他很果断的怂了,完全被压垮了一样。
一群人不由得背后唱衰,大打差评。
少了这几个人才,院儿里倒是清净不少。
大家每天无事可做,除了按部就班的上工上学。
就是跟着阎老师读书写字,再就是在杨老师的思想教育下越来越有个人样。
日子倒也安稳且快乐。
唯有一个人除外.....
“这杨利民,到底想要干什么!”
中院易家,易中海满饮一杯,重重搁下杯子,忍不住在家里气骂出声。
何大清被送去挖煤,他临走前已经说的很清楚。
傻柱把他背刺了!
这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是杨利民那小子背后使坏!
易中海心中担忧,多次要找傻柱详谈。
没想到对方已经是彻底软了,连着几天都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偶尔见他出门,去社区工作或者晚上来上课。
都是抿着个嘴一言不发,要活生生憋死自己一样,完全不像大家所认识的那个四合院战神!
“唉!”
想到这里,易中海重重摇头,复又叹气。
手里的酒就跟水一样,喝多少,都解不了他心里的忧愁。
傻柱的事情还是其次,他这么费心费力,为的还是自己。
既然何大清都被抖了出来,他呢,聋老太太呢?
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知道何大清临走前,可是点名道姓让他给个说法。
杨利民阴险狡诈,会听不出来?
可是他事后不仅没有追究,还好像对他们的事情一概不知一样,对此只字不提。
易中海不认为杨利民会这么好心,难道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唉!”
他颤颤巍巍倒了杯酒,仰头灌下,伴着酒气,再次发出一声长叹。
心里愁麻了的愁!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东西。
头顶上无形的大刀将落不落,又明晃晃的架在那里。
真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到如今,他甚至想干脆直接去找杨利民,实在不行就跪着求他。
求求你给句痛快话,别折磨我了!
易中海真的想哭。
因为这个,他这几天辗转难眠,半夜时常惊醒。
吃,吃不好。
睡,睡不着。
一颗心七上八下,总不着地,眉眼之间,时常是难以掩饰的忧愁。
情绪扰乱行动,导致工作常常出现纰漏。
厂里已经有些微言,进度跟不上其他车间,急得主任找他谈了几次话。
就连院儿里,眼下也是力不从心,这个一大爷快要顶不上事儿了。
“该死的王八蛋!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了!!”
啪!
易中海越想心越乱,突然暴怒起身,一把抓过杯子砸在了地上。
碎片四溅,噼里啪啦。
他木木的站在那里,眼眶痛红一片。
“老易.....”
一大妈推门而入,见到一地狼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但她还是先掩上门,进来拿起扫帚扫地。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这是,你看看你,整个人都快废了.....”
一大妈苦着脸,不停的哽咽。
泪水顺着滑落,落在地上,分不清是炸出的酒水还是泪水。
“我,我没怎么。”
易中海知道自己失了态,重重坐回去,又拿了一个杯子,将欲再喝。
一大妈扫完玻璃渣子,上前一步给他一把抢过。
“你别再喝了!”
她先是硬气起来,怒视着老伴厉声大吼。
又见他脸现错愕,自觉心中一痛,再次呜呜哽咽不停。
“是我不好,要是能给你留下个一儿半女,你又何必....”
说到后面,一大妈只顾着无声流泪。
身体耸动,声音沙哑,已经讲不出成句的话来。
易中海沉默不语,心里翻江倒海,很不平静。
往前从没考虑过这些事情,现在正在醉酒状态中,倒是被一句话惊的开始思考起来。
是啊,要是我有个一儿半女。
又何必在其他人身上废心思?
难道我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吃回嫩草,找个人为我生个孩子?
嗯.....我年纪也不算太大。
貌似可.....
不!不对!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易中海勐地摇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可洪水一但决堤,哪里还能止得住。
这使他心中的邪恶种子,已经在慢慢发芽,脑海中挥之不去的.....
都是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别管我了!”
他为自己而感到羞愧,感到无地自容。
想要用酒去压下这种,本就不该存在于自己心里的念头。
于是伸手去抢酒杯,只想浮他娘的好几大白。
一大妈却来了脾气,说什么都不给。
“给我!”
一股无名之火怒上心头,易中海鬼使神差的,重重推了一大妈一把!
登登两步倒退,一大妈退到墙根底下,满是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陪着她走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中年男人。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
易中海站起身来,也呆住了。
他倒是果决,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哔兜。
声音清脆响亮,力度大到嘴都瓢了一下。
“我在赣神魔啊!!”
他重重跺脚,声音带着哭腔。
一大妈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
有时候男人变心,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易中海注意到她脸上逐渐变化的神情,心道不好。
一边埋怨自己过于愚蠢,一边又痛恨杨利民使他乱了分寸!
恰逢此时外面响起声音,及时的为易中海解了围。
“回来了小杨?”
准是杨利民下班回来了,易中海当下就松了一口气。
“这杨利民!唉!他都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你去帮我把他请来吧,我,我找他有事。”
易中海低着脑袋说话,不敢去看老伴儿脸上的神情。
“我去,我这就去。”
一大妈抹了抹眼泪,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她老两口虽然没有孩子,这些年一直相敬如宾,互相扶持。
没有吵过什么嘴,更没动过手。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对方就是打个屁,她都知道中午吃的是黄豆还是黑豆。
现在再看易中海,一大妈明显感觉到他变了。
变的陌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