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易中海和秦淮茹先后进院,虽然两人时间间隔把握的很好,杨利民还是察觉出一丝猫腻。
“往后就按照这个课程来吧。”
他在前院里,来给三大爷阎埠贵送学习资料,不带颜色的那种。
主要都是自己根据大伙儿最近的提升,所备下的课程安排。
阎埠贵自然满口应承,接过资料,又有些八卦的凑过脑袋。
“小杨啊,这几天我老感觉老易神神秘秘的,话也不爱说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易中海虽是院儿里名存实亡的一大爷,被杨利民搞的想要退出江湖,却也有些无能为力。
背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具体做了些什么不清楚,可反常的那些表现和行为,倒是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别这样说人家,谁都又心情不好的时候嘛。”
杨利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猜测。
易中海和秦淮茹看似毫无关系,实则内有乾坤。
但不管他们对此有着什么样的目的,自己得给人家创造机会才行。
推波助澜一波,让真相浮出水面来。
“说的倒也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
“得,小杨,我回屋去,进来坐会儿?”
阎埠贵若有所思,可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干脆不再纠结,反正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了三大爷,我也得回去了,过两天有事下乡一趟,得去收拾收拾,到时候在乡亲家里住一晚上,得带点衣服什么的。”
脑中念头一转,杨利民很快有了主意。
“我没在院儿里,这上课的事情,三大爷您多费心。”
阎埠贵点点头。
“那成,我知道了。”
杨利民故意提起此事,就是要他将消息传出去,自己有那么一两天会不再院里。
三大爷也没让人失望,吃个饭的功夫,事情就传遍大院儿的。
“哟,小杨还下乡去呢?这路子走的可真宽广,对上对下,他都有涉猎嘛。”
中院易家,刘海中特郁闷的灌着酒,语气里满是酸意。
阎埠贵白眼一翻。
“你管人家那么多呢,咸吃萝卜澹操心!”
“嘿!我说老阎你,喝你的吧!”
两人日常拌嘴,易中海夹在他们中间,低头皱眉,若有所思。
他不像这俩老伙计一样,一天到晚四说相声一般,整个一谐星!
聪明如易中海,从这消息中,嗅到一丝不对劲。
杨利民要下乡?
事发突然,而且不是说他过一久要去接待吗?
不好好做准备,干嘛要下乡?
“小杨他......下乡干嘛去啊?”
他抬头询问阎埠贵,想要知晓更多消息。
对付摆摆脑袋。
“我怎么知道,估摸着可能做指导吧。”
除去这个原因,他想不清楚还有其他的什么。
刘海中又突然说:“一看老易你就什么都不懂,觉悟不高啊。”
把易中海贬低一遍,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刘海中慢慢坐直身子。
“下乡还能干嘛,他在乡下又没个亲戚。”
“所以要么是上头安排,让他去镀个金,要么......”
他压低声音,搞得自己很懂的样子。
“要么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天高皇帝远,杨利民此一去,背后的秘密尚不知晓。
但易中海更相信,他是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不管怎么样,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不能放过。
只要他安排好一切后事,不怕出错,势必给他拿下!
所以第二天天一早,易中海就早早起来,去厕所和端尿盆倒水的秦淮茹碰了个正面。
“杨利民后天要下乡,知道吧?”
“知道。”
秦淮茹点点头,压着声音回答他。
四合院就那么屁大点儿地方,又那么多住户,一点小事都传个遍,她肯定知道。
“知道就成,那就后天,速战速决!”
易中海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越逼越紧,越紧越逼。
让秦淮茹感到很不适应。
“后天?没问题吧?”
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就不再多说。
何况她也想尽快解决,只是被杨利民搞的有些害怕,总怀疑是不是他故意使然。
易中海摆摆手,不甚在意。
“放心,不会出问题,到时候我请假带你出去,把事情尽快办完,神不知鬼不觉。”
这种事情不能在院儿里搞,哪怕钻小树林,也比在大院儿风险低。
秦淮茹却不乐意。
“我不想出去。”
她不等易中海发火,就开口和他说明情况。
“你看我白天没时候,要带孩子,这段时间婆婆又病了,走不开身。”
“晚上出去风险又大,再说出去总归不是事儿,野外就不说了,被人逮住还得了?”
“去住招待所,就算你又关系,万一人举报我们该咋办?”
去外面,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
如果是为自己,秦淮茹倒无所谓。
可她为的是贾张氏,为的是婆婆,所以必须要让自己掌握主动才行。
易中海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总感觉小寡妇在诓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要在院儿里做这种事情?”
秦淮茹对此早有一个完善的计划,却还是装模作样思考一会儿,最后才说。
“这样,到时候你晚上来我家菜窖,大晚上的没人去那种地方,菜窖声音也传不出去。”
“我们担心的就只有一个杨利民,等确定他真不在院儿里,把前后门一锁,就算有人也进不来。”
易中海其实不是很像答应,总感觉自己是被小寡妇拿捏住。
就算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这种感觉也很不好受。
可秦淮茹威胁他。
“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我们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吧,大不了厂里工作我不要了,反正都成了这样。”
说着她泫然欲泣,话锋一转,又开始忽悠。
“我都做出这么多让步,就是担心出去不好,万一你骗我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在四合院里,秦淮茹才有安全感。
真出什么事,自己恶人先告状,装一下可怜,虽说现在名声臭,凭借寡妇和三个孩子妈的身份,还不至于太惨。
要是出去,易中海各种不认,她又找谁说?
秦淮茹抬眼看去,对面的一大爷脸色青红交加,似乎无比纠结。
沉默大半会儿,见远处有人朝着这边来,他不得不做出决定,点头答应下来。
“那成,那就后天晚上,你可别忘记时间,也别给我玩什么花样!”
秦淮茹连声应下,柔软可怜的样子呼之欲出。
“我知道,我都这样了,还能玩什么花样?”
易中海这才放心,点头转身离去。
.......
“你这是?”
“嗨,哥们儿没什么事儿了,那医院里头闷得慌,干脆回来休养。”
下午回家,杨利民遇到许大茂。
他一身伤看起来好的差不多,只是手脚还缠绷带,走路有些不大正常。
“利民,一会儿来屋里坐坐。”
许大茂热情邀请,这段时间都快给他憋坏。
大院里能和他坐下谈谈的不多,杨利民算一个,主要他也有事情找这位杨科员。
杨利民倒也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随后他回家停好车,洗个手,和奶奶知会一声,就来到后院许家。
“小杨,你们聊。”
许大茂还没痊愈,他母亲白天依旧过来照顾,好让他舒服一点。
见杨利民来,许母笑着点头,起身迈步出屋,顺带将门给带上。
“坐啊利民。”
许大茂招呼杨利民坐下,他虽然伤还没好,倒也高低整了一杯酒,又给对方满上,很快就长吁短叹,心情不是很好。
“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里想了很多,哥们儿就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他锤了下桌子,指的是傻柱打他,还有秦淮茹,以及自己不能生育的问题。
杨利民仔细思考,人生无常,他现在倒和许大茂坐同张桌子,成了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挺有意思。
“上次你不问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吗,有些事情,想不想知道?”
杨利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说起题外话。
许大茂对这个很是在意,立马就凑过脑袋?
“怎么说?”
杨利民就告诉他。
“我帮你问了人,人家说生不出孩子,很可能是被打的,被打到了不该打的地方,明白吗?”
他啊了一声,随即仔细一想,那张脸立马变得扭曲。
“该死的傻柱,王八蛋!”
许大茂想到小时候傻柱打他,撩阴脚让自己承受了世间无法承受之痛苦,当时没想到那么多。
现在一听杨利民说起,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没有冤枉傻柱,他许大茂生不出孩子,真是这王八蛋的锅!
“我.....所以利民,有办法解决吗?”
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许大茂很快回神。
毕竟他的说法是,生不出孩子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他本人。
眼下正带着期盼看过去,想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却见对方摇头。
他身子一摇,脑袋耷拉着,多有失魂落魄之感。
心里的恨意却有滔天之巨,如果傻柱现在他面前。
许大茂一定!
一定会把这王八蛋活活咬死!
“我知道你这口气顺不下去,现在有个机你,你想不想要?”
耳边传来声音,杨利民话锋一转,开始为他出谋划策。
大家都是下三滥,且有同样的敌人,就别搞那些虚的。
“你说!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
”
许大茂勐地抬头,眼睛都在发红。
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愤怒的发抖!
拳头都握的紧紧的,牙齿快咬出血来,跟便秘拉不出来一样......
“傻柱进去了,暂且不论,秦淮茹呢?想不想报仇?”
“我呸!秦寡妇,别提她了,我要有机会,我要让她跪着给我磕头!”
许大茂狰狞着脸,他向来认为秦淮茹并不无辜。
那天的事情,自己好好的,她非要凑上来言语诱惑,还装腔作势!
事发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过错全推他身上。
许大茂怎能不恨!
杨利民暗自点头,就压低声音告诉他,“最近我发现秦淮茹和一大爷......但我没有证据。”
“他们有事儿?!”
许大茂大感吃惊,看来自己没在的这段时间,院儿里发生了不少事儿。
“易中海这老王八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迫切想要报复,报复任何一个对付过他的人。
自己都成绝户了!
等于这辈子没了指望的许大茂,什么事都能干出去。
聪明如他,自然清楚出杨利民在把他当枪使,但无所谓,只要能让秦淮茹一干人等付出代价......
我许大茂愿意献出自己的心脏!
“利民,我该怎么做?”
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阴损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坏水儿。
杨利民眯了眯眼睛,将自己的计划给他道出。
“我知道你在外面朋友多,后天我感觉要出问题,到时候你可以这样.......”
“具体的呢?要是抓不到他们现形该怎么办?”
许大茂仔细思考,对他的计划倒是没问题,却没有多少把握。
他其实挺佩服杨利民的,一点证据没有,单单怀疑,就敢直接动手。
万一抓不到怎么办?
杨利民毫不在意的摇摇头。
“人都有侥幸心,我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哪怕知道可能是陷阱,他们也不得不跳。”
“如果真抓到了,大功一件,你在厂里说不定能往上提提。”
“如果没有,也不碍事,反正能湖弄过去。”
“你觉得呢?”
杨利民看向身前,不紧不慢,等待着许大茂的回答。
他向来敢赌,靶场逼傻柱,易家威胁易中海,赌的次数多了,对这里面的规律,就能掌握一些。
现在就看许大茂敢不敢和他一样赌。
事实证明,许大茂的恨意已经到了一个峰值,不把秦淮茹一等人弄得生不如死,他心有不甘!
所以没有多少犹豫,许大茂就点头答应下来。
“我干了!”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当枪就当枪,只要能报仇,无所谓。
随后两人举杯相碰,脸上都露出了算不上正义的笑容。
只要事情成功,就能收获想象不到的好处。
如果不成,也损失不了什么。
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