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是真不知还是在这装傻充愣,若真让你找着了法子,我们所有人都将会被系统扼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满的瞪着他。
“你想吞独食?”
情况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林急了,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但众人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狡辩,一个个恨不得对他扒皮泄愤。
“我并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大家先兵分两路,若有情况再汇合,并没顾及那么多,你们说因此怀疑我,那我无话可说。”
对比之前的义愤填膺,这次,他明显学乖了不少,先示弱随后在据理力争,小心的窥测众人的情绪,若察觉不对劲再立马做出反应。
果然,先前还颇为不满的众人,在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后,情绪没有再像之前那么激进。
“竟是如此,你又何必隐瞒,说开了不就好了,我们还以为你这人是故意藏私。”
具体情况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在他没犯原则性错误之前,大家没必要跟他撕破脸。
见众人不再虎视眈眈,他这才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去看陈默的脸色。
“大神,您方才说我们要回西土之境,可外面血河翻涌,即便是鬼怪,都无法蹚得过去,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您真有办法?”
他倒是会转移话题,众人没在穷追不舍,而是都疑惑的看向陈默。
眼下,他又成了众矢之的。
“没有。”陈默如实答道,他们的脸色当即一变,从最初的惊奇,到后来的愤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听你调遣,为你马首是瞻,你说情况不妙,先让众人逃出,如今又说自己没办法,黔驴技穷了,你是真把我们当傻子玩弄吗?”
众人义愤填膺,水鬼等人也不甘示弱,他们面无表情地护在陈默跟前。
“要打架随时奉陪,只是你们可想清楚了,这个时候起内讧,确定自己没有种蛊惑之术?”
蹦达的最欢的柳林,此时破天荒的人静了下来,他心有余悸的看着陈默。
“陈默,经过方才这一遭,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也说了,这场副本,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共度难关,既如此你又何必隐瞒,你一定有办法,只是不便说出,对不对?”
这是在古堡,隔墙有耳,他即便想要告知,恐怕也得掂量着来。
“我说了没有,你们何必再咄咄相逼?要走的尽管跟过来若心存怀疑,也不必再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陈默扭头朝外走去,留下一脸懵圈的众人。
“他这也太嚣张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以为我们事事都得求着他?对于这种人,我天生就不会惯着他!”
一名玩家嗤之以鼻。
“你这么有骨气,跟他过去干什么?”
“谁跟着他了,只是顺路!”
“我这人天生反骨,不喜欢听人安排调遣,偏喜欢跟人对着来你们若是看不惯,大可以分道扬镳,也不必再跟着我受这委屈。”
陈默来到血河边,汹涌的河水一次次冲撞而来,地下站了许多驻足观望的游魂,他们目光沉沉,无喜无悲,好似不在意一切。
当陈默的人过来时,他们只是机械的转头,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谁也不知他们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但众人被他们这样望着,不自觉地感到浑身发寒。
“他们在看什么?”
“隐秘匿林之外,就是西土之境,他们在看自己的家。”
众人短暂的沉寂,隐有预料,可真的听说之时,他们还是感到了一阵无端的可悲,在元界,人类卑微如蝼蚁,是鬼怪的食物,哪怕实力再强的玩家行走于此,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放松过。
可是,万物殊途同归,即便两族对立许久,他们却始终怀着最真挚的情感以及对亲人孤独的思念,在这一刻受到了共鸣。
“该走了。”
陈默催促了一声,众人心照不宣,跟上了他。
河水终将褪去,一切会再次重归宁静。
陈默似乎心有所感朝着古堡望去,二楼的雕花窗户上映照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即便他不开口,陈默也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他感慨的叹息了声,没有回头,挥了挥手。
东方显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朝霞如织如就铺散在天际,就好似一匹五彩的锦缎,但在这绝美之景的下方,却是一片萎靡颓丧的景象。
原本还争执不休的众人,看到不远处的凄惨之景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难怪这里无论久经多少岁月,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死寂冷清,没有一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