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妄图挑战我,杀你一个小小人类,轻而易举,但是我不想让你就此死去。”
他伸手罩在碎魂锤上。
碎魂锤不安的颤动着,似乎并不想被他给驯化,而一直在做着挣扎。
“这真的是把鬼器吗?”
他的神色不善,带了一丝打量。
陈默的心咯噔一跳,当即预感不妙。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又知道什么?”
“我说过只要在这所监狱之内,哪怕是根草,一滴水一缕风那都归我,所有包括这把鬼器,不过令我意外的是,这把鬼器竟然衍生出了两只强大的鬼兽,不对劲,还是两条龙,你倒是有点意思,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你不妨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突然对陈默感兴趣了,欣喜地走过来,与他勾肩搭背。
陈默心头叫苦不迭,他现在腹部还有一个大窟窿,他跟自己说这些有个屁用?
“你不是造物主吗?你自己想。”
面对他的反驳,他阴沉地眯起了眼,最后一拳打向他的腹部,正是他受伤的位置。
他又是一口鲜血呕出,此时,他感觉万事万物都在天旋地转,他虚弱至极,双腿一软直接晕死过去。
在闭眼沉睡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厚重的大门被人砸开,水鬼几人跑了过来。
“快走……”
他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再也撑不住,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时,他感觉自己脸上划过一条湿润黏腻的东西,一睁眼,发现自己脸上竟然匍匐着数条水蛭,每一条都有手掌大小,此刻正在他的脸上慢慢蠕动着。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用手抹了把脸,手心粘腻湿滑,满满都是粘液。
他当即忍不住,翻身坐起,大吐特吐起来。
水鬼见他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活了,救过来了!”
水鬼激动大叫。
玉无端着杯水递到他嘴边,给他润了润干涸皲裂的嘴唇。
陈默头疼欲裂,朝众人望去。
他实在不知,他们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如今一个个跟个血儿似的,受伤惨重,触目惊心。
“你们……”
他刚要问,忽然脸色一变,抓住了水鬼,满脸惊慌,“白京呢?他去哪了?”
由于他过于激动,牵扯到了伤口,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并没有多管,而是紧紧的盯着他。
水鬼眼底的悲痛一闪而逝,他心虚的垂下了头。
“监狱太混乱,我们一时走散了,你不用担心,他这人向来机警睿智,到哪个地方都能全身而退,想来也不会有事,你还是先关心下自己,你是不知道,我们再来晚一步,恐怕你就直接宣布下线,我们也救不了你了。”
玉无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什么都别想,万事有我们,只要撑过今晚,你就能离开这所监狱,这次的副本也就算结束了,对了,今夜是满月,监狱中的鬼怪跟狱警们开始大开杀戒,有很多玩家未能幸免,孙昊也是其中之一,强哥受了重伤,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撑到副本结束,如今我们是没办法了。”
这次,监狱实在死伤惨重,即便陈默有所预料,可真到这一刻,他还是感到心如刀割。
还有几个时辰,他们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
陈默愤然捶了下自己的腿,却发现毫无知觉。
“怎么回事?”
水鬼和玉无不敢看他,全部都低下了头。
“说话!你们到此时还要瞒我,白京到底怎么了?”
陈默不顾一切的要扑过去,却直接从石板上摔了下来。
伤口裂开,鲜血再次渗透出来。
他顾不了那么多,紧紧的盯着两人。
“你们若是不说,我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找他。”
陈默心意已决,谁也无法阻止。
两人痛心不已,赶紧拽住了他。
“他死了!白京死了,我们去晚了一步,没能够带回他的尸体,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尸体是否还完整。”
水鬼哭的泣不成声,他从来没有如此悲痛过,恨不得给他赔命。
陈默如遭雷击,惊恐绝望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绝不可能!”
“是真的,如果不是他,我们逃不出来,厉云逍铁了心的要置你于死地,是白京,他把自己的金身交给了老鬼,获得了他的力量,这才有了跟厉云逍一拼之力。”
玉无痛心的将所有真相说出。
他也不想再隐瞒他。
亲眼看着最好的兄弟死在自己跟前,他恨不得那个人是自己。
“你们胡说!他绝不可能死。”
“老大!你要坚持住,绝不能倒下,这是他用命换来的。”
看着陈默一脸神色悲痛,生无可恋的样子,他意识到,也许他真的不该将真相说出。
“还有最后两个时辰,如果不能逃离这里,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格杀掉,这样也好,至少白京走的也不孤独了。”
玉无自嘲一笑,一脸感慨。
“他没有死,我能感觉到!”
陈默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
他并没有反驳,何必在这个时候惹他不痛快。
他们救他回来时,他奄奄一息,直接被断言救不了了。
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
那些水蛭,可以啄去他身上的腐肉,它们的粘液有疗伤治病的功效,这是监狱中惯用的手段,也是在这种危难情况之下,唯一的法子。
“系统,搜寻白京的方位。”
“正在为你搜寻,抱歉,你所搜寻的人不在服务区,请稍后继续。”
陈默不相信,又连试了几次,结果依旧如此。
最终陈默面如死灰,颓废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水鬼赶紧撞了下玉无,不断给他使眼色。
“赶紧想个办法,就不会有事儿吧?都怪我嘴贱,这个时候多什么嘴,万一出了事,我这可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水鬼烦躁的打了下自己的嘴。
“老大,你放心,白京出了这样的事儿,我绝不可能窝囊的苟且偷生,我现在就去替他报仇。”
陈默依旧不为所动,他神色木讷,不悲不喜,跟丢了魂儿似的,这个样子最是让人担心。
“不错,我们谁都不是孬种,都有豁出去的觉悟,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凭啥要白白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