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是谁在剁东西……
陈默脑袋巨疼,从一阵嘈杂声中苏醒过来。
入目是刺眼的猩红,脚下鲜血淋漓。
这里是?
当年他被那个恶贼绑架时的场景!
他全身被绑了个结实,挣扎不脱。
他记起来了……
当年,一个恶贼出现在了棚户区里,他是被通缉的罪犯,走投无路之下,他原本想拐卖两个孩子换取路费,而陈默恰好是其中一个。
另一个孩子因为反抗的太过激烈,被那恶贼所杀,那副活生生肢解孩童的画面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甚至在就回去以后,他连着一周高烧不退。
即便病好之后,他也受了严重的刺激,选择性的遗忘了那段记忆。
父母为了让他走出阴影,从棚户区搬了出去,陪着他在外面租房学习,直到后来他走了出来,父母才外出打工的,若不然哪怕他们一家过得清贫,也依旧是能够相守在一起的。
原来这就是他的梦魇。
就是面前的那个男人!
“你醒了?你若是识趣不叫唤,天黑以后我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否则,你该知道下场我这个人最怕麻烦,我已经杀了一个了,不介意再杀一个。”
即便陈默现在已成年,可是,再次面对他,他依旧感觉痛苦不堪,打心眼里感到畏惧恐怖。
“你想知道自己最后结局吗?”
陈默强制使自己冷静下来,再此刻跟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果然陈默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反正天色还早,他跟人约定天黑以后再交易。
“小子,你在耍什么花样?你不妨说一下,我的结局是什么?只相信人定胜天,连老天爷都不敢收了我,你怎么敢胡乱断定我的结局?”
他来到陈默跟前坐下,递给他一块面包。
“你很聪明,刚才那小子只知道叫唤挣扎,但是你没有,反倒乖乖配合我,让我躲过了警察的追捕,这次,我就给你个奖励,把你卖到一户好人家那里,听说他们是重男轻女,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就是没有儿子,想着再买一个,你过去说不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他露出一抹狰狞邪笑,看着陈默的眼中充满了贪婪之欲。
陈默心里有些不爽,可是,既然这是他的梦魇,那便只能由他自己来破除。
“在你左胸肋骨下三寸的地方,刻了一个十字架,是用刀刻上去的,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我是唯一能够救你的人,如果你把我送去,我敢保证,你绝对离不开这条巷子。”
陈默面色冷酷,紧紧的盯着他,原本他还志在必得,可是听到这话他嘴角的笑意一僵,虽然朝他冲来,一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毛头竟然也敢编排我!”
陈默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却并没有跟他硬碰硬,而是冷静下来,死死的盯着他,看到他的眼神,他有些意外。
那绝对不是属于孩童的眼神!
他阴冷恐怖,就好似一个从杀戮战场上走回来的人,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惊叹万分,他硬着头皮完全不敢去看他,只能捏紧了拳头。
这小子实在邪性的很,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如此想着,他没有再贸然出手,而是冷静下来紧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这些?又是如何断定我的身世,如果我出去没有遇到警察,我就回来杀了你。”
他冲着陈默呲牙咧嘴,一副地痞流氓的劣根性。
陈默神色冰冷,轻蔑地盯着他。
他很快便出去了,但是回来之时,眼中藏了一抹不可思议,他咒骂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痰,万分紧张的来回踱步,使劲的挠了挠头,盯紧了陈默,懊恼的骂道,“臭小子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给那些家伙报去的信息,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撕票,再重新去捉个人来。”
“你觉得你自己能出去吗?”
趁着他离开的空档,陈默已经把锁住自己的绳索给解开了,只可惜,在这梦魇之境中,他无法掏出碎魂锤,甚至连水鬼他们都召唤不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他相抗争,但他绝不服输,他知道只要再等等,警察便会带人过来,他就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他深吸口气,“我知道一个密道,我可以带你去,你真有那么好心你没有选择,警察快来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其实你若是把我当人质带出去,你也会死的,我这是在救你。”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懊恼的咒骂一句,“你最好别说话,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我就在你手上,不过是个孩子,竟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你不敢赌吗?连我都敢豁出去,你这样,早晚会饿死!”
陈默一直在激怒他,他要出手之时,忽然,陈默背后显现出一道狰狞恐怖的鬼影,仅一刹那,他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退后一步,惊骇万分的看向陈默。
“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还有你,刚才身后那人……”
“你想知道是谁吗?你不妨朝地上看看,你就有答案了。”
陈默一句话堵住了他,他深吸口气,朝地上看去,那地上只有那死去的孩子,死状惨烈,倒在血泊中,血流不止。
这幅画面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他惊恐的瞪大了眼哀嚎一声,不甘心的要朝陈默冲过去。
而这次陈默没惯着他,一个螳螂扫腿,在他摔倒之时,翻身躲过了地上的匕首,毫不畏惧,瞬间刺入了他的胸膛。
“我还以为副本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引出人心里最卑劣的想法,如此才算得上是梦魇,现在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
陈默冷笑一声,淡定的拍了下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他并没有直接杀死他,反倒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点点的从他身上削下一片片薄厚均匀的肉片怕他挣扎,他又再次将她捆了个严实,直接绑在了柱子上,同时敲断了他的手筋跟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