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重磅炸弹抛出,但效果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八旗作为清国的统治基础,既具有民族属性,又具有阶级属性,能够入旗,不仅生活能够得到保障,后代也是衣食无忧。并且以后出仕相比于其他非八旗官员也会极具竞争力,有些官职只能满人担任,升迁转职时范围也要大的多。
比如大理寺卿,按照正常程序,汉人大理寺卿只能由太常寺卿、府尹、光禄寺卿、太仆寺卿、 左佥都御史这些官员升任。
满人则在此基础上,詹事、太常寺卿、左通政、大理寺少卿这些官员也有升任大理寺卿的资格。
当然董亮属于特旨升迁,不在此列。
如果说当官还只是本人这辈子阶级跃迁,那么抬旗就是连同后世子子孙孙一同阶级跃迁,世世代代铁杆庄家,直到把清国啃食完毕。
也正是因为抬旗这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有点数,知道自己够不着,就算能够着,代价也太了,所以也就没有多大心情。
董亮见大家的兴趣不高,也不强求,现在他就想把卖爵鬻官这个生意好好做下去,标准化,流程化。
“你们想升官转职的,找黄友德。”
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公之于口的,就算董亮也得稍微装装样子,找个机灵点的黑手套。
偏厅的客人安抚好后,董亮再次转到主厅,这边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这卖爵鬻官的事情自然搞不下去,最主要是三四品以上的官为就那么多,不好走量。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董亮的奏疏和答复同一时间到了,奏疏是福临批了一个“可”,董鄂妃则给了董亮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回复。
随后董亮又问:“净事房的公公来了么?”
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董亮了然,顺势结束了宴会,召集宾客前往门前观礼。
当走到大门时,董亮发现原本光着屁股的鄂汉,此时已经裹上了一件大衣。董亮回过神看了看达尔岱,他默然的神情显然已经告诉了董亮是谁下达的命令。
早春严寒,达尔岱显然是怕鄂汉光着屁股半夜,冻废了。让已经平息的事情不可收场。
对此董亮不置可否,恩威并施是御人的不二选择,本来一般情况下是老大唱红脸,副手唱白脸。但达尔岱与董亮位本父子,如此做来,也是恰当。
在场之人也怕董亮真的把鄂汉给扇了,把场面搞得不可收场,毕竟董鄂妃的话是小惩可以,大戒则要斟酌再三,纷纷委婉的劝谏,戏唱到这个地步,也没有虚张声势的必要了,董亮表示自己知道轻重后,大家就闭口不言了。
董亮让人将鄂汉口中的布条取下来,想鄂汉指了指一旁的公公,说道:“你的是我已经原原本本告诉娘娘了,娘娘依旧让净事房的公公来了,这其中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鄂汉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又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冷风,已经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小人,小人知道,大人只要今天放过小人,小人定当做牛做马,以死相报。”
董亮闻言说道:“你这身体,操性,在我看来做牛、做马都是不合格的,公公手艺好,你忍耐一下便好。”
鄂汉听到董亮这话,好像回光返照一般大喊大叫:“大人,大人,只要愿意放过我,怎么做都行!你不是要干·我老婆吗?她可以的,我可以的。”
董亮听到这虎狼之词,彷佛对于鄂汉的无耻重新认识了一番,在场的众人也纷纷侧脸,这些听了,简直是脏了自己的耳朵。
“你老婆又不是绝色,我没兴趣!”
鄂汉彷佛抓住了救命秧草一般:“大人,我老婆皮肤可好了,乃也大。”
“住口!”董亮见这人越说越离谱,真是活灵活现的变现了什么叫色厉内荏,这种小人连调教的兴趣的都没有了。
“这么说吧,今天你必须再留下什么物件!”随后董亮让人重新把布条塞进鄂汉的嘴里。然后对一旁的太监耳语了几句。
太监得令后,忍不住嗤笑了两声。
董亮对左右也笑言:“他物件短小,皮那么长,也是无用,帮他割短吧。”
众人闻言皆洒然一笑,路过鄂汉的时候,也不掩饰自己的嘲讽。鄂汉的威风经过此夜算是被彻底扒了下来。
董亮告别众人后,进了大堂,却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叫来了那几个岱。
几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了董亮面前,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得董亮要训话,他们对董亮其实并不害怕,而是害怕一旁的达尔岱。
董亮自然也知道,达尔岱在这里他也放不开手脚,于是劝说达尔岱回院休息,达尔岱今日也有些累了,对董亮交待了两声,说他们要是犯错了,只管狠狠的抽两鞭子就行了。
博尔金也在一旁帮腔,说自己的孩子只管往死里打就行了。
董亮的的确确也打算教训他们几个,向达尔岱与博尔金保证说:“阿玛,二哥你们只管回去,我的确要教训这几个混账。”
见董亮不再袒护那几个畜生,达尔岱与博尔金也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说吧,你们今晚哪里做错了!”董亮气氛凝重的坐在太师椅上发话。
这语气,让原本放松的四人顿时紧张起来了。
他们不断回忆今晚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想了一遍都觉得自己没错,反而有些委屈,今天中午和下午,董亮如此袒护他们,鼓励他们,甚至奖赏他们,都让他们心中憋了一口气,那就是一定要向六叔证明自己已经痛改前非,纷纷收敛自己的本性,待人接物也尽量做到礼贤下士,就算心里不爽,脸上也保持和董亮一般的微笑。
比如阿古岱今天出去给董亮办事,竟然没有抽个时间去窑子里耍耍,要知道以他的效率,完全可以播种好几回了,前前后后跑了十多家青楼问价,直到入席,连口水都没喝。
币岱也委屈,他被达尔岱鞭打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哪也没去,甚至连仆人也没打骂,他甚至也想学佘岱那也出去待人接物,可是他老娘乌拉那拉氏不许啊。
佘岱也是,今天下午自己不顾鞭伤的疼痛,出门迎客,对每一个客人都是笑脸相迎,开席的时候,甚至主动到了偏厅去坐。他心自己晚上的表现,孔夫子也不见得这么善良吧,不表扬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挨批?
爹岱更是委屈的想哭出来了,他今天一口痰都没吐,一口都没有!什么挠裤裆,弹鼻屎从他身上绝迹了。
董亮见到这几人委屈巴巴,当然知道他们今晚做的好,但就是因为做的太好了,才让董亮不满意,你们要是从此痛改前非了,还怎么做耗材?
想到这里,董亮霍然起身,背着手,俨然一副气急的模样:“你们一个个是不是觉得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