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蓉理了一下思绪,红唇轻启道:“三天前的晚上,黄府后院深处不知为何,突然爆发出一团巨大的黄色烟雾,这股烟雾无声无息,扩散的极其迅速,瞬间笼罩了整个黄府。
最恐怖的是,那些烟雾充满了无尽邪恶之意,就像是从地狱中涌出来一般,将那些参与寿宴的和黄府本身的上下人等,一共一两万人,统统吞噬,当时贱妾恰好在黄府附近,只听见黄府之内隐约传来无数恐怖的惨叫声,持续了短短不到盏茶时间,便又归于死寂。
贱妾惶恐,不敢再逗留,便带着自家孩儿逃离了那处,本以为已经远离了灾难,然而逃亡的过程中,才悚然发现,真正的灾难已经如同星星之火,在整个天荒区开始点燃。那些原本只听从黄府调配的几万兵将们,大部分竟然集体陷入了疯狂状态,如同恶鬼附体,开始对周边的人进行无情屠杀,烽烟四起,鲜血蔓延,很多无辜的百姓都来不及逃跑,便死于那些举起屠刀的恶鬼手中。现在三天过去,整个天荒区,已经乱成一团,陷入一片水火之中,血流成河。
如果公子你想去黄府,中间路程便有半个时辰,途中必然会遇到许多恶鬼附体的兵将,贱妾担心公子实在难以顺利走到黄府。”
孙丰目光微微一缩,显然也被眼前女子所言震惊到了,沉默半响道:“难道三天过去,整个卢鼎城都没有人前来平乱吗?”
木蓉摇头道:“未曾有,贱妾也奇怪,怎么可能三天过去,杨太守竟然没有发动一兵一卒前来营救天荒区,任由天荒区几十万人陷入动乱之中?”
孙丰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鼻子,只觉得这中间迷雾重重,加上信息太少,竟然无从判断。
他突然又看向眼前少妇,若有所思的道:“我观那些发狂兵将,是有意识的对着你来,并不是胡乱杀人,而且你之前身边护卫身手也不错,不知你是何来历,那些发狂兵将又是为何对你如此执着?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要知道其中缘由。”
木蓉仿佛知道对方必然有此一问,也不隐瞒,叹息一声道:“其实贱妾真正身份是十二年前,嫁入黄府的,当今黄府家主‘黄磐龙’的续弦妾室,而这个孩子,名叫黄艾绒,是贱妾与黄磐龙所生的幼子。就在几天前,我们突然接到黄公的紧急通知,让一群护卫护送我们赶紧离开黄府,因为事情突然,我们期间耽误了一下,没有及时离开,然而等我们刚好离开黄府的时候,便发生了黄色邪云吞噬黄府的事情,。”
孙丰奇怪道:“你们不曾派人回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木蓉听到这里,突然眼眸中闪过一丝悲痛,道:“何尝没有,当初自告奋勇,潜回黄府中一探究竟的,便是贱妾三位贴身护卫,然而到了最后,只有一个在府外接应的护卫逃回,从他口中,我们才知道黄府内已经发生惊天巨变,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护卫因为只是负责外部接应,所以也是语焉不详。不仅如此,那个逃回来的护卫,最终也未能存活下来,死的极其凄惨,如同周到了诅咒一般,全身化为恶臭浓水而死。至于那些发狂的将士,为何一见到我们便如同被蜂蜜吸引的蜜蜂一样不顾一切的追杀我们,至今贱妾也一头雾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孙丰听着木蓉娓娓道来,不发一言,一双深邃眼睛始终看着木蓉,等对方说完后,才慢慢站起身道:“你说了一部分实话,却隐瞒了一部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来,我也不逼你,那么我们便就此告别,各奔东西吧。”
木蓉芳容变色,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急道:“冤枉,贱妾真的将所知一切,全部道出,没有丝毫隐瞒,如今唯有公子才能帮助我们逃离此处,保存性命,请阁下怜悯。”
木蓉小手柔软而略显冰凉,握着孙丰大手的一瞬间,竟然让孙丰有种“冰肌玉肤,柔若无骨”的感觉,仅仅一握,竟然让他一直古井无波的内心,无端生出一丝涟漪。
想不到在这皇朝边缘之地,竟然也能生出如此尤物,这个黄磐龙真是艳福齐天。
孙丰不由感叹。
仿佛醒悟自己情急之下的行为过于孟浪,木蓉娇媚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赶紧松手道:“请公子见谅,是贱妾越礼了。”
孙丰突然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此次过来,是要找黄府麻烦的,与你实际上是对立关系,况且我现在是要去黄府,而不是逃离天荒区,你们娘两跟着我,那不是与你们的意愿背道而驰吗?”
谁知道木蓉却是目光一暗,低落道:“其实公子与黄府是否有仇,贱妾不想知道,也与贱妾无关,不怕公子笑话,黄府给予贱妾的,其实一直都是噩梦,这次能够逃离黄府,一开始实在是让贱妾又惊又喜。至于公子现在要到黄府寻仇,贱妾自然是不愿意公子前往的,毕竟现在黄府,可以说是整个天荒区最诡异恐怖的地方,但是如果公子执意前行,贱妾宁愿跟随公子一同前行,也不愿意带着小儿一起独自在这片已经化为地狱的天荒区乱走,因为贱妾知道,就凭我们两个妇孺,是绝对走不出这片动乱区域的,一旦再次遇到哪些发狂兵将,必死无疑。两者取其轻,贱妾也没得选择,这都是贱妾的肺腑之言,请公子垂怜,千万别丢弃我们。至于我们跟随公子,并不仅仅是累赘,毕竟贱妾在黄府住了十二年,对于黄府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黄府面积巨大,到时候公子绝对会有用的上贱妾的时候。”
孙丰凝视木蓉半响,就在木蓉心中无比忐忑的时候,终于点头,转身而去。
木蓉心灵剔透,瞬间大喜,知道对方同意自己跟随,赶紧拉着孩童黄艾绒跟上。
一路上,孙丰等人遇到了许多逃荒的人,但是更多的,是各种惨状,还残留着临死前各种惊恐表情的尸体。
里面有老有小,就连婴儿,都能看到。
惨不忍睹。
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在孙丰心中升腾而起。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铲平黄府的决心。
当然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如今黄府的实力,不算其他的,仅是黄磐龙本人,并足够他们头痛,根本不是对手。
在前往黄府期间,孙丰也没有放弃收集吞噬那些幽火的事情。
此事倒是出奇顺利,都不用他们刻意去找,走到哪里,自然会有一些发狂的兵将,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来,期间竟然有十几波那么多。
其中实力达到通脉境的,就不少于二十个,
这些人无一例外,在被孙丰被劈开脑壳子后,都会飞出一道黄色幽火。
孙丰每次都是故技重施,先驱赶这些黄色幽火接连寄生到附近的其他发狂兵将脑海中,培养那团幽火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在将其宿主砍杀,吞噬幽火。
这种感觉就像养鱼,养肥了再吃。
其过程其他人看的自然显得恶心,不适。
毕竟正常人看见一个人,不断的吞噬一团团从人脑壳里飞出来的幽火,情感上都是有点难接受的。
其中又以帝江的反应最激烈。
他极度厌恶那些幽火,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仇恨,连带着,有一段时间它竟然连吞噬幽火的孙丰都感到一阵厌恶,对孙丰越发尖酸刻薄,出口伤人,其结果自然不是很愉快,给孙丰各种海扁,打的快连自己的妈都认不出来了。
以至后来帝江一看就孙丰吞噬幽火,便跑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