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双城的上空,苏寒一手摄拿乾元神子,令无数人在仰视。他吸引了众多目光,而后抽身远去,下方的修士一起尾随。
“那一片紫气,让我想起了昔日的小妖皇!”
“不错,我亦有此感,但根本不可能,小妖皇中了乾元的封魂大术,是何人在冒充小妖皇吗?”
众多修士愈发想要弄清楚事实,无人敢对苏寒动手,却都紧追不舍。三百里之后,苏寒捏碎了虚空玉符,遁入域门。其中一些精通遁甲的修士循着蛛丝马迹,亦推演出苏寒的去向,他们纷纷以玉符横渡,继续跟了下来。
“你好大胆子!冒充小妖皇!你可知道我是谁!”乾元神子被苏寒牢牢摄拿,一路都在不停的叫嚷。
“于我来说,你只是一只蝼蚁。”苏寒淡淡道。
乾元神子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感觉到了对方一种隐隐无敌的气势与意念。
“我乃乾元神子!日后的乾元掌教!你今日得罪我,等于得罪了整个乾元古洞!”
苏寒不与他争口舌之利,不说自身真正的实力,单凭境界,他已经超过乾元神子,一头雄狮,与一只蚂蚁有何可讲。他将乾元神子丢入空荡的雷都宝瓶中,镇压起来。
苏寒在前,无数修士在后尾随,他与老瘸子来到了东极的一座古城中,借城中的传送大阵,横渡至中土。一群修士亦纷纷交钱,跟苏寒同路。他们不停的躲在一旁窥视,想要看清苏寒的真实身份。
两年不出,世人仿佛又渐渐遗忘了昔日的小妖皇。天道融合,大世将临,这是个精彩的时代,风起云涌,无数人杰横空出世,各领风骚。一个奇才陨落了,瞬息间就会被遗忘,他的光环,亦会被别人所取代。
“我曾见过小妖皇。”一名修士满腹狐疑,嘀嘀咕咕道:“但我真的分辨不出,此人与小妖皇有什么区别。”
“昔日的小妖皇,亦没有这么强,可举手就将乾元神子擒下。”
众人都充满了疑惑,不知是谁冒名顶替。苏寒不动声色,传送大阵轰鸣转动,巨大的域门延伸出虚空通道,将一群人传送至中土。
几日后,苏寒接近了乾元古洞,他如一个无所畏惧的神明,步伐如山,直逼乾元的山门。
轰!
苏寒一拳轰向山门,几名守山的修士哀嚎着倒飞,刻着乾元古洞四个大字的石匾顿时粉碎。远远跟随而来的修士个个倒抽凉气,在万古大教的山门外,公然出手打碎他们的山门,这等于向对方宣战。
“真是狂妄到极点,与当初的小妖皇不分轩轾!”
“狂妄虽狂妄,但此人的气魄亦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仅凭一人,就来替小妖皇讨回公道吗?”
几名乾元守山的修士被打的几乎只剩半条命,随即,从山门内飞奔来百余人。近两年来他们很头疼,除了荒族的荒正,三番五次闹事,颜九渊的玄孙亦借着玄祖的神威,到乾元古洞来找麻烦。
“这次又会是谁?”乾元众修士纷纷奔来,当他们止步在山门前的那一刻,一个个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蹬蹬倒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妖皇!”有年轻的乾元修士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不要胡说!”另名年长的修士低声呵斥,他心中亦无比疑惑,但确认眼前此人,只是冒名顶替。
“叫你们掌教出来!”老瘸子举着拐棍,直指对方鼻尖。
“何方的鼠辈,来我乾元山门前装神弄鬼!”
“又是这个该死的老瘸子!立即将他杀了!”
轰!
苏寒一把将镇压在雷都宝瓶中的乾元神子抓在手中,高高举起。
“是神子!”
众修士投鼠忌器,纷纷停手,一些年长些的修士面无人色,一教神子,相当于古朝的皇储,被人这样鸡狗一般的抓在手中,且是在自家山门之外,脸面都丢尽了。
此事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做主的,有人转身飞奔,将乾元古洞几名宿老请来,亦有人前去通知正在闭关的掌教。
片刻,又有百余名修士,簇拥几个须发花白的乾元宿老赶到山门。山门外,苏寒凝立,单手举着来回挣扎的乾元神子,目不斜视。
“你是何人!与小妖皇是什么关系!”一个宿老气的浑身乱抖,被一个冒名顶替者这样欺上门来,简直不可忍。
“我大哥与不死道人,皆在乾元的阴牢,将他们放出。”老瘸子拐棍一抡,指着乾元神子的头颅道:“否则,立即将这小狗的脑袋砸碎。”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另有宿老插嘴,数百名乾元修士,皆在此刻狐疑的望着凝立的苏寒,他们曾是苏寒死敌,几次推演追踪围杀,此刻却根本分不清楚,这冒名顶替者与昔日的小妖皇,为何如此相像。
“别他妈的跟我废话,再问一遍,放不放!”老瘸子此时相当强势,小白亦人立而起,小爪子叉腰,怒视前方的乾元修士。
“乾元古洞,何时受过他人胁迫......”
噗!
这名乾元宿老话未说完,苏寒用力一抖,手中的乾元神子顿时被滚滚神力裹住,一条手臂嘭的化成了血雾,他连声惨呼大吼。
“放肆!”
“在山门前撒野,岂有你的活路!”
噗!
苏寒面庞蒙着冰霜,他只以行动回击对手,强健的手臂震,乾元神子另一条胳膊瞬间又被震散,血花飘的到处都是,惨呼声更甚。
几名乾元宿老脸色发白,太丢脸了,被人逼上山门,且当着他们的面,将本教神子震的鬼哭狼嚎,更为要命的是,远处有不少来自各处的修士,都在围观。
此刻,乾元古洞的掌教亦亲自赶来,他和众人一样,满腹狐疑。但此时已暂时顾不得这些,乾元神子被人摄拿,将要当众斩杀在山门前,不解救出来,万古大教的盛名顿时会毁于一旦。
“你是何人,先将我教神子放下,有什么事,可以商量。”
“我耐性有限,只数三声,若不放人,立即将他震杀!”苏寒字字如冰刀,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口气如此之大,你伤我教神子,以为自己可以安然离开吗?”
“一!”
“我教圣兵征世神戈,可将你瞬间击杀成粉末!”
“二!”
苏寒无形中勃发出凛冽的杀机,一片杀机涌动出去,仿佛冰封万里的寒气,让在场所有人均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乾元掌教亦在背后冒汗,他已察觉出,面前此人并非说笑,三声过后,必然要震杀乾元神子。
乾元门徒数以万计,一个神子陨落了,还可再行挑选,但万年古教的脸面却永远都找不回来。
“放人!”乾元掌教断喝一声,他不敢拿整个乾元古洞千万年来累积的声誉冒险,不死神驼已经被拘禁两年,经受无数次酷刑折磨,却始终未供出母经的一句经文,教中有人猜测,他们可能真的不知母经的内容。
有人飞奔而去,片刻之后,他们以神索牵着不死道人而来,另有一人,手中提着一团烂肉般的躯体。驼叔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两年时间,七百多个日夜,他被酷刑折磨的没有人样。
“驼叔!”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血,从苏寒天灵盖中嘭的爆发,如一道紫色的光柱,将天穹都穿透了,滚滚紫光中,夹杂着滔天怒火,苏寒几乎无法忍耐,虎目含泪。
那团碎肉伴着森森白骨的躯壳,就是驼叔吗?就是当年天天带着苏寒在星神山玩耍,处处维护他,爱护他的驼叔吗?
“不死神驼已经带出,现在,你可将我教神子放下了吧。”
“将他们送来!我会将这只蝼蚁放掉!”苏寒深深吸了口气,将怒火压在心里。
乾元掌教与几名宿老相互交换眼神,而后挥手,几个乾元修士将不死道人和驼叔送到山门之外,老瘸子立即把驼叔抱在怀中,拽着不死道人闪身退开。
“你不要食言,否则,今日必让你们血染山门!”一名乾元宿老高声喝道。
苏寒随手一抛,将乾元神子扔在地上,对方两条手臂都被震成血雾,还未修复,此刻得到自己,拼命朝山门狂奔而去。
轰!
苏寒抽出魔域龙枪,他强行压制的怒火此刻终于全部爆发出来,一冲飞天,身躯带动阵阵风雷,一杆龙枪,爆射出万丈的光芒与神华。
十年磨一剑,磨剑人十年默默无闻,一旦神剑出鞘,立即震动海内。
苏寒此刻如一柄出鞘的神剑,他一声爆喝,仿佛惊天动地的炸雷响起。
呼!
脚步一动,千山万水成咫尺,苏寒横跨虚空,搅动风云,龙枪闪烁千万丈,吞吐无尽的杀光。
众人无不色变,仿佛感觉一名少年时的皇者震怒,冲杀而来。
“杀!”
这一瞬间,苏寒伟岸的身影,仿佛化为了这片天地的唯一,一切都黯淡了,只有片片紫光,遮盖天空与大日。
一飞如龙,一枪震碎万古诸天,苏寒的身影似乎贯穿了天地,神姿绝代无双,如同一个不朽不灭的传奇,深深烙印在虚空与宇宙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