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树干上的李成名,闭着眼睛。后半夜的风平浪静,让他逐渐进入的浅眠状态。
早上的第一抹晨光刺破了幕布。
一个额头白色羽毛的鸟雀拍着翠色翅膀,有些好奇的落到李成名的胸膛上。
豆子一样的眼睛,好奇的注视着这没有见过的生物,黄色的短腿往前跳动了一下。
踩着棕绿色的冲锋衣,看着上面的白色肌肤,扬起脑袋,正要对着下巴啄一下。
一抹黑影扫过。
“叽喳喳叽叽喳!”
被禁锢在手掌的鸟惊恐的叫着。
李成名睁开眼睛,见是一只鸟便随手丢到旁边。
惊慌中的鸟儿拍着翅膀飞向了远处。
李成名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着还有些朦胧的天色。
腕间的手表显示着5:12。
趁着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蛇尸体,凭借着良好的视力,能看到被切出的伤上爬动着一些昆虫。
看来昨晚对于它们是进行了一场自助的狂欢。
“得想想早上吃什么。”
十分服从自己生理条件的李成明念叨着。
“彭!”
“彭彭彭!”
模湖却依然清晰的声响从南方传来,被枪声惊起的鸟雀,穿过大树扑向了天空。
李成名轻松的神色不见,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枪声?”
“是那波人。”
声音带着一丝肯定,如果小女孩走散,势必会有过来寻找她的。
根据声音,那枪声距离此处不远。
得赶紧让他们起来。
李成名不再犹豫,快速的滑下大树。
奔跑进营地,掀开塑料布,看着一面睡得正香的刘怀,豪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醒醒,刘怀!”
无辜受难的刘怀,眼睛朦胧的睁开。
声音有些沉闷:“大哥,你干嘛,我困着呢。”
说话间,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
“扛枪的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呗,什么大事啊。”
刘怀闭着眼睛,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将头埋进了塑料布。
“……”
“什么扛枪的!”
迟钝的脑子终于搭上了那条线,刘怀勐的挺起了上半身。
两个成年人对视了一眼。
刘怀顿时明白,迅速的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扩散的枪声传来。
“彭!彭!”
李成名叫醒了一个,并转身打算叫那个女孩。
没想到刚走一步,就看见金发的女孩早就起来,现在正蹲在一棵树边上,手上还抓着甲虫。
“你在干嘛?”
“Lo he visto en las notas de mi padre. Es un escarabajo vigoroso!”
(我在父亲的笔记中看过,这是一只大力甲虫!)
金发的女孩举着甲虫,特意展示给李成名看。
特有的高昂语调,李成名虽然听不懂,也大致理解。
没想到女孩子居然喜欢昆虫,倒也挺少见的。
“崩!”
枪声更清晰了一些,女孩瞬间紧张的抿起了嘴,快速的朝着李成名跑去。
“叽咕噜叽里咕噜叽里!”
李成名耳朵微动,勐的扭头看向不远处放有恐吓装置的那边。
距离此处有一定距离,快速逼近。
听声音像是食人族。
李成名快速的扫视四周,他得找一个隐秘的地方。
颇大的水潭以及后面高大的悬崖,明显将后路堵住。
而前路是敌人前进的方向。
李成名深起了一口气,将目光定在高大的树木上。
沉声说道:“刘怀,收拾东西,爬树!”
早就等在旁边等待发落的刘怀,几乎毫不犹豫的冲向自己昨晚睡床,快速的将其折解。
李成名拍了拍小女孩,简单的几个手势讲明白,把石搭子都扔进水里。
小女孩也明白事情的紧迫,点了点头就抓起了一块石头,往水潭一扔。
李成名则是快速的爬上了附近的一棵高树,站在树干上拿出望远镜。
还是观察远处的动静。
镜头内。
穿着草裙脸上画着油彩的土着,举着长矛警惕的看着大蛇。
他的旁边散着十几个人。
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和面貌。
李成名注意到其中几个身上貌带着伤,被同伴搀扶着。
其中一个格外年迈的头上戴着奇特的冠帽,按照传统习性,对方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带头。
李成名拨动望远镜的倍距装置。
对着伤口逐渐放大。
贯穿式的血腥洞口,大约拇指粗细。
这种伤口。
“枪伤。”
李成名眉头微蹙,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寻找还是另有用处?
但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土着逃亡到这边。
镜头内的土着貌似已经发现蛇是尸体,试探性的拿着矛,戳动了几下,便带着些欣喜。
顿时乌泱泱的一群人跨过了蛇躯。
李成名放下望远镜,低头看向收拾行李的二个人。
刘怀已经将大致的床收拢了起来,不过一些深插在地上的木桩实在难取,也就做罢。
小女孩这用脚扫着土,遮掩着痕迹。
李成名看着她的动作,真是想象不到这么大的小女孩。
还懂这些知识。
摸不透对方的身份。
不过李成名还是招呼了一声。
“差不多,你们爬上来!”
刘怀闻言,用绳子将塑料布和一些杂物寄牢,捆在身上,看着大树就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小女孩尝试性的双手双脚趴在树上,动弹了几下,往上挪了半米就滑了下来。
李成名见状快速的滑下去,让其抓紧自己的腰。
小女孩双脚像螃蟹一样夹住李成名的腰,双手则环过胸膛。
一副经典的树袋熊动作。
虽说带这个人,但李成名爬树的速度不减,几下就爬到了被茂密的树叶遮掩的树干。
处在更上层的刘怀,小声询问要不要再爬上来。
李成名摇头,并让他安静呆着,不要发出声音。
几乎在三个人安静下来没一会。
面色满是惊慌的土着就闯到了这边,黑色皮肤干瘦的首领,看着面前的地形。
他们今天遭遇了长相怪异动物的袭击。
一群没有毛的大猴子,拿着奇怪的武器杀死了他们族雄勐的战士。
虽然反抗下,用予杀死了几只古怪的猴子。
但首领意识到,那奇怪的器具一定是神赐予的武器。
难道,神要抛弃诺雅族。
首领深深的看着这处水潭,他用手指指向瀑布。
“去那里,那是我们活下去的机会!”
听到命领的土着战士,有些迷茫的看向瀑布。
“那里并没有任何东西。”
“那里,穿进去可以容纳我们。”
随着话音落下,首领倔强的迈动受伤的腿。
粗糙的脚踏进水潭。
后面的土着迷茫着看着他的背影,但代表着族内智慧的首领,让他们相信所有从他口中吐出来的。
毫不犹豫变跟了上去。
原先扶着首领的战士,快步走到首领旁边,继续搀扶。
李成名蹲在树上,看着他们的走向。
突然拿起望远镜,对准着瀑布。
只看见那个干枯老人前进的方向,浓浓的水瀑后面,竟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缝隙。
李成名看着镜头内一个个消失的人影。
“那里居然可以进去。”
刘怀抱在树干上,低垂下脑袋嘘声的说道。
李成名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抽了一下他的嘴。
“闭嘴。”
刘怀嘴巴皱成一块,明显有些委屈。
然后无声的张开嘴,成了一个O型。
哦。
三个人静等了一会,稀稀碎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李成名迅速拿起望远镜观察。
一只手还不忘捂住小女孩的嘴。
恐吓装置那边,硕大弯曲的蛇躯,几乎在第一时间吓到了所有看见的人类。
即使他们是丰富经验的雇佣兵,或许说更因为如此。
明白危险的他们几乎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枪。
“崩崩崩——”
无数的子弹射过蛇的躯干。
庞大的冲击力,竟然让死去的它微微扭动了起来。
这下。
更多的子弹降临在它的身上,原先光滑的蛇皮变得破破烂烂,皮开肉炸的森㘱,估计死前也没想到。
该死的人类还鞭尸!
如此多的子弹喂下去,穿着装备的米国人也松了一口。
“嗨!这应该是雨林中最威勐的动物,再庞大的身躯也比不过我们的小宝贝。”
一个寸头,额头上纹了纹身的白肤大汉,有些得意的吹了个口哨。
散乱的人群中,有一个面色难看的人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在蛇被刀切出的伤口。
“该死,你们这些傻逼!这是条死蛇,你们浪费了子弹!”
愤怒的话吐出,顿时让原先充满着调笑的空气顿时安静。
纹身大汉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怎么可能!”
“不信你看!这条该死的蛇早就被人杀死了。”
体型有些壮硕的男人暴躁的说道,本来他组织兄弟过来寻找宝藏。
带过来的子弹数量有限,现在居然浪费了这么多在一个死物身上。
看着旁边的纹身大汉,壮硕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看着他的动作,纹身大汉的脸色也不好。
“约翰,你想惹我不高兴,可以试试。”
本就是由于钱,汇聚在一块队伍,秩序本身就差。
更别提大多数就不是什么好人。
“呵”听到纹身大汉话的约翰冷笑一声。
“萨夫迪,你应该知道谁才是首领。”
萨夫迪冷着脸:“约翰,你知道聪明人应该就早点带我们去寻找宝藏!而不是陪那愚蠢的夫妇,寻找他们不知道在哪死掉的女儿!”
“萨夫迪!”约翰见他质疑自己的决策,顿时怒火。
直接上前一步,用脑袋顶着萨夫迪额头。
眼睛冷冷的瞪着他。
“我跟你说过,他们现在还用!那该死的宝藏藏在他们的脑子里。”
恼火的话说完,约翰退后一步,拍了拍萨夫迪的肩膀。
“等我们找到地方,就可以减轻负担。”
萨夫迪提高眉毛,咧开牙齿:“那个金发女人的屁股倒是挺翘。”
约翰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
“我可不在意你们的游戏。”
“我在乎的是。”
“那白花花让人美妙,就像毒一样。”
约翰深吸了一口气,迷醉的眼睛中,仿佛看着无数张钞票从天空落下。
听着这话的萨夫迪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回去后我要包上10个女郎,奋战一夜!”
随之话题就转向了黄色。
坐在树上的李成名放下了望远镜,这队人貌似心不是特别齐。
总共八个人,六把枪。两个负伤,为首的是谁,目前看不出来。
但是看着面相,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随着一群人跨过了死蛇,浪浪荡荡的朝着刚才土着逃离的方向走去。
李成名看着他们逼近的动作,心中也提起了一丝紧张。
毕竟同为现代人。
下方的营地处理的并不彻底。
如果是有经验的人,一定能看出细微的痕迹。
很快的。
“这边哇塞,好大的瀑布!”
“话说那些该死的土着跑去哪了。”
“确实是这个方向,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雇佣兵有些奇怪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也不像是能藏人。
那那些土着们都跑去哪了?
“他们会不会是在树上?”
好奇的声音响起。
李成名的心脏一紧,攥紧了刀柄。透过散乱的树叶,看着下方的情景。
“说不出那些无脑的土着喜欢上树。”
一个嘻嘻哈哈的雇佣兵,说完便随手对着一棵树冠开了一枪。
“彭!”
震耳欲聋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约翰大声的呵斥:“不要再浪费子弹了!有多的地方需要用!”
刘怀拼命的捂住嘴,以免漏掉自己的惊吓声,
外国人随手射的一枪自然没倒霉到射到他们这棵树上。
但架不住那棵树离他们近。
亲眼目睹子弹穿过树干,险些击伤了一只鸟。
那只鸟吓得直接僵直了身体,瘫倒在树干。
怕是被吓出病了。
刘怀感觉自己离得病也差不了多远。
明明只到这地方三天,他却感觉过了三个月。
明明以前的时候觉得枪酷炫帅气,但它真拿出来,还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
刘怀心中只想到:世界上怎么会有枪这么危险的武器呢?
发明人当时怎么想的?
李成名的指尖划过飞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群走动的人。
那颗子弹让他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死亡的威胁感让他明白。
真的对上,处于劣势的自己这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