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新生降临

新娘子小妮子天生丽质，楚楚动人。

新娘子今日着红底缎绣金纹喜褂，宽袖窄腰，下着宽筒长裤。辫发盘髻，簪珥束定，头盖大红花布，端坐在点燃有大红花烛的洞房床前。

小妮子在等待着小富贵这个新郎官回来洞房。

小富贵送走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叔伯婶娘和同堂兄弟姐妹后，先来到了爷爷房舍，看见爷爷已经吃了一碗饭了，甚是高兴，忙肯定地说到：“爷爷，身体是好些了”。

“爷爷好了，快回去吧，别让小妮子久等了”，爷爷吩咐到。“好咧，明早我和小妮子再来看爷爷”，小富贵高兴地说到。

天刚放亮，小富贵牵着小妮子的手赶过来看爷爷。

“爷爷、爷爷，我和小妮子来看您了”，俩人还在门口老远就喊开了。

推开门进来，看见爷爷满面红光，精神也已经好很多了。小富贵和小妮子斟好了茶，双双跪在爷爷前面。“父亲不在家，我们感恩爷爷养育我们，我们以后要孝敬爷爷”，小富贵和小妮子为爷爷敬上了茶。

杨柳春风，沐浴着阳光，清清的沱江溪流在欢快地呤唱着愉快的歌曲。

三日后，小富贵送小妮子回到了娘家。“父亲母亲，小妮子回来了”，推开大门，小妮子就喊开了。

回来家里，小妮子母亲问到小富贵：“好婿儿，爷爷可是好了”。“是好了，爷爷身体一向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女婿小富贵回答到。

“那婿儿以后会有甚打算”，小妮子父亲过来又问到。“听小妮子讲，岳父想把沱江里的石料也开采出来做石研磨，岳父可以教我做，爷爷秋冬季节每年要进山烧炭，婿儿还要陪爷爷烧炭，另外就是婿儿还要跟梁先生上堂，过两年参加乡试，希望考中个好名次”，小富贵胸有成竹、慢条斯理地回答到。

回来后几日，小富贵叫了村里几个壮年后生，跟着小妮子父亲到沱江上游岸边开采石料。石料是一层一层结构，用短铁钎一个小洞一个小洞凿开，石料就出来了。

秋冬季节到了，爷爷五十四五年岁年纪了，仍然坚持要进山烧炭，还说要把这门手艺传遗给小孙子。让小妮子一个人待在家里小富贵不放心，就带着小妮子一起进山砍树烧炭。

再过一年就要乡试了，小富贵又和其他小伙伴一起，渡船过去沱江到学生院上堂。想到刚来学生院时看见鬼魂的情景，又想到梁先生先前要收自己为徒，教授道家法术，小富贵觉得还是先读好《论语》、《道德经》、《四书五经》，参加完乡试再说吧。

时隔一年，小富贵与小伙伴们一起来到了小集镇参加两年一次的乡试。

傍晚，小富贵在大街上遇上了占星卦卜先生，写了一个“钵”字给小富贵，要小富贵找自己的先生求解，并预卜小富贵日后必能成通灵大师。

当晚小富贵就拜了梁先生为道家师傅。

成绩张榜出来，小富贵只中举人，乡试监考官亲侄子中了第一名解元。实际上监考官侄子乡试水平远远不及小富贵，只是当年小富贵父亲在其手下当差不小心得罪了监考官，加上考中第一名的解元是有自己的亲伯伯做的监考官，小富贵成绩再好，也只能是中举人了。

小富贵中举人后，在小城里谋一份小洗马官的差事，想再过两年参加会试。可小富贵那里受得了小洗马官这份窝囊气，不到一年时日，罗富贵便辞掉官差回到了罗家湾村，跟梁师傅一道弘扬道法去了。

过了三年后的七月十二日，小富贵正准备跟师傅赶赴外村做中元节法会，还没有出门，爷爷就把小富贵叫住了“小妮子叫肚子痛了，是要快生了，孙儿快去叫接生婆”。

小富贵立刻跑去村西头叫来了接生婆。爷爷急得是满头大汗，不知所措。小妮子痛苦得已经说不出话了，接生婆忙说到：“小妮子已经非常痛苦了，快拿来热水”。

接生婆将小孩童抱了出来，紧掐小妮子人中，用热水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小妮子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孩子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小妮子一醒来完全顾不了自己疼痛，冲着小富贵喊到。小妮子醒了，母子平安，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第十四章沱江救子

小生命诞生，全家人都非常高兴，特别是爷爷更加是笑得合不拢嘴。

“孩童已经满月了，请梁师傅过来给册个名字吧”，小妮子一边抱着襁褓中的孩童逗他玩，一边又跟富贵说到。

“小亲亲乖，小亲亲乖乖”。襁褓中的小孩童总是双目紧闭，好像这个世界完全跟他不相干似的，肚子饿了就哇哇大哭，母亲则会赶快给喂奶吃，吃饱奶了小乖乖便倒头就睡。

富贵请来了师傅，跟爷爷一起商议为小孩童册名。“还是听梁师傅的吧”，爷爷先开口说到。

梁师傅想了想对着爷爷说到：“我等尊崇贤人，也寄望于您小曾孙做一个贤人，做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做一个明亮、明净、明鉴的人，那就叫尚明吧，罗氏尚明如何？”。

“还是先生博学，就叫尚明甚好”，爷爷刚好说完，又回过头来问到孙子和孙媳：“你们俩个意下如何？”。

“听爷爷和师傅的”，富贵和小妮子都同时说到。

花落花开，三月的春风又一次吹绿了江南大地，红彤彤的杜鹃花洒落在沱江溪河两岸，布谷鸟在山里咕咕咕叫唤不停，天上的云朵也高兴地对着人间咧嘴欢笑。

“娘亲，我要采果果吃”，六岁的小尚明总想拉着母亲要上山里采野果子吃。去年爷爷带小富贵、小妮子和小尚明一家人进山烧炭，看见树上还挂有几颗野柿子，采给小尚明吃后，小尚明至今都还是没有忘记。

“小孙孙，梁爷爷教你道法好吗？”。一次，从寺院学生堂过来的梁师傅跟小尚明开玩笑说到。“我不学，我不学”，小尚明调皮地回答到。

“那小尚明要学什么呀？”，梁爷爷还是认真地问到。

“我要跟外公做磨子，做磨子好玩”，小尚明那认真劲，谁听到都不会认为是开玩笑的。

又到了进山烧炭的日子，今年爷爷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山，让富贵一家人待在家里享天伦之乐。爷爷年纪大了，小富贵实在不放心爷爷一个人进山，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这一辈子就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听说要进山烧炭，小尚明也来了兴致，天天念叨着要跟着曾祖爷爷和父亲进山烧炭。

进山砍树烧炭的日子就要到了，爷爷要去，富贵不放心要陪爷爷去，小尚明嚷嚷着也要去，商量来商量去，留下小妮子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就决定今年还是再一次一家人一起进山。

前几年砍树的地方，树木长大长高了好多。带着小孩，不想走得太远，爷爷吩咐就在原来砍树的地方扎窝棚住了下来。

小妮子带着小尚明也做不了什么事情，除帮忙煮饭外，就带着小尚明四处转一转，有时候追野鸡飞鸟，有时候采野果野菜。“娘亲，过来，这里有野果”，“娘亲，这里的鸟刚飞了”，小尚明一会是这里，一会是那里地叫着，母亲也是来来回回跟着跑来跑去。

“爷爷，您歇息一会儿吧”，看见爷爷满头大汗，富贵不时地跟爷爷说到。“我们早一点做完，就早一点回去”，爷爷嘴里说着，还是一个劲地在砍树。

富贵在早年烧过炭的地方要把炭窑再深挖一次，炭窑坡下多挖了一个缺口，便于往里堆放木料，也便于点火。

炭窑点火前，富贵站在炭窑前，嘴里念叨愿上天保佑这次点火后顺利平安。小妮子带着小尚明站在身后。

爷爷点烧了火堆，熊熊大火将整个炭窑烧得通红。周围的树照得红彤彤的，周围的山照得金光闪闪，天空也被照得通亮。

炭窑烧一段时间后，整窑的木料都烧得红红的，爷爷和富贵在炭窑上方铲土准备覆盖炭窑。小尚明站在窑口处玩，当看见窑口处还有一根木料伸在外面，小尚明本意想用力推进去，推了推见推不进去，便用力拉扯了出来。小尚明稍一使劲，燃得通红的一堆木段突然一起跌落了出来，小尚明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一根燃烧着的木段压在了小尚明的后背上。

小尚明哇哇大哭，解开薄薄的衣服，小尚明后背上烫出一大片伤疤，母亲心痛死了。爷爷赶紧找来草药给敷上。

回来家里十几日，爷爷经常为小曾孙更换草药，伤口愈合了好多，但还是留下一道伤疤。伤疤虽然愈合，小尚明总感觉后背痒痒的，经常寻找地方贴着后背挠痒痒。

前些年李氏将军资助了银两在沱江上游修建了一座木架栏杆桥，桥面已接近完工，桥上正准备安装木栏杆。

母亲带着小尚明过来栏杆桥边看看，小尚明看见木架桥就快建好了，好兴奋就跑了上去。“快下来，快下来”，母亲一个劲地叫着。

小尚明突然后背痒痒起来，忙跑去木栏杆旁边准备将后背撑着栏杆去挠痒痒，“小孩童，快过来，不要去撑栏杆”，工匠着急地喊着并迅速从另外一头跑了过来。

其实桥上栏杆还是松动的，还没有完全固定死，说时迟，那时快，工匠还没有跑过来，小尚明一下子从木桥上掉落到了河溪中。

“快救人哪，快救人哪”，听见喊声，看见小尚明已经不在桥上了，母亲赶紧往桥下跑。看见小尚明漂浮在水里，稍有熟悉水性的母亲，一个健步就冲进了江里。

江水并不大，溪水一路向前流淌着。母亲离小尚明始终有一段距离，一时难以追上，母亲用尽了全身力气猛追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