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撇撇嘴,把手机丢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让薄肆安给自己擦头发。
设计稿修修改改,终于在第三天拿了出去。
刚开始亚瑟并没有说什么,但在江绵闲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他前一天发了消息。
“我就说怎么看你很眼熟,你就是那个新兴画家mian对吧?”
他好像很熟悉她的作画风格,和梁月一样,他也喜欢莫奈的画风。
他说他尤其喜欢《撑阳伞的女人》这幅画,色调明快,带着梦幻的感觉。
就像她的画一样。
江绵想着随便敷衍几句,但是知音难觅,周围搞艺术的也只有她一个,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两个人聊了两天,像是故友重逢,越来越投机。
但她还是记得分寸,还经常和薄肆安分享。
“他居然还认识梁月老师?”
江绵献宝似的兴冲冲拿给薄肆安看,后者无奈地给她掖了掖被子:“小心着凉。”
快深秋了,天气也渐渐转冷。
虽然西江市四季如春,但偶尔的温差也会带来疾病。
尤其上一次降温让江绵感冒的事还没过去多久,最近她忙于画室的装修,劳累也会导致免疫力下降。
“真好,又多了一个朋友。”
江绵抱着手机,和洛枕月分享了这个新消息。
在薄肆安眼里,她像个拿到了糖果的小朋友,四处分享自己的喜悦。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边的平板处理文件。
薄嘉德开庭时间还没有确定。
叶灈那个老家伙看薄嘉德靠不住了,三天两头装病,说自己没办法参加会议。
他手上的资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再加上陆清说投资出现了问题,叶灈忍受不了自己损失这么大,一气之下和陆清翻了脸。
怎么联系都不肯见面。
清除了薄嘉德的势力,公司里都清净了不少。
薄肆安一页一页翻看着文件,江绵突然凑过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突然凑这么近?”
薄肆安摸了摸她的头,轻笑着说,“等我一下,我把最后一页看完,好不好?”
她身上的香味若隐若现,想一直小猫在他心里不停用爪子抓挠。
江绵听话地靠着他,没有说话,静静地陪他看文件。
美人在怀,薄肆安看文件也看得心不在焉。
胡乱翻看完,他把平板电脑放在一边,转头问她:“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亚瑟先生说,想请咱们吃个饭。”
江绵抬眸看着他,“就在这个周六,你有空吗?我想带你一起过去。”
“他只邀请了你?”
薄肆安觉得有点奇怪。
“也不全是,他说自己也带了朋友过来。”
看着她天真的模样,他有那么一刻觉得放心不下。
他不说话,江绵以为他要拒绝,心里的期待感渐渐降低。
“我为什么不去?就算没有空,我也会把日程往后推一推,陪你一起的。”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觊觎。
尤其还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他还不能贸贸然动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绵登时高兴起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可太爱你了老公。”
薄肆安被她亲得有点懵,但看到她这么高兴,忍不住揶揄她:“你要不要再亲我一口?我刚才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
他话音刚落,两朵红云爬上江绵的脸颊:“你真是的,我刚才说的明明很大声。”
两个人嬉闹了一会儿,才相继睡过去。
半夜十二点,薄肆安辗转反侧。
身侧的女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声浅浅的。
今天江绵的反应和那个神秘男人的邀约,总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绵确实年轻又漂亮,长得清丽可人,再加上产后基本没怎么操劳,现在看起来跟没结婚的时候一样。
所以误认为她未婚的人比比皆是。
偏偏这丫头又没什么心机,说什么信什么。
要不是那次从手术台上下来突然变了性,他都要找孟芝麻烦了。
想得太多容易犯困,很快薄肆安打了个哈欠,躺下搂紧江绵睡着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六。
到了餐厅门口,薄肆安下了车。
餐厅窗户边坐着一个男人,好像是在等人。
薄肆安猜测,这就是江绵说的亚瑟。
江绵跟着下了车,看他没动,好奇地问:“怎么在这里站着?”
“你一会儿先进去,我可能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进了餐厅之后,薄肆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要不要紧?”
江绵看他着急,便担忧地问。
“我没事,可能早上着凉了。”
薄肆安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去洗手间了。
他也没给她留什么,只是叮嘱她把戒指戴好。
江绵在侍者的引导下入了坐,发现只有亚瑟一个人。
“亚瑟先生,您的朋友呢?”
孤男寡女的,她有点无措。
幸好带了薄肆安过来,不然这样的状况要是被谁拍到了,指不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他们临时有事,来不成了。”
亚瑟笑笑,示意侍者把菜单递给江绵,“江小姐先点单吧,怎么说今天是他们放了鸽子,来都来了,吃一些吧。”
江绵觉得他有点奇怪。
借着看菜单的功夫,他好像频频往自己这边张望,想要说些什么。
侍者带着菜单下去,餐桌上陷入沉默。
亚瑟清了清嗓子,看向江绵:“江小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这个问题太过莫名其妙,江绵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挺不错的,对待朋友热心,而且也绅士。”
“那......我可不可以——”
“亲爱的,抱歉我来晚了。”
他话还没说完,薄肆安就过来了。
亚瑟惊愕地看向江绵:“他是?”
“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丈夫,薄肆安。”
江绵说着起身,亲昵地挽着薄肆安的胳膊,和他一起入座。
“老公,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好朋友,亚瑟?威斯利先生。”
虽然很不明白他们之间冰冷到极点的氛围是从哪里来的,江绵还是尽可能缓和。
薄肆安率先伸出手:“原来是绵绵的朋友,幸会。”
两人还算客气地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