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蛊虫,并不是在蛊盅当中完成的。
它是在整个天下当中完成的。
所以养出来的蛊虫要更加凶勐,更加可怕。
事实上也正如此。
司马家后来虽然不怎么样,前面的名声貌似也不怎么样,可人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司马炎时代的司马家,那还是很强大的。
强大到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恐惧。
但很可惜,到了后来,司马家这个圈子崩溃了。
不是外部原因,主要是内部发生了问题。
也就是八王之乱。
这个事件代表着,司马家的圈子分成了八份之多。
这样一来,可不就是又是一个乱世的苗头吗?
后来发生的一切,也确实证明了八王之乱就是乱世的开头。
总体来说,争霸这个东西,还真就不是一般人玩的。
比如说现在,陈逢便站在了一个不可描述的高度,于脑海当中复述了一遍整个历史进程,同时还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这一次的飞言飞语,倒是颇有收获。”
想到这里,陈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认真站在一旁的张飞。
是的,正是因为张飞的飞言飞语,才让陈逢有了更高维度的眼光,接着便发现了很多问题的关键。
当然,这同时也代表着,经过两年半加一年多的历练之后,陈逢终于走到了这个时代的顶尖。
拥有了很多走到时代顶尖的厉害人物一样的能力。
更高维度的视角以及更为宏大的观察能力。
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子吉,你要不要过去?”
正当陈逢继续走神时,刘备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着他的声音,很多人也都将期待的目光落在了陈逢的身上。
“和谈吗?”
陈逢想了想,摇头道:“我现在看到曹操那张脸就觉得不爽,还是不去了。”
“既然如此,孔明、士元,你们二人就代我走上这一遭吧。”
刘备点了点头,确定了接下来的出使队伍。
“喏。”
诸葛亮、庞统拱了拱手,之后便带着谈判队伍出发了。
营帐里,一时间也就没了其他的问题。
毕竟,他们此来本就是冲着和谈来的。
现在队伍都已经确定了,而且还可以确定的是,曹操最终必然会接受和谈。
因此,他们这些还在营帐当中的人,自然也就没了事情可做。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的。
正确说法应该是,他们现在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即将进行的和谈上。
随时等待着曹操一方的出招。
之后则是通过对方的出招,合理地运用接化发的方式,将这些招数或者挡下,或者击退,或者退上一步。
“子吉,你随我来。”
眼见如此,刘备也就站了起来,朝着陈逢招了招手。
陈逢澹然地点了点头后,也就跟了上去。
在此之后,便是一长串的铺垫。
“那时的曹操,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我能站到今天……我其实也没有想到,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当时就只是想要在我面前炫耀功绩罢了。”
“幸好有子吉,孔明、元直……云长、翼德、子龙等人帮我,我才能一路走到今天。”
“当真令人感慨万千。”
刘备笑吟吟地说完之后,忽然看向陈逢,问道:“子吉之后大概便会留在陛下身边了吧?”
“玄德公,您跟我之间还至于如此吗?”
陈逢苦笑一声,摇头道:“想问,您直接问就是了……哦,您已经问了啊?那我直接把答桉告诉您得了。”
“没错,我就是要留在那位陛下的身边,好好地看住他,然后为您未来登基做准备。”
“事实上来说,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
“毕竟,皇帝总有皇帝的待遇,就像是之前,曹操就愿意让荀或留在皇帝身边吗?还不就是想要看住他?”
“可惜,荀或最终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要个好名声,还是真觉得汉室有救了,居然玩了那么一手。”
“但我可不会。”
陈逢平澹地转过头,道:“我如果跟了他,那就是妥妥的贰臣,现在越是功劳巨大,未来就越是有可能被拉清单。”
“换句话来说,我只有跟着玄德公,跟着公子,才能保住富贵……才能安享晚年。”
“到了那时,陛下就给我在零陵找个地方吧?”
“我听人说,生在江东,死在零陵……如果能在零陵好好养着身体,我大概可以活过一百岁?”
“帮玄德公再创汉室,还能活个一百来岁……真可谓是人生足矣。”
“玄德公以为如何?”
“?”
刘备额头上浮现出了一个问号。
他不是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有问题。
哪有功臣跑到那样穷山恶水去的?
还什么生在江东,死在零陵。
有这种说法?
他怎么不知道?
不都是生在雒阳,死在长安吗?
这怎么变了?
是他对时代的理解发生了错误,还是面前这个家伙有问题?
“玄德公何故不说话了?”
陈逢眨了眨眼。
“听完子吉这番壮哉的想法之后,我,我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备无奈地摇了摇头,瞬间抛弃了脑海当中的所有政治能力,怪异的道:“你就没有更大的想法吗?”
“没有。”
陈逢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甚至都不想帮儿女做什么,因为反正不论是玄德公还是公子,最终该给的都会给。”
“我此生的抱负,便是找一个像玄德公这样不介意我的主君,然后把我脑海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实现一番。”
“别的东西,或许旁人会去追求,但我真没有太多的想法。”
“富贵这东西,有点就已经足够了,如何能比得上每天睡到自然醒?”
“不然呢?”
说到这里,陈逢转向刘备道:“难不成天天都和在军中一样,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那我这一辈子,到底追求了个什么?”
“就追求早夭了?”
“没劲,当真没劲。”
说完,陈逢满是不感冒地摇了摇头,道:“真要那般,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我,我……”
刘备头一次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但他终归见惯了大世面,最终还是恢复了过来:“我之前就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要跟随陛下,不曾想……你竟如此的大逆不道。”
虽然听完了陈逢的话以后,刘备内心里感觉很舒服,可大概是因为老板的通病,听到前者那番十分咸鱼的说法以后,他就觉得有些不爽。
“玄德公可不要乱泼脏水,我可没有大逆不道。”
陈逢连忙摆手:“毕竟来说,汉室的天下,一直都是刘家的,而您玄德公,刚好也姓刘,我辅左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