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泠身子向下倾斜直直往后退去,季若惜没有拿到解药再次向冷泠袭去,冷泠突然觉得突然心口一痛,微微一顿,被季若惜找到机会劈手夺过冷泠手中的药瓶,一只手则掐住冷泠的脖子。
“你以为靠一颗毒药就能威胁我?”季若惜手用力一分。
冷泠脸色有些苍白,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心口疼了,只是这一次疼痛比以往更加剧烈,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冷泠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窒息,可是平静的眼睛毫无恐惧,嘴角微扬,嘲讽的看着季若惜。
季若惜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抖,想用力一次将冷泠杀掉,却不得不放手,哆哆嗦嗦的半天才将瓶塞拔出,但看见到处的半粒药丸时,面色突然便狠,竟然只有半粒药丸。
“你耍我?”
冷泠的脖子的上明显的有两道明显的掐痕,咳了两声,捂住自己的心口道,“我说过,拿引魂的解药换。”
“没有引魂的解药,我杀了你一样能拿到万虫噬心毒解药。”季若惜服下半粒解药,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带血的脸上一条条疤痕如毛毛虫一样趴在脸上,看起来恶心至极。
“是吗,你应该庆幸你刚才没有机会杀了我,否者你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饶是冷泠从小生活在血腥之中,此时看见季若惜的脸也觉得心中犯恶心。
“解药在哪?”季若惜狠狠的看着冷泠,该死的这个女人竟然敢耍她。
“我说过了拿引魂的解药来换。”冷泠丝毫不让步。
季若惜的眼睛转了几圈,依旧给出她最初的答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泠淡淡一下,坐下给到了一杯茶细细的喝着,直到一杯茶见底,才缓缓开口道,“季若惜,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配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最后连命也搭上。”
“你胡说,冽哥哥说过……”
“够了。”冷泠喝道,“季若惜,明人不说暗话,别再把北冥冽挂在嘴边,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季若惜被冷泠突然提高的声音吓的激灵,看着冷泠眼中的杀意,“冷泠,杀了我,你就看着北冥冽受引魂之毒活活折磨死吧。”
冷泠眸光深处微微变了变,当自己看到狐狸毒发时候的样子时,的确恨不得要杀了季若惜,可是季若惜却是拿到引魂的解药唯一的线索,自己现在的确不能杀了她。
“季若惜,值得吗?如果他喜欢你,怎么会让你故意接近北冥冽?如果他对你有半分情谊,怎么会让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北冥冽的信任?如果他在乎你,怎么舍得让你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引魂之花?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么会放任你在东夌皇宫中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季若惜听见冷泠的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蚀骨的疼痛比万虫噬心毒更加痛苦。
她无法否认冷泠所说,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一直骗着自己罢了……
但依旧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他根本就不爱你,只不过是把你当成手里的一个棋子罢了,你以为当你没有用的时候他还会在乎你这颗棋子吗?别说你现在已经毁容双腿已断,就是你依旧是那个南堇第一美女,他依旧不会在乎你的死活?非但不会在乎,只怕事成之后,以他的无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你胡说,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季若惜大声的反驳道。
可是心中却一片冰凉,因为冷泠说中她心中一直不敢承认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一直和他最亲密的荆云,而是自己,否者的话她也不会去冒着可能会被反噬的危险用自己的身体养蛊。
没想到她季若惜的命,竟然要用她最恨之人的命去换……
“他不会这样对你?”冷泠反问道,“你早发觉了吧,北冥冽回皇宫后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始终因为曾经的救命之恩不愿意更多的怀疑你,但是一次不怀疑,不代表永远不怀疑。他也一定知道这些,百里兮凌的到来更会让你提前暴露身份,可是却依旧没有说接你回去,反而让不顾你的性命让你听命于太后,你对他来说已经是一颗废棋子了。”
冷泠看着季若惜,其实季若惜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是冷泠却一点也不会同情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明明知道那个人对他只有利用,可是却依旧如飞蛾扑火般扑了上去,如果退一步,其实幸福就在眼前,北冥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是比起那个人,对自己曾经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必然护会护她一世。
现在这个局面都是她自己造成了,说好听点是对爱情的坚贞不渝,说难听点,冷泠认为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犯贱。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无愿无悔的付出是伟大,但是如果你的付出只是别人的垫脚石,还傻傻的沉溺在甜言蜜语的欺骗中,那便是愚不可及。
“你是怎么知道的?北冥冽知道了吗?”她小看了这个女人,北冥冽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你放心,北冥冽不知道,你还是在乎他是吗?”
季若惜听见北冥冽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听见冷泠后面一句话时扑哧一声笑了,“在乎,我怎么可能会在乎他,那个傻瓜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季若惜,你又何必嘴硬,如果不在乎,为什么要去问他知不知道一直在欺骗他。他是傻,因为他心中有一处的地方充满着温暖,所以他从不会怀疑你。”冷泠冰冷的容颜蒙上层浅浅的温柔,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排斥阳光,可是却又矛盾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温暖。
“北冥冽是傻瓜,那顾锦狄呢?那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人呢?”
“你住嘴……”季若惜情绪激动的吼道,一口血喷了出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任何人都有这个资格这样说他,唯独你冷泠没有资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