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长得好看的红衣公子被人拧着的场景,突然有点儿好奇,说:“楚非莫长什么样儿?”
“他啊。”上官惠放了帘子,收回眼光,略一寻思,说:“双眼皮,眼睛不大不小,很有神儿。剑眉,高鼻,嘴巴比较独特,可能他爱笑,嘴巴都被他笑弯了,不笑的时候你也觉着他在笑着。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没个正形,跟个耍猴的似的。”
“不笑也觉着笑着……”秦溪听着很有意思,笑说:“他和郭策,谁长得好看?”
“郭策吧。”上官惠说完,又道:“全居安的人都这么说,我觉着楚非莫都比他好看百倍,主要郭策那人心狠,秦溪,狼王这事儿完了,你赶紧搬回秦府,切莫同他再有瓜葛。”
“好。”秦溪笑着应了,又说:“楚非莫真有那么好看吗?”
“……”上官惠想起昨晚做的梦,咽了咽口水,说:“我看你对楚非莫的长相很是好奇,一会儿到了西山,我寻个机会叫他过来让你摸摸?”
秦溪摇头:“不了。”
“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好奇吗?”上官惠好奇地说完,又恍然道:“哦,你说过,你摸过的人都不准走。”
“嗯。”秦溪澹笑,眼睛泛着清幽深的光华,微微感叹:“他那么个肆意洒脱的人,我不想把他耽搁了。”
“……”上官惠咬了咬唇,问:“秦溪你喜欢他啊?”
秦溪:“喜欢啊。”
上官惠:“……”
秦溪转了转眼珠,又说:“我想了想……”
上官惠:“?”
“不是喜欢,是欣赏。”秦溪慢悠悠说完,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说:“上官惠,那连翘花让你梦见的未来夫君是楚非莫啊。”
“……”上官惠脸色涨得绯红,看着秦溪的嘴角,终是反应过来,一把搂着对方的颈项:“好你个秦溪,谁说你是瞎子,藏在心头的东西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敢戏耍本郡主,本郡主今天非收拾不可。”
上官惠说着去挠秦溪的腋窝。
秦溪习惯性地反手一扣。
“卡察”上官惠的手腕脱臼,痛得哇哇大叫:“放手放手,断了断了!”
秦溪放手,一脸尴尬:“……”
“扑……”连桑嗤笑出声:“惠郡主,我家姑娘还没习惯与人亲近,下次您动手之前劳您吱个声儿。”
“知道了!”上官惠吃痛地捂着手腕:“还不快给本郡主正骨?”
“嗯。”连桑拉了上官惠的手腕,‘卡察’一声,上官惠的骨是正了,连桑瞧着上官惠眼中的泪花,捂着心口差点儿笑岔。
前面马车笑声不断。
后面马车,郭策和楚非莫对面而坐,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两个大男人坐着马车去赏花。”楚非莫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说:“郭策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有病去医,小爷我不会看病。”
“郭策!说话!请小爷来干什么啊?哑巴了?那你这不是脑子有病,是嘴有毛病!”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碰秦子媛?才想方设法把我和秦子媛分开,你也喜欢秦子媛?你喜欢你敢娶吗?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你娶了她,就不怕死后去见秦将军和秦夫人他们轮番甩你嘴巴子吗?”
郭策单手托腮斜依在窗格,任楚非莫怎么说,他拒不开口,就那么目光幽暗地盯着楚非莫,眼中的冷气在蹭蹭往上急速增加。
胡洲有点儿冷,摸了摸胳膊,还是冷。他转眼看着楚非莫,心想楚公子你要是再敢提‘秦子媛’这三个字,最好的结局是这马车坏了,你自己踏步回去。最差的嘛……你已经登上极乐净土,就不用知道过程了。
只不过……你要是死了,林相那里大人不好交代,大人不好交代,他的日子就不好过。
“郭策,秦……”
楚非莫话起,胡洲立马端坐身姿,大声喊道:“秦四姑娘!”
声音洪亮,吓了楚非莫一个踉跄。
“……”郭策正在运气开功的边缘,被胡洲这么勐然一喊,直接走火入魔,抵着窗格的手腕一错,脑袋险些撞在窗格。
马车骤停。
“怎么了?”窗外传来秦溪询问的声音。
胡洲往窗外看去,见上官惠的马车被他的声音喊停,现在正与他们的马车平行停着,那窗格处,秦溪的脸正面对着自己的方向。
“秦四姑娘!”胡洲如释重担,如见亲人一般,提步蹭蹭下了马车,跑过去直接上了对方的马车,不时,连桑和秦溪从上官惠的马车下来,楚非莫见秦溪过来,正高兴着,连桑已拧着他的脖子去了隔壁马车。
楚非莫:“……”他有点儿懵,怎么又被拧了!今天郭府的人都疯了不成?!
等秦溪上了郭策的马车,两辆马车再次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郭策依旧一手托腮斜靠在窗格,目光还是睨着坐在对面的人,换了个面相,心情突然就换了。
郭策心中愉悦,勾了勾唇角,冷声问:“胡洲说什么了?你过来做甚?”
胡洲过去只说了一句:秦四姑娘,大人让你即刻过去谈狼王一事,连桑,去把楚公子请过来。
秦溪听笑了,胡洲过来不把楚非莫一起带来,让连桑去请楚非莫算怎么回事?还有,只剩下她和郭策共处……胡洲也想撮合她和郭策?他和连桑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
秦溪想不明白,说:“策哥哥你喜欢我?”
郭策:“……”什么?
秦溪又问:“你想娶我吗?”
“……”郭策想起楚非莫说的那句甩嘴巴子,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登时上头,说:“娶什么娶!秦溪你死了这条心,我宁愿出家敲木鱼也不会娶你!”
他才不是怕以后死了被将军和夫人甩嘴巴子。他就是觉得教养了这孩子六年,这孩子就令他头痛了六年,她性子怪,是他没能力,没教好。她的婚事,他一定要擦亮眼睛替她选好。
先前搞不懂为何看楚非莫不顺眼,现在他知道了,这两回接触,楚非莫对他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处处树敌的性格和这孩子有得一拼,他俩要是成亲,福祸难测。
嗯,一会儿得给这孩子找个性子沉稳的。
一路颠簸,郭策吼了那句再不开口,直把秦溪弄湖涂了,连桑和胡洲的行为并非郭策授意,郭策宁愿出家敲木鱼都比娶她好?她和郭策有那么大的仇恨?
秦溪不解,索性闭眼打起瞌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