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杨忠以药行老板的身份上岛以来,就与蓝田会社的毛凤娇多次接触,虽然毛凤娇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杨忠的药行老板身份让其以行医名义接触社会各界名流,从而便捷地掌握了毛凤娇的组织。有一点,让杨忠还无法证实的就是,毛凤娇是不是金枪鱼,如果真是金枪鱼,那毛凤娇的真实名字就是杨岳,就是他杨忠的表妹。
一抹阳光投在办公室的地上,杨忠在上面走过,在窗前驻足。放眼窗外的街景,看着人来人往……
木棉树下那两个男子同样引起他的注意。
杨忠注意到这男子的眼睛不时地往他的药行瞅着,很显然,这是在对他进行监视。杨忠突然有了主意,他从衣架上取下西服,没有穿,而是搭在左手上,离开了办公室。下到一楼,经过收银台时对小杨说:“小杨,一会儿游老板来了,就说我上码头了,很快就回来,你先招呼下他。”
“明白。”杨柳青回答。
看着杨忠走出药行。杨柳青头脑中闪过一个疑问:游梅亭团长并没有要和他约见呀!怎么说一会儿就来,还上码头?
杨柳青思想有些不得劲,她立即离开收银台,顺手取了一个药包提在手上,来到老孙头的修鞋摊前。朗声道:“孙师傅,您的药抓好了,记住了是一碗八分,渣七分。”随即轻声说:“杨忠上码头,让游团长在药行等他。”
“我这就上码头去,你立即设法报告处里。”孙展低语说。
“这是一个疗程,完了再让医师给您复诊。”杨柳青说着,以眼神回复了孙展的提议。
杨忠明白树下的男子在监视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认为有必要弄清楚。果不其然,当杨忠在街上拦车时,木棉树下俩个男子立即忙乱了起来,其中一个立即拦了一辆人力车,不即不离地尾随着杨忠。
一号码头这一个废弃的修船厂,杂乱地停靠着几艘待修和废弃的船只,非常便于行事。杨忠正将这名男子往这里引来。
尾随杨忠的男子绰号赖痦子,是路一平的手下。他的任务就是监视杨忠的行踪,并报告路一平,路一平再将信息分析汇总后向海神报告。赖痦子自然不清楚杨忠上码头的用意,心里还在窃喜着今日的收获。
“人呢?去哪儿啦?”赖痦子自语道。
在赖痦子自忖走神时,杨忠以隐身船厂内。
赖痦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人呢?他四处寻找了起来,塔吊下、轮机室、船舱、涡轮房、仓库,赖痦子认为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基本都找了,还是没有杨忠的踪迹。赖痦子不死心,他相信自己没有走眼,杨忠就在修船厂里头。他走上栈桥到了另一艘船上,这是一艘帆船,桅杆因为遭遇台风折断并将船的塔楼压塌了,船家只好拖到这个船坞等待维修。在赖痦子的潜意识里,杨忠应该藏在这艘破船里头,正当他探身进去时,赖痦子明显觉得有枪口正在对着他。赖痦子的潜意识没有错,一支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只要扳机一扣,赖痦子就要长眠于此。
赖痦子在折断的桅杆上跨过,绕过一堆凌乱的鱼篓子试图登上那个破损的塔楼。
“别动。”
声音是刻意压低得,有些冰凉,直透心骨。
冰冷枪口抵在赖痦子的后脑勺上,他双手不自觉地缓慢地举了起来,手上的枪同时被缴了去。
“进去。”
声音依然冰凉。
赖痦子不敢反抗,抬脚走进那个破败的船舱。
船舱里头黑黝黝的,如同地狱般黑暗。
赖痦子猜想身后的人是谁?如果是特科处的人,是不会将他推进这破船里头来,如果是自己人……
赖痦子当然愿望后面拿枪的是自己人,是一个玩笑而已。
黑暗中,他的思维是空幻不实际的,何况原本跟踪的是杨忠。虽然,海神只是质疑杨忠的真实身份。但有一点,既然海神需要调查弄清楚的对象,那一定是影响组织安全的人。要真是这样,那他就难以离开这艘破船了。
神秘人在后面点亮了一盏油灯。
赖痦子结结巴巴地说:“兄台,您您不要开玩笑了。您您找我有何公干?”
没有人回答。
赖痦子不敢转身去看,又重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赖痦子疑惑了,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发现这舱门已经被关上,幽幽的舱室里头,只有这盏油灯摇曳着,没有第二个人。
赖痦子纳闷了,刚刚到底是什么人?要说是回春堂老板杨忠,这种手法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把闭锁在这儿到底是什么用意?赖痦子糊涂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试着拉开舱门,心想只要走出舱室,看看外头的动静,一切就都明白了。
舱门已经被关死,任凭赖痦子怎么使劲就是纹丝不动。
赖痦子所在这个位置是底舱,没有舷窗,外头的光线无法照进来。赖痦子就是呼叫,可这荒郊野滩,叫给谁听?何况这底舱是没在水里,声音根本就传不到外头。再说了,要是喊来了特科处的人,这命不等于自己送上门去!那个神秘人将他关在这儿,显然是没有杀他的念头,或许过不久就会来找他谈判呢!他赖痦子可是掌握着许多机密。
赖痦子正想着,开始感到呼吸不顺畅。他立即紧张了起来,先前短暂的镇静代之的是死亡的联想,恐惧。他必须尽早离开这里,随即这边拍拍那边敲敲,舱门是被从外头给封住了......赖痦子似乎听到舱外头的脚步声,似乎闻到某种封胶的气味儿。
没错,是舱门被密封了,空气无法进来。
赖痦子拿起油灯,意图检验自己的猜想。果然,油灯在门缝处依然有节奏地跳动着,没有希望的风儿吹来时那摇曳的姿态。
赖痦子感到绝望了,他不得不大声地呼叫。然而,声音依然逗留在这个舱室,并没有如他的愿传到外头,只是在舱室内不断地填充,在舱室回荡着。这样折腾了不知道多久,赖痦子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慢慢地瘫软下去;地上的油灯不小心倾倒了,油漏了出来,随即点燃了舱室内的物品。赖痦子挣扎着要去扑灭它,无奈身体已经和思维背道而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火在眼前蔓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