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张牌来看,您不单单是个商人。”毛凤娇的问题不算巧妙也不算直接,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问话很是正常。
猜牌不单单是游戏,可以是探究对方心理的媒介。
多年的情报工作经验,让毛凤娇意识里觉得眼前这位老板不简单,并非单纯的商人,这与她的现状何其相似。游梅亭在宴会上的出现,在毛凤娇的眼里就是特别。这是她一见游梅亭时的判断,根本与猜牌无关。
“难道不是吗?”毛凤娇没等游梅亭回话,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游梅亭笑而不答,顺手抽出一张牌,在毛凤娇面前展示了一下。这是一张梅花A。
游梅亭将牌放于左手掌心,双手合拢,一番魔术师常用的动作后,再将手里捏的纸牌展示给毛凤娇看。原先的梅花A消失了,代之的是红桃K。
“没想到游老板还会这一手!”毛凤娇说。话说得有些轻描淡写。
毛凤娇的“这一手”显然语意双关,游梅亭自然懂得。
“小伎俩罢了,完全是唬人的把戏。”
白兰地似乎是游梅亭的最爱,在和毛凤娇说话的间隙,他都会端起杯子下意识地抿上那么一小口。
“气氛好像有些沉闷哦!”游梅亭直截了当地说。
“还好吧!海岛就是这样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地方特色!”毛凤娇看了看舞池中欢乐的人群。“游老板也喜欢独处?”
“偶尔,现在就不了。”
“您真会说话。没带舞伴吧?”
“是不是觉得我独到呢?”游梅亭完全挑衅的神色。
“成功的男人,是不是都这副德行啊?”毛凤娇依然我行我素,淡定地应对着游梅亭的挑衅。
游梅亭右手伸向舞池,示意毛凤娇一起共舞。顺着手势,可以清晰地看到杨忠正随着旋律尽情舞蹈着。
“看来我的判断有误哦。”
毛凤娇晃动着杯中的酒液,若有所思。
酒液节奏地波动着,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迷人的香色。毛凤娇似乎有些醉意。
“我看不见得……”游梅亭说。
“游老板,您别只顾着喝酒呀!下来热热身吧!”杨忠带着杨柳青在游梅亭和毛凤娇跟前停了下来。
“你们聊着,我离开一会儿。”杨柳青说完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一位四十来岁的女清洁工在拖洗地板。
杨柳青从她身旁经过后,这位清洁女工抬头望了一眼,之后,继续埋头干活。
虽是酒店,但这条走廊的设施相对简陋,几盏壁灯亮着昏黄的光照,感觉不是那么亮堂。距离六七米,或者稍远些的距离就很难辨清对方面目。
洗手间的光照将杨柳青的身影拉得很长,远远地拖曳到对面墙上,无意中勾绘出一副诡秘的图景。
杨柳青推开洗手间门进去的当回儿,一个纸团随着吱嘎一声掉落地上。纸团虽然落地无声,却没有逃过清洁女工的眼睛,她瞟见了,无须抬眼。
清洁女工左手提个箕斗,右手拿着扫把,走过去将纸团扫入箕斗中。
夜色朦胧的街道行人稀少,只有饭店门前的灯饰在黑暗中喧闹着,尽情地冲路人抛撒着妩媚。
陈家文在饭店对面的茶室自斟自酌。
这是一处临街茶位,坐在这窗台边儿,可以将对街饭店的面貌尽收眼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