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贤林打开橡木盒子,取一支烟点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看着烟雾腾挪飘去,心里多少有些惬意,思想也随着迷朦的烟雾四处飞散。他得意于肖露露的安全转移,这意味着计划,他所编制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安心等待,看你陈家文如何分寸大乱,如何受制于人。
“别吸太多烟!”万芳和平时一样唠叨了一句,眼睛还是停留在书本上。
“这不正考虑把它给戒了。”钟贤林回话说。
“为什么呀?少吸不就好了。”
万芳虽然善解人意,但这时候却是言不由衷。
“你知道,我就爱吸这烟,可是这烟不好买。”
“不是朋友帮你弄的吗?他没有法子再弄了吗?”
“是我觉得,总是让人家有惠于我时间久了不大好。”
“是啊!总是受人恩惠,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说着闲话。弄不好呢,说不定还会受制于人。”
万芳话完了一会儿,纳闷钟贤林怎么没有回应,视线从书上抬了起来,这才发现钟贤林在沙发上睡着了。
万芳去卧室取来一条毯子,给他披上。看着熟睡中的丈夫,突然一阵感慨,不觉有些心酸。
陈家文醒来时身上的挂瓶已经撤去了。
贺兰兰抱着一束鲜花,站在病床前正对着他微微笑着。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现在是什么时候?”
陈家文觉得自己在医院耗去了太多的时间。
“这会儿是中午,第二天了。你在医院已经呆了五天。”
“怎么会这样?我这是怎么啦?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什么病,为什么会这样持续地昏睡?”
贺兰兰走过去将鲜花插入玻璃瓶,闻了闻,赞道:“真香!”
贺兰兰还是没有给陈家文满意的回答,依旧笑颜以对。她的模凌两可答非所问,使得陈家文越发憋闷得慌。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神神叨叨的想把人给憋死呀!”陈家文就差要暴怒,大吼咆哮了。
“这待会儿再问问医生咯,我只是负责照料你。对了,我忘给你盛汤了。”贺兰兰才不管陈家文如何憋闷如何着急,只顾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你陈家文问你的,我不想回答你就不回答你,就是要把你憋着。
陈家文或许是忍无可忍,或许是睡足了,有了精力,只见他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地。这一连串动作让陈家文自己都没有想到,体力恢复啦!这么快!这一惊一诧的,贺兰兰却没有感到惊奇,还是那样盯着他直乐。这时可以用几近疯狂来形容陈家文了,他一把将碗给抢了过去,一手拉着贺兰兰;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一半疑惑一半祈求。
“你告诉我,我这是回光返照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那会儿是在开会。医生,医生呢?”陈家文见贺兰兰还是保持之前的神秘,感觉问题有点儿大了,决定询问医生来得直接,来得真实。
贺兰兰见陈家文一副快疯了的样子,早已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陈处,其实、你根本没病。”
贺兰兰这样说,陈家文不但不信,反而更坚信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大家才一直在瞒着。他想,在医院昏迷这么久,还有大家对他健康的讳莫如深,缄口不言,这绝非寻常。我陈家文是什么人?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枪林里来弹雨中去,多大的苦难扛不住呀!能被病魔打倒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