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太阳穿过厚厚云层射到地面时,时间已到中午了。
一城亲自开车送我去了龙门总部。
“你自己去吧,我在那边等你。”他把车子停到铁门外,示意我进去。
我睁大眼:“拜托,从这里进去,坐车都要五分钟时间,你要我带着个孩子走路进去么?”
他耸耸肩:“我不是龙门的成员,所以不能进入总部。要不这样吧,你把展程留下,你自己进去吧。”
我想了想,这样也行。这死小子昨晚吃得太多了,到了下半夜拉肚子,现在还一副焉皮焉皮的模样。
下了车,望着高大森严的大门,除了门口立着两个可爱卡通熊猫造型的机器人外,就只有墙壁上数不清的监视器,队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同之处,与大多数富豪的府邸相差不多。如果没有人提起,哪会知道这里就是亚洲赫赫有名的龙门总部。
拿着乔一鸣曾发给我的磁卡对准机嚣人的嘴插了进去,忽然机器人发出“咔咔”的声音,不由纳闷了,以往只要把卡插进去,机器人便会发出恭敬的语气:“欢迎小姐回来。”然后高大的大门下边,会自动开启一个小门。而这次,机器人却发出机械的冷漠声音:“对不起,你已被取消进入龙门的资格,请你马上离开。”
怔了怔,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就无法进入了,这乔一鸣手脚忒快了点。
进不去了,就见不到乔一鸣了,那我的报酬怎么办?
掏出手机,打了乔一鸣的电话,“喂,乔一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想对我赖账不成?”
那头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你明明答应过的,今天把我应得的报酬一分不少地结算给我,怎么又变卦了,连门都不让进了。”
那头嗤笑一声:“你已经被取消进入龙门的资格。”
“那我怎样才能见到你?”
“---我会让神通给你开门。”
神通?这是啥玩意?
“小姐,你现在可以进去了。”身边的黑色机器人对我笑眯眯地说着。
我前方的铁门被打开一道小门。
我讶然地看着他:“怎么又放我进去了?”
四方型脑袋里显示出很自豪的神情:“是我替你开的。”顿了顿,他又解释:“是乔先生向我下达开门指令的。”
“哦。”如今科学真是发达,都由机器人守门了。
“那谁是神通?”我记得乔一鸣说过,要神通替我开门的。
“小姐,我就是神通啊?”机器人很是不满,指责我的有眼无珠:“你在龙门生活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神通先生,你太逊了。”
我再度讶然,这不到一米高的家伙居然就是神通?“那,广大呢?谁是广大?”
另一个红色机器人马上举起双手:“有!小姐,我就是广大,请多多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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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门口徒步走到乔一鸣的宅子,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幸好我今天穿得是平底鞋,不然一定会累死。
乔宅大门紧闭,因为感应磁卡已经无效,我只能按着门铃,开门的是管家老伯,他一脸复杂地替我开了门:“小姐,你回来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他呢?”
“少爷在楼上,你上去找他吧。”
上了楼,打开再是熟悉不过的房门,乔一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上身米色家居外套,下身铅色直筒休闲裤,静静立在窗前,窗外阳光射了进来,在他身上撒下无数光圈,我眯了眯眼,忽然发现,就算这男人沐浴在阳下,仍是显得森冷,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足够让我暖和的身心变得冰冷。
我打开房门的声音挺响,而他仿佛没发觉似的仍是没有回头,不禁有气,他是故意漠视我。
我慢慢地渡到他面前,低头,说:“乔一鸣,废话就不多说了,把该给的都给我吧。”
他慢吞吞地转身,深沉的眸子望着我,阳光逆射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他的气息是森然的、冰冷的---像肃瑟在秋天的寒风,令我脖子一凉。
他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深沉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不自在极了,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的鞋子,这双鞋子昨天唯一穿出去的,也是用他的钱买来的,花去了8898元,价格不算顶贵,但穿着舒服,是我的最爱。
忽然听到“嗤”的一声,他点燃打火机,微红的火花映出他眼底的幽冷,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点燃烟,然后吐出袅袅烟圈,吞云吐雾中,宛如贵族般优雅。
“迫不及待想离开我?”他终于出声,语气如同冬夜里的冰雹,落在瓦房上,清脆一声响,打碎黑瓦,发出利落又无情的响声。
“决定权在你身上不是吗?”我反问,略带嘲讽,我没有忘记,昨天,他当着罗小夏的面,对我森冷无情地说,“你可以滚蛋了。”
他嗤笑一声:“所以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找替补?”
我皱眉,不懂他在说什么。
“十年的局,却只有三个月的新鲜期,向以宁,我亏大了。”
*
真要说亏,我还亏大呢,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良家妇女身份,却被他给毁之怠尽。
“乔一城的家底你应该摸清了吧?”他又开口,换了个姿势,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 “奉劝你一句,就算他做律师挣得钱很多,但养你恐怕还有些吃力。”
“实话告诉你吧,我与乔一城当初竞争首领之位时,我的胜出就注定他永无翻身之地。枉你那么聪明,也不把眼睛放亮一点,什么人不找偏要去找他。”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男人的嘴巴也够恶毒的。
“话说完了吗?”我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说完了就把该给的都给我吧。我赶时间。”
“---你以为,经过昨晚,你还有资格向我要钱吗?”他声音嘲讽。
“你什么意思?”
他拧熄了烟,慢慢逼近我,高大的身影压迫着我的神经,我尽量逼迫自己不要惧怕他,但显然我定力不够,被他一步步逼得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房门外,我推了他一把,“乔一鸣,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经过昨晚我就没资格向你向钱?”
“三个月的期限,今天才到期。而你,居然在未满斯的情况下就给我爬墙,公然睡到别的男人床上,向以宁,你她妈的真以为我是好唬弄的?”
我厉眼瞪他:“乔一鸣,你真是无聊。昨天是你亲口要我滚蛋的,就只能证明从昨天开始,我与你就没任何关系了。你想赖账就明说,别找些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当借口。那样我更加瞧不起你。”
我也生气了,就知道资本家的钱不好赚,辛辛苦苦挣点皮肉钱还被他无理指责,真是受够了,早知道他会赖账,我当初就该干脆点,在他要我滚蛋的时候就应该拍拍屁股走人,这样至少还留下最后一丝尊严。现在可好,为了那永不可能实现的报酬,被他耍小人一样耍得团团转。
“我告诉你,我与一城并没有什么,你不要肆意破坏他的名声。”我本身就已臭名远扬,也不怕更多的脏水,但一城不一样了,这家伙一看就是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小人,万一想不开找一城的麻烦,那岂不害了他?
“是,你是不会与他在一起,因为你知道从他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水。所以,你又改弦易辙,找一城的朋友,对吧?”
我睁大眼,终于发现这男人原来是不可理喻的。幸好我马上就要离开他了,不幸中的大幸---就算没要到那诱人的报酬也算是庆幸了。
“你哪只眼看到我又跳上一城的朋友的床了?”实在受不了这种侮辱。就算他把我当成见钱眼眼开的拜金女,但也别侮辱我的人格。当初可是他强迫我做他的情妇的,现在可好,一脚蹬了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求他留我下来,心里不爽,所以就找一些有的没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今天凌晨五点,你去了XX医院,并且还是那间医院理事长的儿子亲自接你去的,对吧?”
我睁大眼:“你派人跟踪我?”凌晨五点,那时天还没亮,他都不放弃派人跟踪我。他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冷笑一声,不可置否,“你别告诉我你生病了,鬼才信。”
“---”我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他揪住我的下巴,面色阴鸷:“无话可说了?”
“乔一鸣,看来你的人应该去做狗仔队才是。那种情况下都还能掰出令人喷饭的新闻。”
他仿佛没听到般,径直问:“那个刘子颜给你开了多高的价码?”
“反正就是你比你高。”终于被惹毛了。我拍开他的手,“姓乔的,何必做出被戴了绿帽子的神情?我是情妇不是吗?你能指望一个情妇替你守身?呵,你是谁啊你?”
“*!”一个巴掌响来,脸上火辣辣的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