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萍,陈华筝的干妈,淳安中学的音乐教师。
在她的帮助下,陈华筝顺利的上了高中,但是,随着她上高中,压力也变得大了起来,因为,陈华强也要读小学了,陈华筝的弟弟在她读高二那年才读的小学。她除了要在学校赚钱养活自己,还得给她弟弟赚学费,所以上了高中之后陈华筝的日子依旧过的很幸苦。
“哎.....”连续抽了几根烟,沉淀了一下心情的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莫安然,在听我跟她将我陈华筝说的,转述给她听后,她皱着眉说:“你要不要帮一帮?”
“帮?怎么帮?”我说:“这种事就没法帮忙,是钱也解决不了的,一个赌了一辈子的赌棍,你觉得拿钱是在帮他吗?连自己老婆车祸赔偿款在她还没下葬的时候就拿去输了的人,我觉得没救了。你不知道吧?前段时间陈华筝直播的时候,赚了几十万,然而她却把钱给捐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莫安然不解的问道。
“你有时候还真的是很笨啊,说明了什么还不简单?说明了陈华筝的老爸已经无法改变了呗!”我说。
我说完,侧脸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比起杭州,这山里天黑之后,要冷上许多,找了两件外套的我,拿了一件给莫安然。此时的陈华强,正在他家院子中的厨房里,烧火做饭。陈华筝那已经九十多岁的爷爷,坐在破烂的灶台前,抽着旱烟,烧着火。一双无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灶台中的火焰而发愣。
“哥哥姐姐,你们到大厅里去坐吧!”见我跟莫安然两个人下车,来到院子里后,陈华强从厨房里走出来,走进大厅打开了钨丝灯。灯光不是很亮,从浑浊的灯光来看,应该是5瓦的钨丝灯。大厅很宽敞,也很空旷,一张摇摇欲坠的八仙桌,几张凳子。
一个老旧的碗柜。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没有地板,也没有浇水泥。
大厅两侧,分别有两个房间,中央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木制的楼梯上二楼,大厅右侧,是陈华筝的房间。在我跟陈华筝通话的时间里,陈华强已经收拾了出来。房间不大,大约五平米的样子,里面有一张席梦思。墙壁上,贴着一层已经有些腐蚀了的粉红色墙纸。
除此外,还有许多老旧的明星画报,以及奖状等。
床头边上有一个书桌,那种老旧的抽屉式的书桌,书桌上还放着一些陈华筝小学,中学和高中的课本。
被陈华强招呼进陈华筝房间的我,四下看了看,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墙上的那些奖状和贴纸,看完了又随手去翻了翻陈华筝留下的课本,已经发黄的纸张上的字迹,很清秀,也很好看。一旁没有门的衣柜里,整齐的存放着许多陈华筝从小到大的衣物。
“大厅里有些冷,你们就在我姐姐这房间里坐吧,给,这是泡好的热茶!”去厨房里灌了一壶热水过来的陈华强,将一杯茶放好后,说了一句:“再过十来分钟就可以I吃饭了,姐姐让我好好的招待你们,可是我家没有什么好酒好菜,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他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你冷不?”等陈华强走的我,望着莫安然问道。
“不冷,我里面穿了一件羊绒衫,嘿嘿,来的时候我查过,这山区跟外面的温度不同,所以我带了羊毛衫和外套,你放心吧,我冷不着的。倒是你,我看你嘴皮有些发黑,是不是很冷啊?”莫安然说道。
“是感觉有些冷,尤其是吹风的时候!”正如陈华强所说,他们家真的是四面通风,这不,坐在陈华筝的房间里,风都在呼呼的吹。这要是冬天下大雪,真不知道有多冷。正说着呢,突然,大厅里传来一阵铛铛的声音。紧接着也传来了陈华强的声音:“哥哥姐姐,来外面吧,烤火盆弄好了。”
“爷爷身体不好,晚上要是不烤火的话,他的风湿就会犯病,所以吃饭的时候,桌子底下都会放一个火盆。”陈华强说道。
“你爸爸呢?他平时回来照顾你爷爷吗?”我问道。
“他不知道,隔三差五的回来一次,带些猪肉油什么的回来,一般回来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陈华强说道:“我不在家的时候,爷爷就一个人做饭吃。”陈华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在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清澈的双眼之中,也闪过一丝很明显的恨意。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换做是我的话,我估计我也是一样的。
“哎,最可怜的就是我姐姐了,这些年家里没有她撑着的话,早就完了。”陈华强语气深沉的说道。
是啊,我也想这么说,陈华筝的家里,要是没有她撑着的话,真的已经完了。
前面陈华筝在电话里就跟我说过,她现在的性格,其实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因为以前她只知道赚钱,连女人的温柔,娇气,野蛮与任性这些,她都没有。现在她弟弟长大了,她前面也赚了不少钱,存在了陈华强的账户里,足够他到大学毕业的了。
所以现在的陈华筝,在体验怎么当一个女人。
“看你懂事的样子,我想你姐姐现在也很高兴,好好读书,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做的,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说。
............
晚上八点,这是大部分农村人吃饭的时间。
由于陈华筝的爷爷不会说普通话,所以,吃饭的时候,我跟莫安然和他的对话,全靠的是陈华强在一旁当翻译。四个人,吃五个菜,一个烧青菜,一个肉顿山里的笋干,一个烧茄子,一个腌菜,一个鱼。从陈华强把所有的菜都做的比较软这点来看,他倒也是一个很有孝心的孩子。
“华强,还有饭没有!”在我们四个人,吃到一半的时候。
一名中年男子骑着摩托车,进了院子,然后一边停车,一边大声的说:“妈的,那边山体塌了,等到现在才弄开一个小道,真是饿死我了。”他说话的时候,带着那种带头套的头盔,也没往屋子里看。看他说话的语气,这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陈华筝的老爸了。
“哟?家里有客人?你们是华强的老师?”他走进来摘下头套,看到我跟莫安然时,微微一愣。随后,很随意的将他的头盔往地上一放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华强没有说有老师来,所以我就没买什么东西回来,那什么,楼上有白酒,你们要喝吗?”
“我们不会喝酒,谢谢!”我说。(未完待续)